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文渐生的屋子里传来压抑的哀嚎。
“好难受啊……我可能要死了……”
文渐生躺在榻上一脸虚弱的模样,风荷在旁边忙前忙后,给他递热水。
“你没事儿吧?刚才还好好的啊,要不我还是去叫郎中吧!”
“别!”文渐生一把拽住她的手,面上惊慌的表情瞬间又变成虚弱萎靡的样子,假意轻咳了一声,“我应该是被人冤枉后郁气淤堵,精神不振,需要有人陪我说说话,不然会更消沉的。”
“那怎么办啊?!”风荷担心得不行。
今天一早文渐生就让人送话到神医府,风荷一听说他情绪不好,食不下咽,带着开胃的药膳马不停蹄过来了。
现在见他这般模样,想来是病入膏肓了。
“都是伍斋和肃晋王的错!就因为你接手了案子,他们便针对你!”
文渐生微不可查地勾起愉悦的唇角,他真的很是喜欢风荷为他打抱不平的小模样。
“风荷姑娘相信我不是采花贼吗?”
“当然相信你!虽然你看上去放浪不羁又爱寻欢作乐,还喜欢左拥右抱流连女人香,但是你绝对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闻言,文渐生抽了抽嘴角,怎么觉得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不太好啊……
“咳咳咳!”他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风荷忙不迭拍拍他的背,“你还好吧?看来真的病得很重了,我去叫郎中,实在不行,只能求我家小姐帮你看看了!”
“别去!”
文渐生一个用力,不小心将风荷拽进了自己怀里,两人就这么胸膛贴着胸膛,四目相对,眸中都是诧异之色。
“吱呀”一声!
房门被推开了。
檀问星和颜溪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颜溪反应过来一股怒气上心头。
“文渐生!”她冲过去将风荷拽起来,揽到自己身后,“你敢调戏我家风荷!找死是不是!”
“我……”文渐生哑口无言。
躲在颜溪身后的风荷脸色逐渐嫣红,不再敢抬头看文渐生了。
檀问星含笑走过来,戏谑地打量文渐生:“你这又是演哪儿出啊?”
“我身体不舒服,风荷姑娘体贴,照顾了我一会儿。”文渐生解释。
“照顾到床上去了?”檀问星微挑眉梢,一脸坏笑。
“哎呀!”风荷跺了跺脚,羞涩地跑了出去。
颜溪以为她受了委屈,指着文渐生打骂:“风荷要是有事,你阉了你!”
说罢,她忙不迭跟出去了。
文渐生微微张着唇看着她们二人离开,不满地朝檀问星告状:“太子爷,你管管你女人,她居然还想阉了我!太过分了!”
檀问星撇了撇嘴:“孤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顺便送你进宫当宦官,看看你和覆荆子谁更厉害。”
“……”文渐生哑然。
这位爷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话说……”檀问星问道,“你这次是盯上风荷了?”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面色严肃,“孤提醒你一句,你要和别的女人怎么风流孤管不着,但是阿溪身边的人你不许动,尤其是明月风荷,阿溪很在乎她们,若你因为一时冲动伤了风荷的心,阿溪不乐意,孤也不会放过你。”
“哎呀……我就是和风荷姑娘开个玩笑。”
“开玩笑你特意让人去神医府送话让她过来?”檀问星看透了他的心思,深知文渐生是一个什么性子。
他虽然放浪了些,但是还没有上赶着去讨好关注一个女人,向来都是别的女人巴巴往他跟前儿凑,所以文渐生刻意卖惨博取风荷的关注,这里面怕是有点什么小心思。
文渐生面色有些窘迫:“这不是不能出东宫,想来有些无聊,请风荷姑娘来陪我说说话。”
“呵!”檀问星轻笑,“这话你自己信就行,老老实实待着吧,不出所料,明天你就可以在大街上肆意闲逛。”
闻言,文渐生的眸子一亮,“找到证据了?”
檀问星不置可否,心中猜测着,颜溪说的证据,估摸着是席匪欢暗中做了手脚,放了假证。
只要能彻底根除肃晋王的势力,暂时和席匪欢合作他也不排斥。
但是这人还是得防着,若伍斋倒下,席匪欢绝对是下一个隐患。
……
颜溪跟着风荷出来,心下担忧不已,“风荷,文渐生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别怕,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没有……”风荷低着头嗫嚅着。
颜溪察觉她的脸色不太对,仔细打量了几眼,给风荷看得很不好意思了。
“小……小姐,奴婢脸上有东西吗?”
“倒是没东西,就是太红了,你这是……”
“没什么!小姐,咱们回去吧。”
风荷拉着颜溪就往东宫外面走,猛地撞见几个侍卫拖着一个麻袋过来,侍卫们见颜溪在,忙不迭用身子藏住麻袋。
“颜溪姑娘……”
颜溪狐疑地打量了几眼,方才隐约看见……麻袋在往外渗血……
“这是什么啊?”
“没……”侍卫的面色有着慌乱,“没什么,就是有兄弟练武失手,把马给刺死了,我们准备拖出去埋了。”
马……
颜溪蹙紧眉头,这个块头可不像是马,倒像是个人。
侍卫互相递了个眼色,索性扛起麻袋离开。
他们从颜溪和风荷身边路过,麻袋里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周围的空气里。
颜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血淋淋的东西,不止像是一个人,还像被大卸八块的……
“小姐。”风荷打断了她的思路,“咱们回去吧。”
颜溪点了点头,任由着风荷拉着她离开,明月一直在东宫门外候着。
她们三人刚回神医府,就撞见外面停靠了数辆马车,还有许多护卫。
颜溪有些不明所以。
胥大爷忙不迭出来,满脸慌张,小声道:“神医姑娘,您可回来了!陈太师来了!”
“陈太师?他来做什么?”
“听说是陈襄小姐失踪了,陈太师怀疑是咱们神医府做的。”
颜溪轻嗤:“什么都怪我头上,老娘不发威太师府当我好欺负啊!走!我会会这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