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回来了?
心里疑惑到。
不过婉嫣实在是困,也懒得说话,继续睡着。
......
“听说你方才出去了?”札邻不合说到。
听了这话,婉嫣睁开眼,有些精神了过来。
就知道那个阿兰定会跟他说的,哼!
这个女人,可真是忠于她的主人!
只是没想到,她嘴这么快。
……
见到婉嫣不语,札邻不合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
他要干嘛?是要责怪自己跟踪他吗?
自己又没被禁足,又不是犯人。
他也没说过自己不能出去啊。
婉嫣心里想着。
……
“你是生气了吗?”札邻不合说到。
生气?
婉嫣看着他,
是啊!
自己当然生气了,刚才可被那个阿兰气坏了。
看着婉嫣满脸不悦,一言不发的样子。
札邻不合叹了口气,轻声说到:“不要怪我,你要知道,我是因为得不到你,才去找别人的。”
什么?
婉嫣奇怪的看着他。
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不高兴,是因为他去找别的女人?
那个阿兰怎么跟他说的?
看到婉嫣怔怔的看着自己,
札邻不合接着说到:“男人,有时候需要发泄下,你不懂。”
说着,把婉嫣抱在怀里,
“等你以后真正做了我的女人,我一定不再碰其他人。”札邻不合微笑着说到。
轻抚着婉嫣的后背,似在安抚她。
婉嫣有些愣神,
他怎么了这是?
难得见到他这般温情。
为何说这些,是怕自己会生气,特意解释的吗?
可自己,也没为这个生气啊。
……
此刻札邻不合心里有些欣喜。
方才,
在那边帐中,札邻不合起身穿衣。
那名女子,伸手环住他,微笑着说到:“大人,今晚就在这儿睡吧,不要走了。”
札邻不合笑了笑,轻轻拂下她的手,只说了句:“你睡吧。”
穿戴好后,便朝外走去。
“大人,你什么时候……”
还未等女子说完,札邻不合已大步出帐。
出来,刚走出几步后,迎面看到阿兰在前方。
阿兰看到札邻不合后,也朝他走了过来。
“阿兰姨母,你怎么在这儿?”札邻不合问道。
那会儿,札邻不合说,不要让婉嫣知道今晚的事,那想来他今晚肯定是会回去的。
所以阿兰一直在这儿等他。
也是想着先入为主,把刚才的事告诉他。
省的自己说晚了,让那个女人恶人先告状。
……
待札邻不合听到,婉嫣方才跟着自己来到这儿时,有些惊讶。
阿兰最后说:我与婉嫣姑娘说了几句,她有些不高兴,其实她不高兴,是因为主人留宿这里的事儿,只不过是嘴上不说,只拿些个别的话头与我嚷嚷发泄……最后,气急败坏的走了。
札邻不合听了后,心里却有丝开心。
她这是在嫉妒吗?
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有自己?
……
婉嫣在乞颜部,是出了名小心眼儿,
曾因博尔术收了个别妻,闹腾了很久,几个月不回去住。
有个弘吉剌小姑娘,看上了博尔术,非他不嫁,铁木真的妻子都亲自来劝说了,可她宁可挨马鞭也不松口接受。
这些,札邻不合都听乌日塔说过。
乌日塔的妹妹也曾被其毫不客气的怼过。
婉嫣的小心眼儿,札邻不合早有耳闻。
可是在他看来,她今日这般,想是心里开始在意自己了。
……
于是方才,软言柔语的安慰着她。
在旁人眼里,她的小心眼儿,是缺点,
可在自己这儿,却是很珍贵的心意。
……
“我看我还是先搬出去住吧。”婉嫣说到。
“不行!你只能睡在我身边。”札邻不合不容置疑的说到。
随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轻笑着说到:“怎么,还在不高兴吗?方才不都说清楚了吗。”
“不是,我……”
婉嫣想说自己没有生气,他可以让别的女人住进来,自己可以出去住,没有问题的。
却被札邻不合率先打断,说到:“不许把今晚的事放心上,那个代表不了什么,听到没有。”
看着他这么执着,
算了,随他怎么想吧。
婉嫣低头不再说话。
还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同意自己搬出去住呢,唉。
……
乞颜部,
几日的鞭刑和不吃不喝,直到方才,乌日塔终于咽气了。
到死,他都未说出札邻不合的下落。
也许就像博尔术所说,他恨透了乞颜部,还想留着札邻不合,这个乞颜部的死对头,好让铁木真夜不能寐。
……
这几日,
博尔术心态一直处于奔溃边缘。
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害的她身处险境,心中无限自责恼恨。
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自己当初怎么就会认为她会杀自己母亲呢?
自己当时是疯了吗?
那时,她担心自己的安危,不惜以身犯险,从札木合手中获取地形图,连夜冒死回来送信。
路上,还险些被狼吃掉。
当自己下落不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已经遇难不在时,只有她还坚信自己活着。
又一次孤身冒险,前来寻自己,还在马匪手里救下自己。
如此这般,又怎么可能去杀自己母亲。
自己真是昏了头了,竟然会怀疑她!
更可恨的是,那日,自己都已对乌云产生怀疑了,竟然还继续扔她在外。
若是早一点将她接回来,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札邻不合!
想到这个人,博尔术心里便是怒火加心惊。
塔塔儿的族灭与她有着直接关系,处死札邻不合那日,自己也在场。
他能放过她吗?
纵然知道札邻不合对她有意,
但在灭族之恨面前,他还能对她手下留情吗?
在险境中,她懂不懂得生存?
有没有记住自己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博尔术心里各种不安,各种揣测,各种悔恨……
此刻,
只能祈祷长生天,希望她能平安,给自己个赎罪弥补的机会。
……
次日,
一夜辗转的博尔术,终于耐不住了。
带着一队人马走出营地外。
“儿子!”身后传来纳忽伯颜的声音。
博尔术回头看去。
“阿爸。”
纳忽伯颜走上前,问道:“你要去哪儿?”
博尔术叹了口气。
“你想去找她?”纳忽伯颜问道。
见博尔术不说话,便心知了。
“草原这么大,你去哪里找?有方向吗?”纳忽伯颜说到。
博尔术看了看远方,说到:“没有,但是若不去找,怕是更不可能找到。”
纳忽伯颜叹了口气,说到:“今日一大早,我听说那个乌日塔死了,他到底是没说出札邻不合的下落,我就担心你,去你帐中看了看,你果然是待不住了。”
“阿爸,嫣儿当初是为了给我们报信儿,才招来札邻不合的怨恨,更是因为我的过错,才遭到此番灾难,我无论如何不能弃她不顾,还有,我的孩子。”
“不必说了,我明白,确实是我们对不住她,只是可汗也快要回来了,你这么私自带兵出去,可汗怪罪下来……不如等可汗回来后,跟他说一声再去。”
纳忽伯颜劝道。
博尔术摇了摇头,说道:“我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可汗,他会理解的,更何况,我相信可汗知道了,他也会下令追缴札邻不合的。”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些,早些回来。”纳忽伯颜叮嘱道。
“是,阿爸。”
......
半个月后,
铁木真率领大军回营。
大帐里,
“他竟然没死!”
铁木真一回来,便听说了此事。
随后,恼恨的说道:“是我当时大意了!”
“可汗,莫要生气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孛儿帖劝道。
铁木真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如今的草原,几乎是我们的天下了,即便他没死,也成不了气候,只是想到婉嫣那丫头,当初是因为帮我们,才遭到此番的,心里实在愧疚。”
“博尔术已经带人去寻了。”孛儿帖说道。
“嗯,希望他能早日找到人。”铁木真说道。
......
“可汗。”
这时,纳牙阿前来禀报。
“什么事?”铁木真问道。
“可汗,忽兰妃在外求见。”纳牙阿说道,
铁木真垂下双目,沉思着。
他清楚忽兰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一时间,有些不愿见她。
孛儿帖见状,也不说话。
见到铁木真不语,纳牙阿接着说道:“可汗,忽兰妃在帐外跪着,一直在哭。”
铁木真听了后,眉宇一动,深吸一口气,说道:“让她进来吧。”
“是,可汗。”纳牙阿转身出帐。
孛儿帖双眸闪烁了下,起身说道:“可汗,那我先告退了。”
铁木真看了她一看,说道:“嗯,晚上我再去看你。”
“是,可汗。”孛儿帖微微一笑道。
孛儿帖转身出帐,
一出来,便看到泪眼滂沱的忽兰,忽兰欠身行礼,孛儿帖澹澹的看了其一眼,便转身走了。
随后,忽兰走进帐去。
一进来,便跪在帐中。
“你......”铁木真看着眼前的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可汗,臣妾父亲有罪,辜负了可汗的恩德,实在罪该万死,父亲如今逃走下落不明,父债女还,所有的惩罚,就让臣妾替他受了吧,请可汗不要再派人追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