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公主顺了颜溪的意,“就按王妃说的办吧。”
一声令下,几个护院就将甄奶娘拖了过来。
“放开我!”甄奶娘见茯苓公主和檀南尧在,挣脱开护院扑到檀南尧的脚下,“王爷!你可千万不能因为王妃的一句话就将老身贬为奴籍呀!老身是看着你长大的,没有生恩,也有养育之恩啊!”
颜溪冷笑:“闽阳王堂堂王爷,虽然生母过世,但是皇帝可还健在呢,胞姐茯苓公主也在,甄奶娘口中的养育之恩从何而来啊?”
甄奶娘愤恨地瞪了颜溪一眼,不愿意撒开檀南尧的腿。
她好不容易在闽阳王府奠定了现在的地位,就算不是王室中人,好歹也不用做下人,甚至还能在奴隶面前摆几分主子的谱。
她可不愿意就这么被降为奴籍!
颜溪这个贱妮子!
“小姐!”明月和风荷拿着一沓流水账蒲走过来。
风荷说道:“奴婢和明月去清点了小姐的嫁妆,这些嫁妆一年前都被转移到了甄奶娘的名下,存放在朝城南边的银铺。”
颜溪粗略看了一眼账蒲,狠狠砸在甄奶娘脸上。
“原来这就是奶娘交不出嫁妆的原因啊,我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奶娘面色窘迫,眼神心虚,硬着头皮解释:“我放在我的名下也是为了好帮王妃保存,更何况王爷将整个王府交给我打点,这也没什么不妥……”
颜溪拧紧眉头,大喝一声:“明月风荷!”
“奴婢在!”两人异口同声。
“甄奶娘私吞嫁妆,瞒藏不报,不思悔改!又在本王妃衣衫中抹大量红藻粉,以下犯上!此等恶奴不惩处,邶国当真没有王法了!打她五十大板,贬为奴籍,驱逐出府!”
“是!”
明月风荷麻溜地将大板子取过来。
甄奶娘慌了,抱着檀南尧的大腿求饶:“王爷!您可要救救老身啊!老身都是为了这个王府啊!”
檀南尧皱紧眉头,想要为甄奶娘说情,被茯苓公主制止了。
明月风荷将甄奶娘蛮狠地拖拽在地上趴着,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几大板子清脆地在甄奶娘屁股上响起。
啪啪的声音震耳欲聋,惹得院外围观看热闹的下人婢子都胆颤了一下。
甄奶娘龇牙咧嘴地叫唤着,早上被颜溪让人打的几板子还没有好,现在新痛旧痛叠加在一起,痛得她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汗如雨下。
明月风荷下手特别狠,每一板子落到肉上都让人听得心惊肉跳。
几板子下去,甄奶娘的屁股已经血肉模糊了,最后实在没忍住,晕了过去。
待五十板子结束,檀南尧忙不迭安排人去请郎中。
颜溪“啧啧”感叹两句:“也不知道该不该夸赞一下王爷有情有义的?说你有情吧,你负我虐我,说你有义吧,你对你的奶娘也是真心疼啊,只可惜,你纵容出来这么一个目无尊卑的恶奴,那我就帮你好好管教一番。”
檀南尧恶狠狠地睖着她,忍着没有发作。
茯苓公主站出来打圆场,拉着颜溪的手一口一个“弟妹”。
“弟妹呀,现在人也惩处了,你也消消气,待会儿我让人把甄奶娘发卖了,把你的嫁妆悉数转回你的名下,这样可好?”
颜溪没说话,只打量了茯苓公主一眼。
她搞不懂茯苓公主这会儿前来这般讨好奉承她是为了什么?
看样子,应该不只是因为皇帝。
颜溪轻笑,“如此甚好。”
听她这么说,茯苓公主才松下了一口气。
茯苓公主寻了一个理由,带人将甄奶娘拖了下去,檀南尧也跟着离开了颜溪的院子。
颜溪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眸色清明中又带了几分精明。
明月冷不丁说道:“小姐,那个茯苓公主可不像好人啊。”
颜溪勾唇冷笑:“无事献殷勤,既然她想拉拢利用我,那我也利用利用她。”
明月不明所以,“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风荷站出来帮着解释:“小姐不是被皇帝封为女医了嘛,宫中的皇后虎视眈眈,有茯苓公主帮衬,小姐未来一个月治疗皇帝能少一些麻烦。”
明月恍然大悟,“坐山观虎斗!”
……
茯苓公主和檀南尧单独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没旁人在,檀南尧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长姐!你方才也看到了,颜溪现在根本不把本王这个王爷放在眼里!在宫中还把污秽之物拍本王脸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行了。”茯苓公主冷下脸色,“消停会儿吧,你姐我眼不瞎,现在的颜溪可没有以前好糊弄,以前她是喜欢你才任你摆布,现在她心里没你,你以为你还能靠男色蛊惑她,让她心甘情愿把将军府的资源献给你?”
檀南尧瞬间偃旗息鼓,心里郁闷极了。
“那长姐说说,本王该怎么做?”
茯苓公主蹙起眉头,沉思着,须臾才道:“看菜下碟,要想拿下现在的颜溪,自然不能用你以前对她的法子和态度,现在我们已经和闻恩阁有了合作,便是如虎添翼,对付东宫也有了筹码,现在只要你能拿下颜溪,将军府的支持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檀南尧面色为难,“长姐总不能让本王死皮烂脸地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吧?!她要是有致儿一半的娇媚可人,本王也不至于这么不喜欢她那个木头疙瘩!”
“行了,你少在颜溪面前偏袒兰致,你喜欢兰致我不拦着你,但是别忘了孰轻孰重,兰致虽然现在是太子嫔,但是半点也近不了檀问星的身,更不是将军府的嫡亲,帮不了你!”
檀南尧悻悻垂下眼帘,“我知道了……”
茯苓公主又嘱咐了一句:“你日后在宫中多和覆荆子打配合,别辜负了我冒险与闻恩阁走的这步棋。”
檀南尧点头应下。
殊不知,墙头的一个身影,将他们的对话悉数听了去,拧身消失了。
与此同时,颜溪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疑惑道:“闻恩阁?”
“对!”明月肯定道,“奴婢真真切切听到,覆荆子应该是闻恩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