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婉嫣一时语塞。
“他哪里像个草原男子,也就是姐姐喜欢他罢了。”也速干不屑的说道。
“但是能看得出来,他对你姐姐关怀备至,尊重呵护,这草原上大多男人都只将女人当做一件物品对待,难得有他这样的。”婉嫣说道。
“那又如何!也就是我姐姐身份高贵,不愁吃穿,若只是个普通女子,嫁给这样的男人,能不能吃饱穿暖都是问题,更别提若是遇到战乱,怕是都保护不了自己。”也速干不满的说着。
随后,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声音柔柔的说道:“若是我,定要嫁给像雄鹰一样的男子。”
“雄鹰一样的男子?札邻不合吗?”婉嫣笑呵呵的说道。
札邻不合算雄鹰吗?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也速干白了眼婉嫣,说道:“自然不是他!”
“他不是你未来的丈夫吗?”婉嫣好奇到。
“他只是我父亲为我选配的丈夫!”说着,恨恨的拔着地上的几颗草。
“瞧你这是不喜欢他吧,那为何昨日还那个样子。”婉嫣问道。
也速干低头不语。
须臾,也速干像是一下子提了精神,突然说道:
“对了,你在乞颜部待过,那给我说说那边的事吧。”
“那边的事?什么事?”婉嫣有些懵,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你见过铁木真吗?”也速干问道。
这个……婉嫣回忆起来。
记得那天晚宴,当时自己被博尔术带到铁木真跟前,远远的看了一眼,不过当时天黑,容貌模湖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个轮廓。
“我只远远见过一次。”婉嫣说道。
也速干激动的问道:“他长什么样子呢!”
看着也速干的样子,婉嫣心中有了几分明白了。
“他看上去很英武,威风凛凛。”
也速干听完,眼睛里满是期许,一脸向往。
“听说塔塔儿与乞颜部不是世仇,你……”婉嫣试探着说道。
也速干听后,立马起身,怕了拍身上的土,转身跑去。
呵呵,这个小姑娘。
回到帐后。
看见毡塌上有团毛茸茸的东西,走进一看,是只小灰兔。
这不是方才也速干怀里那只嘛!
婉嫣不禁一笑。
这时,一名女仆走了进来,说道:“姑娘,我是札邻不合首领指派过来服侍您的,您以后有什么吩咐直接找我就行。”
“恩。”
女仆人放好吃食,转身出去了。
看着桌上的吃食,无非还是些羊肉、炒米。
唉,现在也没有挑食的资格了。
不知道博尔术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找过自己。
怎么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这儿呢?
这札邻不合阴晴不定,谁知道他哪天会发疯吃了自己。
得想办法早些离开这儿。
婉嫣不断的思索着
……
草原深夜,周下宁静,偶有狼嚎四起。
乞颜部。
营地远处的山丘上。
博尔术傲然直立,眺望着遥遥无尽的夜空。
身后脚步声渐近,博尔术未回头,直到来人上前驻足身侧。
“在想她?”木华黎轻声问道。
博尔术不语。
半晌后。
博尔术缓缓开口:“派去找的人,寻遍了整个营地,都没人见过她,今日加大了寻找范围,在通往弘吉剌方向路上,发现了巴音一行人的尸首,有辆侧翻的马车,车上遗留着我送她的那把匕首。”
“果然是他!定是巴音将她掳走,回弘吉拉的路上又遇到了匪徒,只是不知这匪徒是谁。”木华黎道。
“她一定落在那人手里了。”博尔术目光冷凝的说道。
“只要她还活着,就有相遇的可能。”木华黎安慰道。
博尔术叹口气:“这才是我最怕的。”
木华黎侧头看着博尔术。
“从她捅巴图那刀就能看出来。”博尔术说道。
“你是担心她会……。”木华黎似有些明白了。
“汉人女子最看重贞洁……”博尔术缓缓闭上眼睛,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把匕首。
之后,两人皆不语,静静的伫立着。
……
博尔术寻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铁木真耳中。
大妃帐中。
“其实我倒觉得那个女子走了,也不是件坏事。”大妃一边给铁木真添着酒,一边说道。
铁木真眉头一挑,问道:“哦?此话怎讲。”
大妃接着说道:“自博尔术将那女子收入帐后,先是塔娜的哥哥被那女子捅伤,后又因此女,塔娜被博尔术禁足,听说这女子还招惹了木华黎将军,上次帖木伦回来大哭,就是为此。这女子,真就像是汉人说的:红颜祸水。如今她走了,依我看也不是坏事。”
“哈哈,什么红颜祸水,一个女人,能搅出什么祸事来,照我说,定是那些男人无能,才将罪名推到女人头上。”铁木真笑道。
“可汗这话,可是在说你的得力将军无能了。”孛儿帖轻笑道。
铁木真又一阵大笑:“博尔术自是智勇双全,我从未担心过他会为美色乱了心智,草原男儿既有铁骨,又有柔情,他只是遇到了他此生想守护的女人。”
“可汗说的是。”孛儿帖微笑道。
“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这个能让我这最信任和倚重的两名大将都痴迷的女子,到底有什么特别。”铁木真说道。
“也不过就是样貌出众,招人怜爱。”孛儿帖回道。
“那日倒是见过一次,不过当时未留意。但愿博尔术能将人找回来,若不然,怕是他此生都不安心了。”铁木真感慨道。
孛儿帖澹澹一笑。
……
铁木真用完饭离开后,不久塔娜便来了。
“那个女子都不在此了,博尔术还在冷落你吗?”孛儿帖看着眼前锤头丧气的塔娜问道。
“他查到消息,说是我哥哥掳走了那个女子,我哥哥也被人杀了,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是个丧门星!一切都是因为她!”塔娜边哭边说道。
“哥哥千里迢迢护送我至乞颜部,不想到此后,先是被女人伤了,现又丧命,我本就心痛难忍,现在博尔术又因为哥哥掳走这个女人的事迁怒与我,这几日,何止是冷落我,怕是恨不得提刀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