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我就掐死你!”颜溪威胁他。
文渐生瑟缩了一下脖子,不着痕迹地往檀问星的身后挪了几步。
檀问星担忧地看着颜溪,朝扶蔓仙问道:“大师,如何化解她的戾气?”
扶蔓仙认真地摩挲着胡须,想了想:“这个就需要一个能走进她心的人协助,很显然,你不是。”
最后一句话多少让檀问星的神色不虞,如果他都不是,那就没人是了。
“阿姐!阿姐!”闻典屁颠屁颠跑进来,“督主大人来了。”
闻言,檀问星的脸色更不好了。
只见席匪欢大跨步从闻典的身后走了进来,目光至始至终都放在颜溪身上。
颜溪五花大绑的身子顾涌了一下,“小叔叔!”
“小叔叔?”文渐生和明月风荷异口同声,疑惑不已。
席匪欢正要过去,被檀问星伸手拦住了,“覆督主看来很闲啊,神医府有个风吹早动你就来了。”
“本座自然得来,不然她会不安的。”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眸中的敌意弥漫,两种不同的气质在冷冽的空气中交织,不相上下,围观的几人甚至都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谁身上。
“小叔叔!”颜溪雀跃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席匪欢拂开檀问星的手,朝她走去,眉眼逐渐温柔,动手帮她解开绳索。
“没受伤吧?”
颜溪只有在席匪欢面前,才会露出这般小女子委屈的面前,像是在向他摇尾乞怜。
这样的画面让檀问星看得心口猝痛,猛然感觉颜溪好像不属于他了。
席匪欢解开颜溪身上的绳索,揉了揉她的头,颜溪一下子就扑进他怀里,依赖的小模样别说檀问星看了不舒服,其他人心里也怪异得不得了。
其中最要属明月的表情最失落了,她抿着唇低着头,默默避开了视线。
“小叔叔,他们都欺负我,把我捆起来,痛死了!”颜溪旁若无人地抱着席匪欢撒娇。
席匪欢轻轻摩挲着她小巧的肩膀,虽然以前她也经常这般依偎自己,但是不知为何,这一次莫名让他格外满足,抱着她想的不是他的音儿,而是那个对他张牙舞爪事事提防的颜溪。
“小叔叔,我不喜欢这儿,我要和你住一起。”
“不行!”檀问星厉声拒绝,“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他说话算不上温柔,甚至还带着怒气。
颜溪睖了他一眼,朝席匪欢告状:“这个小白脸对我纠缠不休,小叔叔教训他!”
席匪欢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无妨,你暂且在这里住着,我陪着你便是。”
闻言,颜溪喜笑颜开,“你也要住这里吗?”
他点了点头。
“明月风荷!”檀问星愤恨地看着席匪欢和颜溪互相拉丝的眼神,心里郁堵得厉害,“孤也要住在神医府!”
风荷连连点头。
一旁的扶蔓仙笑呵呵地,像醉又有几分清醒,“找到她的解药了,这位督主大人看来是最好的药引子。”
“啊?”文渐生这一声疑惑拉得格外的长,余光小心地瞥了脸色沉郁的檀问星一眼,心下连连叹气。
他们太子爷这几日怕是要把这辈子的难过吃个干干净净了……
席匪欢抬眸看向檀问星,勾唇一笑:“既然太子爷要住,那就一起住下吧,反正神医府的空屋子多的是,任你挑选。”
檀问星紧紧捏着拳头,下颚绷得发白。
他席匪欢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搞得像他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孤住在自己的未婚妻家里,还不需要覆督主知会一声。”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颜溪没好气地驳了他一句,“我只要小叔叔。”
檀问星微微眯眸,指节攥得更紧了,他的心底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把不听话的颜溪关起来,关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几人僵持良久,这么多人在这里站在也不是个事儿,明月风荷出去安排人收拾空屋,檀问星、文渐生和扶蔓仙回到大堂。
刚一进去,檀问星猛地一拳将桌子锤出一个窟窿来,指关节霎时青紫不堪,流出血来。
给文渐生吓了一跳,他宽慰道:“颜溪姑娘现在是第二人格,又被覆荆子迷惑,对他生了依赖,太子爷也不必过多在意,等颜溪姑娘醒过来了还是您的。”
檀问星满脸怒气,脑子里都是方才颜溪和席匪欢亲亲我我、你侬我侬的画面,哪里听得进去文渐生说的话。
“孤要杀了席匪欢!杀了他!”
扶蔓仙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小声对文渐生嘀咕:“这位太子爷的戾气也不小呢,容易上火哦,需不需要为师顺便帮他看看?”
文渐生无奈一笑:“师父,这个时候您就别捣乱了。”
扶蔓仙“哼”了一声:“不要拉倒!”
说罢,他拎着酒壶出去了,朝门外的闻典招了招手,“小兄弟,帮老夫我装点酒哇。”
文渐生看着他醉醺醺的背影直摇头。
这时风荷走了进来,“太子爷、文探花,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是小姐闺房旁边的一间空屋,小姐执意要覆督主也住旁边,所以您的房间和覆督主的房间一左一右。”
闻言,檀问星的脸色更沉郁了,要不是他低着头,风荷撞见怕是以为他走火入魔了。
风荷隐隐觉得檀问星有些不对劲,目光落在中间破了一个窟窿的桌子上,“这……这桌子咋……”
文渐生忙不迭解释:“这桌子应该太旧了,有些脆,碰一下就坏了。”
碰一下能坏成这样?
风荷一脸迷惑,“那我待会儿让胥大爷置办一张新的来吧。”
“他们还在一起?”檀问星蓦然发问。
风荷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小姐的第二人格怎么和覆督主认识的,还叫他‘小叔叔’,看起来他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呵!”檀问星冷嗤,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渗出来的,“岂止很熟啊,他们真是恨不得粘在一起!”
他气得手指拧得嘎吱作响,血液滴啦滴啦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