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昏暗,月光透过窗外的枝叶洒进来,地上光影斑驳。
陆婷忽然睁开眼,转脸朝窗外看去。
须臾,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这熟悉的气息,她不用看清楚便知道来人是谁,反正她不是他的对手,知道害怕也没用。
于是淡定的掀开被褥起身下床。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她声音的满满的怨气。
男子扯下面巾,缓缓逼近,隐约可见他面部的轮廓,正是陆卫。
“许久未见,想你想的紧,知道你们回城了,当然得来见一见。”
他猥琐的声音令陆婷觉得恶心,三年来,这么多日日夜夜,只要想到他占有她的画面,心里便作呕不已。
听到她不屑的冷哼。
陆卫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虽然黑夜里视物不清,也能想象到彼此是什么样的表情。
陆卫咋舌道:“瞧你这心力交瘁的模样,看来回到他身边,也不是过的很好嘛!”
陆婷甩不开他的手,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咬着牙,每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带着仇恨的力量。
“都是因为木婉,要不是她,风师兄不会这样对我,你帮我,杀了她!”
借陆卫的手除掉木婉,秦风也恨不到她头上,她坚信,只要除掉木婉,秦风早晚会接受她的。
陆卫阴险的笑道:“帮你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其实陆婷不说,他也有这个打算,就是想看看,那丫头对秦风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
陆婷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偏偏她那么喜欢秦风,这三年,他对她的喜欢已经消磨殆尽,更多的是想要征服。
对木婉也一样,因为她是秦风在意的人,所以他不想让她轻易死掉,他就是喜欢从秦风手里夺走重要的东西。
“你不是就喜欢看风师兄难受吗?他那么在乎木婉,你杀了她,不正好达到目的?”陆婷嘴角溢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陆卫俯首准备亲吻她的唇,她避开了。
他动作一顿,不屑的一笑:“怎么?想替他守身如玉,是不是太晚了?”
陆婷投以他仇怨的目光。
陆卫看穿一切的丢开她道:“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我说过,我们是同种人。”
陆婷激动的否认:“我呸,你个弑师的畜生,我跟你才不是一路人。”
陆卫擦了擦她喷在脸上的唾液,“是么?那你现在做的跟我对你做的又有什么区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我的手除掉木婉,以为这样秦风就会多看你一眼?”
陆婷低斥道:“你闭嘴!”
陆卫嗤笑,“怎么?被我戳到痛处了?这三年,你身边只有我一个男人,不知道你可有多看我一眼?”
陆婷背过身去,倔强的道:“风师兄是喜欢我的,只要除掉木婉,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阻碍了。”
“是么?他如果知道你是如何在我身下承欢的,你猜他会不会嫌你脏呢?”他突然贴上她的背脊,在她耳边呢喃,语气妖娆**,似乎身临其境。
陆婷恼羞成怒,胳膊肘往后一顶。
他及时后撤避开了,“要是弄出动静,惊扰了他们,恐怕你无法解释半夜与我私会的问题。”
她恨恨的磨牙:“你不是让我帮你看着风师兄吗?只要你杀了木婉,我保证会和他一辈子待在乡下,不会让他跟你争名夺利。”
陆卫轻蔑的道:“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希望你不要忘了我的话,他的一举一动,必须向我汇报,否则……我随时可以把你抓回来。”
陆婷吓得后退一步,她不要再跟秦风分开,更不要重新沦为陆卫的囚犯。
“他平时都是在外面奔波忙碌,真的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举动。”她有些紧张的握紧拳头,陆卫就是她的噩梦。
陆卫沉吟道:“最近似乎有人在调查我,你可有跟他说了什么?”
陆婷极力隐忍道:“我要告诉他是你杀了我爹娘,你觉得他还会沉得住气不找你报仇吗?”
他的敌人不少,有人查他早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哼,你倒真是对他用情至深,不过我看他也未必领情。”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陆卫从怀里掏出一包药递给她:“只要你帮我把这药下到秦风的饭菜里,我就可以帮你除掉木婉。”
陆婷惊恐道:“不行,我不会伤害风师兄的。”
陆卫引诱道:“放心,这不是毒药,只不过会让他武功尽废,成为一个普通人而已。”
“你不是想跟他在一起吗?只有这样,他才能需要你,而我也可以放下对他的戒心,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陆婷犹豫了,“不,不行。”
陆卫将药包塞进她手里,“没关系,我给你时间考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待陆卫跳窗离去,陆婷跌坐在地,手里紧紧握着他给的药包。
如果让风师兄变成普通人,她就可以被需要了吧?
秦风帮木婉把货送去如意坊便离开了。
木婉知道他有要事去办,便不拦着。
赵玉芹顺道看了看她们的货,这绣花确实不错,难怪在城里卖的这么好,把千金阁都给比下去了。
她又看了看成衣,一脸艳羡的道:“小婉,听说这些款式都是你设计的?真好看呀,我给你们做的衣服可就拿不出手了。”
木婉挽着她胳膊撒娇道:“小姨这是哪儿的话?您的心意比什么都美。”
“我们虽说是有爹有娘的,可从未感受过亲娘如此的关爱,您对我们可真好。”
赵玉芹对这几个孩子越发怜悯,“我以后会一直对你们好的,只盼你们别嫌我烦才好。”
“怎么会?我跟阿风都很感激你,给了我们没体会过的母爱。”木婉歪着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赵玉芹身子一僵,有些激动:“真的?小风对我不冷不热的,我以为……他不喜欢我。”
木婉解释道:“可能从小就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吧,他其实外冷内热,只是不善表达。”
“我听阿风说他五岁那年,得了水痘,家里没钱给他看病,所以高烧不退,病了好些天。”
“后来有人说他是得了天花,会传染,娘还真的信了,便把他丢到荒郊野岭,是他师父捡到他,并帮他治病,所以他对他师父的感情比对他爹娘的更深。”
赵玉芹暴怒,一跺脚:“岂有此理!”
木婉怔了怔,她的反应如此激烈,看来是真心对秦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