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万念俱灰的时候,此时,外面一声急促的喊声传来。
“首领,首领你在里面吗!”
“干什么!这个时候打扰我,找死吗!”札邻不合不满的喊道。
“首领,不好了,有敌军袭击我们营地!像是乞颜部人!”
什么!
札邻不合二话不说立刻起身,披上外袍,急忙朝外面冲出去。
婉嫣见其离开,松了口气,而后听到外面一阵骚动。
转头一想,袭击营地,是要打仗了吗?
须臾,寂静的营地逐渐沸腾起来。
婉嫣赶紧整理好衣服,掀开帐帘一看。
黑夜中的远方,震天动地的马蹄声排山倒海般倾泻而来,杀声震天,冲破了一方宁静。
一时间,只见一片片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整个营地。
男人们纷纷挥刀迎战,伴随着马匹嘶鸣声,刀光交汇间,不断有人应声倒下。
女人、孩子们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婉嫣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慌乱间,听到了琪琪格的哭喊声。
婉嫣闻声奔去,只见琪琪格阿爸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大叔!”婉嫣上前喊道。
琪琪格和婉嫣哭喊着,混乱中,险些被身边打斗的人们伤到,俩人相拥着瑟瑟发抖。
此时一高头大马飞奔上前,马上的一名乞颜部男子,低头看着地上的婉嫣和琪琪格,喊道:“蒙古人不杀女人,你们待在帐中别出来,以免被误杀!”
婉嫣听后,抬头看了眼这名男子,黑夜火光下,看不清面容,只见其身姿英武挺拔。
顾不上多想,拉着琪琪格,两人躲进帐中。
放下帐帘,隔绝了外面的厮杀,心情略平静了些。
琪琪格阿妈不知所踪。
两人躲在帐中,心惊肉跳。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打斗才逐渐褪去。
一场激战,塔塔尔大败,札邻不合只带着少数人突出重围,逃命离开。
其余部落里的成年男子几乎都被杀光了,只剩下女人和孩子。
昨天这里还一片祥和,今日却是满目疮痍。
看着眼前被烧毁的破败不堪的场景,横七竖八的死尸,婉嫣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
乞颜部清理战场,清点俘虏,婉嫣和琪琪格被人从帐里赶了出来。
“琪琪格,这乞颜部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打这里呢?”婉嫣低声问道。
“乞颜部是蒙古人的部落,与塔塔尔有世仇。”琪琪格挽着婉嫣小声的说道。
“那他们会怎么处置我们呢?”看着身边与自己一样,被驱赶到一起的女人们,一个个低头不语,啜泣声间或其中,婉嫣心中有些忐忑。
不待琪琪格说话,婉嫣似乎有些明白了。
“这个女人不错,归我了!”粗声粗气的男子声音传来。
婉嫣抬头,只见一肥头大耳,类似贵族的男子捏着前方一名女俘的下巴,端看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眼身边的随从,随从即可上前将女子拖走。
“素来战败的部落都会战胜者瓜分,女人,是最好的战利品之一,我们现在只能祈祷,能遇到位好一点的主人......”琪琪格声音里夹着啜泣。
婉嫣脑子里轰的一下。
昨晚刚躲过札邻不合,不想今天又要面临如此处境,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看着那名乞颜部贵族,继续朝着这边走来,沿途打量着一众女俘,婉嫣心揪了起来。
“忽察儿,你在做什么?”远处一年轻男子骑马飞奔而来,行至跟前,翻身下马。
肥头大耳的男子看到来人,高傲的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战利品,自是由我挑选。”
“部落有规定,战争中但凡获得好马、女人,都要先献给可汗,由可汗进行论功行赏!”年轻男子眉头一皱,毫不客气的回到。
“哼!论身份,我是乞颜部的贵族,可汗的堂兄,难道还不配挑选几个女人吗!”
“这话你还是留着自己跟可汗说吧!来人,把这些俘虏都带走!”年轻男子一声令下,侍从便引着一众俘虏离开。
“哈萨儿!你......”那名叫忽察儿的贵族,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在原地叫骂。
“琪琪格,我们一会儿找机会逃走吧。”人群中,婉嫣悄悄的跟琪琪格说道。
琪琪格一听,吓得赶紧捂住婉嫣嘴:“别乱说,私自逃走,抓到是要被杀头的。”
“那就这样什么也不做,任人宰割吗?”
“他们不会宰了我们的,草原人是不会杀女人小孩的。”琪琪格一本正经说道。
婉嫣满脸无奈。
坐在勒勒车上晃晃悠悠走了一下午。
天逐渐黑了,眼看就要到乞颜部的营地。
没时间了,开展计划!
乘人不注意,婉嫣跳下车,钻到勒勒车下,双手抓住一条木板,脚蹬在另一边木板上,如此一来,外面人便注意不到车板下有人。
这一路上,婉嫣脑子飞速运转,尽想着怎么逃走了。
茫茫草原,没有任何遮挡物,队伍前后都有守兵,根本无法逃出队伍。
一路上,婉嫣注意到勒勒车下有空间,便计划着藏身到车板下,等进入营地,人多马杂时再逃走。
琪琪格听到婉嫣的计划时,吓得魂都没了,连忙摇头。
婉嫣决心已定,琪琪格却说什么都不肯。
婉嫣只好自己行动。
此时,车板下的婉嫣死死抓住木板,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幸好没一会儿就到了营地,要不然怕是早撑不住,掉下来暴露了。
看着周围人群涌动,欢呼声雀跃,婉嫣庆幸这是在晚上,否则车下的自己怕是免不了被人发现了。
车子停了下来,守卫们驱喊着女人们下车,随后将勒勒车赶到另一边。
许是迫不及待的参加战利品瓜分会,这些守卫们将勒勒车停放好后,便都朝营地中心跑去了。
确认周边没有人了,婉嫣从车底爬出来,顾不得胳膊腿酸胀,连滚带爬的朝一边偏僻处走去。
躲到一处草垛后方,揉着酸麻的胳膊,思虑着待好转些再继续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