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贤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于是找个借口道:“那个……你们都冷静一点,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别激动,我那儿还有事,你们先聊。”
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木婉别开脸不说话,气氛沉默的诡异。
秦风上前重新拉住她的手,解释道:“婉儿,你别生气,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木婉挣开他的手,不满的道:“瞒着我去冒险,这叫不让我担心?”
秦风心情沉重,态度却坚定不移,“我想尽快调查清楚师父的死因,好让他老人家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好,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她后退了几步,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秦风心里慌了,靠近道:“婉儿……”
她收回视线,波澜不惊的道:“不用解释,反正你已经自己决定了,你也不必把我托付给谁照顾,没有你,我也饿不死。”
看着她转身离去,秦风有些彷徨无措,从未见她如此生气过。
秦芝下学后,出来便见秦风站在马车旁边走神。
于是上前问道:“二哥?二嫂今天怎么没来接我?”
秦风垂眸道:“她说绣坊事多,这几日让我接送你。”
秦芝将信将疑到底点点头:“是么?绣坊这批货快赶工完了吧?那过些天不是又要去城里送货了?”
她爬上马车,想到二哥二嫂不在,那岂不是她一个人面对那个陆婷?
“到时候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啊?我可不喜欢一个人面对那个陆婷,看见她我就烦的很。”
秦风皱了皱眉,还在为了木婉生气的事情纠结,压根没听到秦芝在说什么。
秦芝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气又担心的问道:“二哥,你这魂都丢了,该不会是跟二嫂闹别扭了吧?”
秦风没辙,只能跟秦芝坦白:“她是生我气了,你一会儿帮我劝劝她,都两天没跟我说话了。”
“啊?这么严重啊?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秦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秦芝胡思乱想道:“啊?不会是你跟陆婷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把二嫂惹毛了吧?”
他们小两口平时关系好的很,二哥对二嫂爱护有加,二嫂对二哥也是关怀备至,实在想不出能为什么理由吵架。
现在最膈应人的可不就是那个陆婷了?
秦风白了她一眼:“我跟她能有什么?总之,一会儿你帮我劝劝你二嫂,她不跟我说话,也不听我解释,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到了绣坊,秦芝便缠着木婉道:“二嫂,时候不早啦,我和二哥来接你回家。”
木婉看着手里的出货单,面无表情道:“绣坊这几日较忙,我就不回去了,你们先回吧。”
秦芝失望的耸搭着脑袋,“啊?你怎么能不回去呢?你要是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了。”
秦风吁了口气,这丫头也太不靠谱了吧?
木婉严厉的扫了她一眼:“你又没带换洗衣物,快随你二哥回去吧,别在这儿打扰我干活。”
“婉儿……”
她打断秦风的话,语气冰冷无情,“秦妮,替我送送他们。”
秦妮为难的冲秦风笑了笑:“那个……风哥哥,要不然你们先回去吧,等忙完这几天,她自然会回去的。”
秦风知道她还在气头上,现在她根本不愿意听他说话,而且看样子是真的忙,他不再打扰,领着秦芝先回去了。
陆婷见木婉没回来,心里十分高兴,“风师兄,我早说过,木婉根本不配做你娘子,在她眼里,赚钱比你重要,为了生意,竟然夜不归宿。”
秦风这几日情绪浮躁的很,“她怎么样,轮不到你评判。”
陆婷委屈的努了努嘴:“她这样对你,你干嘛总护着她?我才是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她根本就不在乎你。”
“作为妻子,就应该好好相夫教子,她倒好,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你每天这么辛苦,回到家她都不知道好好照顾你。”
秦风冷凝着她:“这几年,你真的是被山匪绑走的吗?”
陆婷没想到他会突然转移话题,顿时怔住了。
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是……是啊。”
“我会查清楚的。”他意味不明的瞥了她一样,径直回屋去了。
陆婷扣了扣手指,有些忐忑不安,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秦妮正在梳妆台前卸妆,见木婉沉着脸进来。
不由关心的道:“你真的不回去?家里可还有那个陆婷在哦,你也不怕风哥哥被她吃了?”
木婉摘下耳坠,不紧不慢的道:“在他想明白之前,我是不会跟他回去的。”
秦妮叹了口气,“其实你们都是为了对方着想,风哥哥的师父,比他爹娘待他要好太多,他想为他们报仇,也是应该的,你应该理解他的心情。”
木婉不悦的拧眉,“可他理解我的心情了吗?”
她不想某天一觉醒来,得知他不辞而别。
陆卫虽然不是秦风的对手,但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杀了他,秦风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报仇固然重要,可她不允许他为了报仇而把自己搭进去。
他是她的夫君,又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舍得他出事呢?
秦妮喃喃道:“风哥哥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你虽然聪明,但毕竟不会武功,掺和进去,会很危险的。”
木婉解开发髻,用手指梳理了下发丝,“他是我夫君,我能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出生入死吗?”
秦妮无奈的摇摇头,“这一边是心爱的人,一边是恩师,自古情义难两全,风哥哥也很是为难的。”
木婉垂眸道:“这并不冲突,我这么做不是阻止他报仇,而是他现在太冲动了。”
“我怕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把陆卫杀了,到时候就算皇上有心护他,怕也难堵悠悠之口。”
秦妮恍然大悟道:“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应该跟风哥哥解释清楚啊,他对师父感情深厚,突然得知这个噩耗,一时糊涂也是情有可原的。”
木婉叹息道:“我没有怪他,只是想让他冷静一下,顺便小小惩戒他,让他自作主张,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为我好。”
秦妮笑了笑:“哎,我算是进一步认知到了,小嫂子惹不得,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