陆卫被废的事情,很快传的满城风雨。
皇上派了太医去看过,结果令人唏嘘。
太子知晓后,神色凝重,这颗棋子怕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听说五弟和秦风走的很近,他担心他们会成为他权力之路上的绊脚石。
于是趁早朝之际,以替陆卫不平为由,恳求皇上降罪他们二人。
“陆将军战功赫赫,为我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宁王和大将军如此欺人太甚,理应受到惩处!”
皇上眯着眸子,沉思道:“据朕所知,陆将军的腿是被他掳回去的姑娘所伤。”
太子一身正气的道:“儿臣听说,宁王带兵擅闯陆府,并以身份压制陆府的守卫,让大将军秦风在陆将军身上刺了无数剑。”
“儿臣知道,他是父皇的救命恩人,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如此有恃无恐,实在叫人不服,若是不加以严惩,恐怕传出去,会令人心寒。”
皇上声音严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太子的意思是,朕若不惩罚他们,便会不得民心?”
太子一怔,惶恐道:“儿臣不敢,只是替陆将军觉得委屈,毕竟……他年纪轻轻,就绝了后,还成了残疾……”
底下传来一阵窃笑,平时被陆卫欺负的官员,倒是觉得大快人心。
皇上威严的咳了一声,下面顿时肃静了。
“看来太子跟陆将军的关系,果然好的很呢。”
太子瞳孔一缩,本来只是想趁陆卫还有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给五弟一个下马威,结果却不小心引火烧身了?
“陆将军南征北战,儿子有时会向他讨教一二。”他垂首不敢直视父皇的眼睛。
皇上朝秦仲良的方向看去:“秦尚书,你可有话要说?”
秦仲良出列道:“启禀皇上,这事的起因,是因为陆卫抓了秦风的娘子,并意图侵犯她,即便杀了他也不为过。”
太子冷哼,“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
秦仲良不卑不亢道:“太子所言,不也是片面之词?”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秦仲良归队。
“陆将军劳苦功高,朕自然不会让他平白被欺负的,这件事,朕会派人调查清楚,一定给他一个交代。”
下了朝,秦仲良匆匆回府。
径直去了木婉他们的住处。
见他心事重重的过来,木婉迎上前道:“姨父何事如此焦急。”
秦仲良勉强笑了笑道:“皇上今晚要召见你们,太子死咬着宁王不放,偏偏要把你们牵扯进来。”
皇上召见?那自然是不得不去的,她打伤陆卫的时候,便想到了这个结果。
所以并不意外,微微扬唇道:“皇上没直接派人抓我们,说明他并不想为难我们,只要给他一个理由,可以堵住悠悠之口即可。”
秦仲良还是不放心道:“话是这么说,不过太子和陆卫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还得早做准备。”
“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我会跟皇上解释清楚的,只是不知道姨父有没有受到牵连?”她别的不担心,就怕会连累到尚书府。
赵玉芹夫妻两对他们这么好,她不想给他们惹麻烦。
秦仲良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不怕牵连,小风重情重义,给师父报仇是应该的,何况陆卫不是什么好人,我定会全力支持你们的。”
秦风拍了拍木婉的肩:“别担心,你只要站在我身后,其他事都交给我处理。”
木婉拉过他的手,“你后背的伤还疼不疼?等会吃完饭,先把药换了再进宫。”
秦风淡然道:“不碍事。”
秦仲良猜测道:“陆卫毕竟是太子的人,小风跟宁王一起大闹陆府,难免会引来太子的猜忌。”
“恐怕他是担心你跟宁王暗中勾结,对他不利,所以才这般针对你们。”
秦风眼帘微垂,不动声色道:“太子怎么想,我管不着,无论如何,我不可能放过陆卫的。”
秦仲良思忖道:“只要证明是陆卫罪有应得,太子即便有心,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进了宫。
徐公公领着他们去了御书房。
“你就是秦风的小娘子?”
木婉躲在秦风身后,故作胆怯的看着这位一朝天子。
皇上瞧她小鸟依人的模样,有些难以置信的笑了笑:“能把陆将军伤成那样,朕还以为是个彪悍的女中豪杰。”
秦风微微一笑:“皇上见笑了,她一个乡下的丫头,没什么见识,一切后果,草民愿意一力承担。”
皇上揶揄的看着他:“这么护着她?想不到铁血冷漠的大将军,竟也化成绕指柔了。”
“还有,朕并没有罢免你,为何口口声声自称草民?”
秦风俯首行礼,“不能替皇上分忧,这高官俸禄,实在受之有愧。”
皇上摆摆手:“你当之无愧,朕可一直盼着你能早日归朝。”
秦风有些为难,“多谢皇上垂爱,只是……恐怕得辜负皇上一番美意了。”
“失去你,可是朕最大的损失。”他垂首感叹,“朕知道你之前进城,是为了生意,可是这次来,似乎另有目的?”
秦风抿了抿薄唇,“不瞒皇上,我与陆卫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恩怨,这次来,是想做个了结。”
果然如他所料,如果不是深仇大恨,以秦风跟陆卫的关系,断然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否则当初秦风也不会向他举荐陆卫,陆卫虽然比不上秦风,但在其他将领中,也算是佼佼者。
只是为人狭隘,睚眦必报,所以最多也只能给他一个二品武将,免得权势过大,失去制衡。
“但你们同为朝廷命官,一言一行都备受关注,可不能用江湖规矩解决。”
秦风眨了眨眼:“请皇上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会找到证据,待他罪名坐实,还请皇上将他交给我处置。”
皇上瞥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木婉,“陆将军吃这么大一亏,你说朕该如何给他一个交代呢?”
木婉一脸委屈道:“陆卫三番五次陷害我和夫君,这次不但掳走我,还想非礼我。”
“我也是害怕极了,出于自我保护,才不得不下此狠手。”
秦风伸手握着她,“请皇上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会证明,陆卫是罪有应得。”
皇上皱了皱眉道:“朕自然是想帮你,不过你们也得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毕竟你和宁王去搜查陆府的时候,没有当众搜出她。”
木婉正色道:“我在密室里丢了一只耳环,皇上可以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