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术澹澹的说道:“你管阿爸叫什么?”
叫什么?回忆方才自己好像叫得族长大人。
这有什么不对吗?听别人都是这么称呼的。
那不然应该叫什么?
伯颜大人?
还是叫老爷?
那也不对啊,那是汉人的称呼。
除此之外,这还能称呼什么?
博尔术白了眼婉嫣,说道:“你如今是我帐中的女人,自然是与我一样,称呼阿爸。”
额!
“可是你们之前不是说我是女奴嘛……”婉嫣小声的滴咕道。
女奴怎有资格喊这个称呼。
“我何时说过,你简直……”博尔术恨铁不成刚。
“好了,如今都是一家人了,之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战争中得来的女人,比娶来的都金贵,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博尔术的母亲笑呵呵的说道。
“啊?我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为何战争中得来的要比娶来的金贵呢?”婉嫣此刻成了好奇宝宝。
博尔术母亲看着婉嫣好奇的样子,笑了笑,解释道:“娶妻要给对方聘礼,可再贵重的聘礼也不过是牛羊马,兽皮,玛瑙松石这些,而战争中得来的媳妇儿,可是用血汗甚是性命换来的,你说哪个更金贵?”
婉嫣一听,顿时语塞。
这么听上去,似乎也有些道理啊。
哈哈,头一次听到这样新奇的说法儿,婉嫣不禁被逗乐了。
“笑够了没有,笑够了赶紧去给阿爸敬酒。”博尔术在一旁说道。
婉嫣收起笑容,走到纳忽伯颜跟前,重新为其斟酒。
然后端举着酒碗,叫了声阿爸,敬给纳忽伯颜。
“好!”纳忽伯颜微笑说道,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
过了两日。
在博尔术母亲的再次劝说下,博尔术终于派人去将塔娜接回。
婉嫣忘不了再次见到塔娜时,她眼中的憎恨与不甘。
塔娜回来这日,特意去见了大妃孛儿帖。
“都是那个南蛮子!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受这些委屈!”塔娜抱怨道。
“事情是因为她而起,但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孛儿帖说道。
看到塔娜不服气的样子,孛儿帖接着说道:“你不该将母家搬出,更不该当众指责阿儿剌氏族和乞颜部!”
“本就是他们怠慢我!”塔娜直言道。
“你不想想,纳忽伯颜是什么身份,他即使富庶者,又是贵族,连可汗都尊称一声族叔,博尔术跟随可汗东征西讨,智勇双全,屡立其功,是凭自己的战功获得今日的地位,纵使你为弘吉剌族长的女儿,可人家里也不需理会你脸色的!”孛儿帖说道。
塔娜仍旧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纳忽伯颜真正生气的,大概就是因为你用母家气焰压人,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不会容忍的。你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如今都为人妻了,也该收收性子,若再这样下去,失了丈夫的欢心,以后日子要怎么过......”
这时铁木真回来了。
两人见状,赶忙上前行礼。
“这不是博尔术新娶的妻子吗,来与你的好姐妹说话了?”看到一旁的塔娜,铁木真一边微笑的说着,一边坐在榻上。
“可汗的这位众人之长可真是了不得,我怕是不定哪天就要被撵回弘吉剌了。”塔娜不满的滴咕道。
“可汗面前,说话也不注意些。”大妃劝道。
“哈哈,草原男女皆有话直说,不妨事。”铁木真直言道。
“之前,孛儿帖姐姐把博尔术说的千般好,我才愿意嫁过来的,不想如今却是这般光景。”塔娜委屈的说道。
“这个可不能怪大妃,孛儿帖也没胡说,博尔术确是草原上少有的豪杰,真正的勇士。”
铁木真接着说道:“记得我与博尔术相识时不过十三四岁,那时我与母亲兄弟妹妹被家族背弃,生活艰难困苦,而家中的八匹马也被人偷走了,那八匹马是我们全家人的命啊。我只身一人连寻了三日没找到,直到经过阿儿剌氏族时,看到了正在挤马奶的博尔术,见他与我年龄相彷,便上前询问,他告知我确有见过一伙人赶着马群从这儿经过,我一听,便准备继续追去,他却拉住我,说看我神色太疲惫,怕是追不上对方,于是邀我在他家中吃饱喝足,说男人的苦难都是一样的,愿陪我一起去寻马,路上我们交谈,才知道彼此的身份,我们两个一见如故,心意相投,那时博尔术只有十三岁,面对盗马贼时丝毫不畏惧,我们一起从盗马贼手中夺回了丢失的马。事后我提出要分给他一半马匹作为答谢,他却拒绝,说此番此为帮助朋友,不为酬劳。”
“博尔术豪爽仗义,那时的他少年英雄,如今又是我倚重的大将。你是孛儿帖的好姐妹,孛儿帖这才想着撮合你们,你可不能误会了你好姐妹的一番心意啊!”
铁木真温和的劝道。
“可汗对孛儿帖姐姐真好,博尔术要有您一半我就知足了,可惜他眼中只有那个汉女。”塔娜叹了口气。
“草原上有身份的男子帐中多几个女人实属寻常,你父亲也有别妻吧,作为妻子就应该服从丈夫。”铁木真说道。
听到铁木真如此说,塔娜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告退了。
“博尔术似乎很宠爱那个汉女,这新婚夜都撇下妻子,也难怪塔娜......”
“丈夫要宠爱哪个,全由男人自己心意,难不成如牛羊一样,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塔娜的性子,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喜欢!”
孛儿帖还未说完,就被铁木真打断。
看到铁木真的神色严肃起来,孛儿帖不再说什么。
晚上。
蒙古包帐中。
昏暗的烛火下,映着一对交织的身影。
此刻在博尔术身下的婉嫣心中欲哭无泪。
自从大婚那天后。
每日一入夜,博尔术便与自己缠绵毡榻,夜夜纠缠至后半宿。
他似乎总有用不完的力气,每每到自己承受不住,软语求饶他才放过自己。
婉嫣心中甚至想着塔娜被解禁兴许是件好事,还可以帮自己分担些......
粗重的喘息声喷洒在耳边,婉嫣紧攀着博尔术的脖子,努力适应着对方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