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之前抱着我哭‘我还以为你走了呢’,还说‘檀问星我好想你啊’。”
檀问星做作地学着她说话的语气。
颜溪捏着拳头锤在他的胸口,“不许学我!”
“你还说你舍不得我呢。”
“不许说!”颜溪撅着嘴,一脸倔强,“再说我咬你!”
“好啊。”檀问星乐意至极,“在我身上多留下你的印记,这样我想你就可以看一次。”
颜溪笑着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啊!”
“有病啊,得了一种没了阿溪就活不下去的病。”他的鼻尖贪恋地蹭着颜溪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全是眷恋。
颜溪无奈,这人脸皮越来越厚,说话也越来越没羞没臊。
檀问星的唇摩挲着她的脸,又缓缓移到她的下巴,然后落在她的唇上。
颜溪还清醒着,没被他带跑偏,冷不丁问了一句:“檀问星,你是不是在这里杀人了呀?怎么血腥味这么脓?”
“味道这么明显吗?”他用力嗅了一下。
许是他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感觉到。
颜溪点了点头,“这么脓的血腥味,你杀了多少人啊?”
檀问星把玩着她的头发,随便搪塞了一个借口:“我没杀啊,都是交给裴照望去办的,我也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阿溪若是闻不得血腥,我找裴照望教育一下。”
“也不是……”颜溪嘟哝着,“尸体我都见惯了,只是担心你杀人成瘾,心理出现问题。”
毕竟她已经见识过席匪欢有多变态,他和席匪欢的心理在某些程度上都很像,两个人还都是两大杀手组织的首脑,这种刀剑血肉的事干多了,难免心理扭曲。
“阿溪放心,我没杀人。”檀问星看着她的眼睛说得极其坚定,生怕她不信一般。
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颜溪自然也没有怀疑他,“那就好。”
檀问星的偏执已经早就有了端倪,颜溪是害怕他会变得更加疯狂,失了心智。
檀问星抱着她,脸埋在她的脖颈里,在颜溪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眸中闪过一抹阴光,还掺杂着血丝和戾气。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檀问星借口出去安排人取木炭,招来裴照望。
“太子爷有何吩咐。”
檀问星冷着脸说道:“把里面的尸体都拖出去烧干净,再让人去山上找点艾草熏一下,去去血腥味。”
“是!”
“等一下。”檀问星又叫住了他。
“太子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阿溪若是问起血腥味的事,你就说是你做主杀了一群贪官污吏,莫要说是孤指使的,孤什么都不知道。”
“啊?”裴照望一脸疑惑。
檀问星睖着他,“啊什么啊!听清楚了没有?”
“卑职听明白了。”
裴照望拱手离开,背过身后五官都快皱到一起了。
他家太子爷又让他背锅……
……
这一日,寒风阴冷,鬼厉咆哮的深夜。
西北司局的几位高官在富丽堂皇宛若宫殿的酒楼里面饮酒作乐,好不惬意潇洒。
一个小厮到一位满脸狡黠肃穆之气的中年男子身边小声交代:“安排盯着太子爷的小李死了,他一家上下所有妻妾还有亲戚无一幸免,小的看见山上有浓浓的烟雾才发现,他们的尸体都被烧了。”
闻言,中年男子的脸色一沉,放下手中的酒杯,“太子爷那边有什么动静儿吗?”
“暂且没有行动,小李并不知道地道入口,但是想来也交代了有地道的事。”
“嗯,继续安排人盯着,不能让他们找过来。”
“小的明白。”
小厮交代完就离开了。
酒局上的另一个中年男子见他脸色不好,问道:“汪老爷莫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说出来我们大家帮你解忧哇。”
汪诚咧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笑:“还不是太子爷来西北赈灾一事,我安排了小李以官员的身份去接待他,现在小李死了,就怕太子爷找过来啊。”
“就这事儿啊,太子爷前来赈灾,想来是不挖出点东西是不会轻易离开的,贾某与伍公公向来有书信来往,他千里传信给咱们推荐了一个人。”
“什么人?”
那人拍了拍手,门外一个身形修长壮硕的男子走了进来,五官端正俊逸,有着正然之气,只是眉眼间的狠厉和戾气将这股正然掩盖的一点不剩。
“给汪老爷介绍一下,这位英雄名唤万屿,身手了得,能帮汪老爷解决了太子爷这个隐患。”
汪诚眸色一惊,拉着他到一边,“贾真,你是想解决了太子爷?”
贾真一脸坦然,“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伍公公的意思,只要解决了太子爷,伍公公便在朝城拥护闽阳王继位,你我在西北不也可以更快活么?”
“这……”
“不能犹豫啊,若不按伍公公的意思办,咱们在伍公公那边便讨不到好,你觉得太子爷发现咱们贪污黄金银两驱赶百姓会绕了我们吗?肯定和小李一个下场,甚至比他更惨!”
闻言,汪诚慌了,狠狠咬牙,“好!就照你说的办!”
一旁的万屿不甚在意地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嘴角噙着阴冷的笑。
“音儿,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
“啊切!”颜溪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檀问星顿时紧张起来,“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儿。”颜溪将药包放在浴汤里,“你把衣服脱了进去泡着,对伤口有好处。”
檀问星大剌剌摊开手,“阿溪帮我脱。”
颜溪已经见怪不怪了,挽起袖子熟练地解开他的腰带。
然而某人笑嘻嘻地盯着她的头顶。
颜溪抬眸嗔怪地睖了他一眼,“傻笑什么呢?”
“阿溪真好看。”
“你夸我也没用,你自己泡。”
“阿溪一起嘛。”
“我不!”颜溪傲娇地收起他的衣服走开了。
檀问星只能郁闷自己泡在桶里,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阿溪……水有点凉了。”
闻言,颜溪毫不怀疑上前伸手试水温,檀问星的眸子一亮,一把抓住她的手拽她下水。
“啊!”
“扑通”一声,颜溪整个人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