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想走,你觉得你赶得走吗?”席匪欢轻嗤一声,“阿溪,我都快被你折磨疯了,还不够吗?”
“明明就是你折磨我!”颜溪怒吼,“我本以为你已经想通了,没想到还是这样!我们互不打扰不是挺好的吗?”
“我一点都不好!”他死死捏着颜溪的手,“我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你,喝醉了也没用,你知不知道你在林子里对我说的那些话有多伤人?为什么要这么摈弃我对你的感情?我喜欢你就让你这么难堪吗?!”
“是!”颜溪回答得毫不犹豫,“既然你觉得伤人,索性伤害到底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的!你再怎么纠缠也没用!”
闻言,席匪欢咧了一个惨白的笑容,脸色难看得很。
一旁的明月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劝慰道:“覆督主,您还是先回吧,让太医院帮您看看,何必……”
“我的病只有阿溪能治。”他直勾勾地盯着颜溪,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风荷拔出腰上缠着的软剑指着他,“放开我家小姐!覆督主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应该知道我家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再如此纠缠下去,我就不客气了!”
“风荷!”明月按住她的手,生怕她真对席匪欢动手。
席匪欢勾起猩红的唇角,伸手握住风荷手中的剑刃,全然不顾自己流血的掌心,瞬间剑头一转,抵住了风荷的咽喉。
只需要在往前探一寸,就能刺进去。
颜溪慌了,挣扎着被他攥住的手,“不要!覆荆子,你到底要干嘛啊?!”
他笑了笑:“我只要你帮我看病。”
“好,我给你看!你先把剑收起来!”
席匪欢将软剑扔在一旁。
“松开我的手。”颜溪道。
他缓缓松开,将自己的手腕摆在她面前。
颜溪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帮他把脉。
“你哪儿不舒服?”
“这里。”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颜溪狠狠皱起眉头,作势要抽出手。
他紧紧按住。
“覆荆子!你是故意来找事的吧!”
“我真的病了。”他潋滟微红的眸子凝视着她,“相思病,病得还不轻,阿溪,我这病是因为你,你得负责。”
“你确实有病!松手!”
他握住颜溪的后椅,猛地将她拽到自己跟前儿,颜溪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惊叫一声。
他冰凉的手指抚摸上颜溪的侧脸,眸中满是贪恋之色。
“阿溪……我没有出现的半个月,你和檀问星好不快乐,你知道我有多难熬吗?为什么就不能分给我一点儿关心呢?”
颜溪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越矩的行为,忙应答:“我给你开点补药,总可以了吧?”
他摇了摇头。
颜溪快被他逼哭了,“你到底想干嘛?我给你看病了,你还要我做什么你才满意啊?!”
“我就想让你陪着我,多和我说说话。”他一副祈求的模样,握着颜溪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全然不顾周围的人的眼光。
“我现在还有别的病人要看,等我忙完可以吗?”颜溪只能退让一步安抚他。
“好。”他答应得也很干脆,“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你看你的病人,我看你。”
颜溪撇开视线,已经不想和他争论了。
她只能装作没有看见他,继续忙着。
席匪欢则坐在她的身边,眼睛从来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风荷跟着明月出去,没忍住吐槽:“这个覆荆子看着人模人样的,居然这般死皮赖脸,趁着太子爷不在朝城就来纠缠小姐!”
明月垂下落寞的眸子,“他一定很喜欢小姐吧……”
风荷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安慰道:“你也别难过了,覆荆子也不值得你喜欢,照他现在对小姐的爱恋程度来看,根本不会注意到你,你又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
明月没说话,心里难受得紧。
喜欢一个人容易,想要不喜欢一个人很难。
她也想收起自己对他的感情,但是只要看到他,心里的爱慕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真的好羡慕她家小姐,可以让覆荆子如此死心塌地地喜欢。
……
颜溪一直忙到下午太阳落山,她疲惫地揉了揉手腕。
席匪欢不由分说地执起她的手,轻轻帮她按摩着。
“不用了……”颜溪要抽回手,他反而捏得更紧。
“我一定要比檀问星对你还好,这样你就会喜欢我了。”
“不会。”颜溪回答得毫不留情,“你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席匪欢抬眸盯着她,“你一定要每一句话都要刺激我一下吗?”
“席匪欢……”
“我不想听你说我不喜欢听的话。”他打断了她的话,“如果那些话真管用的话,我今天也不会来找你了。”
颜溪的眉头越拧越紧,心里烦闷得很,思来想去还是要和他解释清楚。
“你不喜欢听我也要说,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你在我这里得不到快乐的。”
“不喜欢就不喜欢好了。”他专心致志地帮她按摩手腕,“我喜欢你就够了。”
“席匪欢,你这样到底能得到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笑了,“但是要我放弃你,比每天都让你拒绝我一遍还要痛苦。”
颜溪疲惫地阖了阖眼。
席匪欢一抬头,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顿时眸子一凛。
颜溪察觉到他的视线,忙不迭用手挡住。
“这是檀问星留下的?”他的声音倏然冷冽,甚至带着几分逼问的意味。
颜溪没有搭理他。
席匪欢蛮横地拽住她挡着脖子的手,“这是不是檀问星留下的?!”
颜溪被他怒气横生的神色吓住了。
“你们是不是已经……”
“和你没关系!”颜溪挣扎着,却死活挣脱不开。
“呵!”席匪欢拧笑起来,“我吻你你都那么抗拒,你和檀问星做那种事就心甘情愿了!我还以为你有多贞烈!”
颜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席匪欢气急攻心,说完才后悔了,“阿溪……我……”
“我从来没说我是什么贞洁烈女,我的身子想给谁就给谁,轮得到你来说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