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潘杰带着秦妮去各大铺子看了看来自各地的绣品。
秦妮心里很高兴,垂首含笑:“麻烦你了,陪我跑这一趟。”
潘杰垂首睨了她一眼,挠了挠后脑勺:“不麻烦,正好我这几日清闲。”
“你跟我风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啊?”她想多了解一点关于他的事情。
潘杰有些讪讪的笑道:“说起来有些丢人,那日我正在执行任务,抓捕一个要犯,那人身怀绝技。”
“我不是对手,还险些死于他手,是秦风几时出手相助,这才保住了我的小命。”
虽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也说的轻描淡写的,可秦妮听着心都揪到了一起。
担忧道:“那干你这个,岂不是随时会有危险?”
潘杰无所谓的笑了笑:“碰上厉害的角色,确实棘手。”
她紧张的劝道:“那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必要时还是得请人援助,切莫孤身涉险。”
潘杰微微一怔,除了他爹娘,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嘱咐他,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
“呦,潘大人今日怎么想起来上我这儿来了?还带了个美娇娘,你不会成亲了吧?”
绣品铺子的掌柜见他们进来,便笑着上前招呼。
秦妮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有些不自在的低着头。
潘杰憨笑道:“别瞎说,她是我朋友的堂妹,我带她出来转转。”
掌柜的赔笑着点头:“那行,你们随便看看。”
潘杰一摆手:“你忙你的,不必招呼我们。”
秦妮开始将注意力放到绣品上,挑了几个比较出奇的仔细端详了一番。
“这针法真不错。”秦妮一脸欣赏的多看了几眼手里的绣品。
最后有些依依不舍的放下,对潘杰道:“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潘杰点头,朝掌柜的招呼一声:“掌柜的,这个我要了。”
“呦,你们可真有眼光,这可是刚到的新品,卖的就剩一个了。”掌柜的一脸赞赏的笑着他们。
秦妮没想到他会买,小声道:“不用了吧?这个应该挺贵的,我一个乡下丫头,用着不合适。”
潘杰俯身凑近她耳边道:“没事,拿回去慢慢研究,到时候你一定能秀出比这还好看的。”
秦妮羞怯的点点头:“那……等我研究出这针法,我绣一个荷包送你,作为答谢。”
潘杰平时从来不带这些玩意,嫌碍事,不过既然她说要送,他自然是乐意的:“好,那我等着。”
秦风说出去办事,中午回来,木婉和秦芝出去逛了一圈,准备买些菜回去。
不过城里太大,她们也不熟路,便随意逛了逛,以后会常来,先熟悉熟悉环境也是好的。
秦芝对路边摊贩的小玩意很感兴趣,很多都是她没见到过的,难免觉得新鲜。
“二嫂,这个是什么?”
木婉见她指着做糖人的地方问:“糖人,想不想吃?”
秦芝没吃过,什么都想尝试一下,有些期待的点头。
木婉上前道:“老板,来一串糖人。”
“好嘞,姑娘您喜欢哪个自己挑。”
秦芝左顾右盼,最后选了个小猴子。
木婉付了钱,领着她继续往前走。
秦芝舔了舔糖人:“唔……真甜,二嫂你要不要尝尝?”
木婉摇头:“我不喜欢太甜的。”
秦芝吮了一口猴子的耳朵,“甜甜的挺好吃的。”
路过一个转角,竟然与秦风的师兄,陆卫撞上了。
陆卫一眼便认出了木婉,与秦风有关的一切,他都格外的敏感,尤其木婉还生的这般水灵。
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一丝桀骜,她果然与一般女子不同,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她出现在这里,那说明秦风又进城了?
陆卫嘴角露出一抹狡诈的阴笑:“我师弟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弟妹对城里不熟,可别被坏人掳了去。”
木婉皮笑肉不笑:“我倒觉得暗箭伤人的小人,比那些明目张胆的坏人更可怕,师兄你说是不是?”
她这什么语气?是在含沙射影?
陆卫眸光阴鸷的看着她:“弟妹似乎对我有敌意?可是秦风与你说了什么?”
木婉不解的看着他,反问:“师兄怕是多虑了,我夫君应该跟我说些什么么?”
陆卫眸色深谙,若有所思的笑道:“看来还真是我多虑了,上次见面匆忙,这次弟妹可否赏脸,我请你吃个饭。”
“不必了。”
说话的是秦风。
他声音有些微喘,像是跑了不少路。
木婉笑着上前挽着他胳膊:“我正打算跟芝芝买菜回去做饭,没想到街上遇着你了。”
秦风转眼看了她一眼:“你们不熟悉城里的路,我不在的时候,别到处乱跑。”
害他好找。
当他看见木婉跟陆卫说话的时候,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陆卫会对木婉不利。
他也是那事之后,才看清陆卫的真面目,此人阴险狡诈,善于伪装,这么多年称兄道弟,一夕之间便能痛下杀手。
所以他怕,怕陆卫会对木婉下手。
陆卫凝着他们,意味不明的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师弟如此紧张的样子,这人呐,一旦有了软肋,可是最致命弱点。”
木婉听出了陆卫的言下之意,似乎在拿她威胁秦风?
而瞧秦风这紧张的样子,看了他是在满大街找她,并不是巧遇。
于是不露声色的笑道:“是人都会有弱点,难道师兄敢说你没有?”
陆卫一脸愠色,他要是说没有,岂不是等于说自己不是人?
秦芝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们:“二嫂,这人是谁啊?二哥的师兄?”
木婉将秦芝拉到身后,笑里藏刀的看着陆卫:“师兄认为的软肋,也可能是扎手的刺猬呢?”
陆卫神色一暗,“有意思,师弟,你这小娘子,我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是该多了解一下呢,咱们师兄弟一场,也该好好联络联络感情了。”
秦风握着木婉的手有些用力,明显是生气了,“师兄如今位高权重,而我现在不过是乡野村夫,实在没什么好联络的。”
言罢,便拉着木婉疾步而去。
过了石桥,四下无人,冬风贴着河面吹来,冷冷清清。
木婉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阿风……你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