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术将婉嫣抱到远离人群的地方,放下她。
“在众人面前你能不能给我留些颜面。”博尔术说到。
“老大,是你没给我留颜面!”婉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子说到。
博尔术轻哼了声,说道:“若不是你不听话,我能这般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婉嫣生气的说到。
博尔术一挑眉,说到:“你说的是我还是你?”
“你这人真是的!那你既然觉得我不可理喻,干嘛还要我!找那些贤惠懂礼的去啊!”
“哼!就你这性子,除了我,谁还会要你!”博尔术撇眼看着婉嫣说到。
“切,那好啊,一会儿回去后,你当众宣布下,就说你不要我了,说从此以后我们没有关系了,你看看有没人要我。”
博尔术笑道:“我除非是昏了头,才会跟着你那般胡闹。”
……
博尔术上下打量着婉嫣。
“你看什么?”
博尔术眼中一抹戏虐,说到:“我看你挺适合被这样绑着,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你会跑了。”
“你!你赶紧给我松开!”婉嫣喊到。
博尔术双手在胸前环着,看着婉嫣,无动于衷。
婉嫣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在等什么。
于是,软下语气,撒着娇说到:“那我不闹了,我听你话,快给我松开吧,好不好。”
博尔术调笑的看着眼前人:“你真是能屈能伸啊,呵呵,我能相信你吗?”
婉嫣一脸认真的说到:“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说话不作数过。”
博尔术半眯着眼睛看着婉嫣。
这话一说完,婉嫣自己就先心虚了。
想起那天说的那句:谁说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呵呵,
随后,自己先乐了起来。
“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博尔术也笑了起来,“没有信誉的人,我看就这么绑着挺好。”
“那……你也不能这么绑着我,万一……万一我这会儿怀着孕呢,你这样,不是伤到我身体了嘛!”婉嫣脱口而出。
博尔术立马收起了笑容。
看了婉嫣片刻,随后上前帮她松开绳子。
婉嫣偷偷笑了笑。
博尔术收起绳子后,将婉嫣抱在怀里,一手挑起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
说到:“你若给我生了孩子,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婉嫣看着他幽深的双眸,说到:“那可不一定,你要是将来让我失望了,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会离开你,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博尔术惩罚似的在婉嫣腰上一捏。
“哎呀,你!”婉嫣叫喊到。
博尔术看着婉嫣说到:“就算你离开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
几日后,大军回到乞颜部。
……
柯额伦夫人帐内。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我们做女人的,一生都很艰难,而做黄金家族的女人,就艰难了。”
哈撒儿妻子看着婆母,泪水不断的留下。
“母亲不知,自我与哈撒儿重逢后,至今,他都未与我说过话,更别说来我帐中了。”
“哈撒儿兴许是一时还未想通,等他想通了,也就没事了,到底你们是夫妻,又有孩子,他不会弃你于不顾的。”孛儿帖劝道。
看着哈撒儿妻子的样子,孛儿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哈撒儿妻子仍旧哭着。
孛儿帖也叹着气。
柯额伦见状,也不禁感伤,娓娓说到:“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嫁入黄金家族,苦了你们了。”
“母亲。”孛儿帖轻声道。
柯额伦点了点头,说到:“我知道你们心中的苦,那时候,我嫁与蔑儿乞首领的弟弟赤烈都,他迎娶我回蔑儿乞的路上,远远看到一伙人马从不远处的山头飞奔而下。看着对方个个劲装强弓,威武强悍,我便有种不详的预感。”
“临近时,他们喊着,要抢新娘,我看向赤烈都,只见他一副害怕的样子,我就明白了,我告诉他,逃命去吧,只要他能活着,才有机会救我回去,即便救不了我,只要能活下来,还怕将来娶不到妻子吗。果然,他逃走了。”
柯额伦慈祥的脸上,回忆着当年。
“这个男人,太懦弱了。”孛儿帖说到。
“是啊,他虽然是个体贴的丈夫,但不是真正的的勇士。”柯额伦说到。
“也速干他们带着我回乞颜部,一路上,我哭的撕心裂肺,他们一直劝着我,说也速该是高贵的黄金家族首领,是真正的巴特儿,面对他,我纵然再心痛,可也是无力反抗。”
“起初,我也恨也速该,一直期盼着赤烈都能来救回我,可时间一天天过去,赤烈都始终没来,又过了段时间,听说他重新娶了妻子。”
“我也便彻底死心了,在与也速该的相处中,发现他不光英勇善战,而且粗中有细,铁血柔情,渐渐的,我也对他产生了感情。当中,也有不少人议论,说我曾经做过别人的妻子,可也速该对这些闲话从来都是置若罔闻,一直对我疼爱有加。”
“父亲是草原上真正的英雄,心胸宽广。”哈撒儿妻子抽泣道。
“是啊,我一直教导自己的儿子们,作为男人,就要有草原一样宽广的胸怀,哈撒儿身体里流着跟他父亲一样的血,他会如他父亲那般的。”柯额伦说到。
哈撒儿妻子低头呢喃道:“可哈撒儿他如今,他不是……”
“不,孩子,我的儿子我清楚,铁木真能抢回孛儿帖,哈撒儿能救回你,就说明他们不似赤烈都那般,既然他们选择救回你们,那日后也不会抛弃你们的。”柯额伦温和坚定的说到。
“母亲,可我心里实在是难受啊。”哈撒儿妻子继续哭到。
柯额伦安慰道:“哈撒儿性子直,不似铁木真成熟睿智,有些事,他也只是一时想不通,知子莫若母,我相信他早晚会想通的。”
孛儿帖帮哈撒儿妻子擦拭着眼泪。
……
仆人来报,哈撒儿来了。
柯额伦点了点头,说到:“你们先回去,我跟他谈谈。”
两人告退。
出帐时,遇到了哈撒儿,夫妻俩相视一眼,皆无语。
听到柯额伦声音,哈撒儿便转头进帐了。
……
“母亲,您找我?”哈撒儿说到。
“坐吧。”
哈撒儿垂头丧气的坐下。
“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柯额伦问道。
哈撒儿不语,方才看到自己妻子从这儿出去,心中也知晓了大概。
“你的妻子被人掠走,这不是她的错,是战争造成的不幸,也是你作为丈夫没有保护好她。有错的人是你。”柯额伦说到。
哈撒儿叹了口气,说到:“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这般对她,你知不知道,她心里有痛苦。”
“母亲,我也不想这样,可我一想到桑昆说的话,我,我就,咳!”,哈撒儿一拳砸到桌上。
柯额伦轻拍了他的手,说到:“我都知道了,桑昆那般言语,是在刺激你。”
“可那也是事实。”哈撒儿低声说到。
“事实是什么?事实是你的妻子只是个弱女子,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落在敌人手中,还能怎么办,难道以卵击石,还是以死明志?那是汉人的礼教,草原上从来没有这种说法儿。我若当年被你父亲抢来时,也那般,那现在,也没有你们兄弟几个了!”
柯额伦不悦的说到。
“你是也速该的儿子,是可汗铁木真的弟弟,可你的心性却没有他们那般,你此等样子,怎配做他们的亲人。”柯额伦训斥道。
“母亲,你莫生气。”哈撒儿劝道。
“你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让她落入敌手,如今将她救回了,你应该高兴,而你却嫌弃她没有保守贞洁。你这番心思我能不生气吗?”
哈撒儿叹了口气,说到:“母亲以为,这些年大哥心里好受吗?他只是不说而已。这种事情,哪个男人心里能一点都不在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孛儿帖的事,你大哥心里比你承受的要更多,但他更清楚,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妻子,才造成了不幸,这些年,他对孛儿帖心存歉意,更加照顾,对术赤也是疼爱,而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柯额伦说到。
“母亲,我知道错了。”哈撒儿愧疚的说到。
“儿子,从小我就教育你们,一个真正的男儿,要有宽广的胸怀,否则,就算不得草原男儿,更算不得蒙古乞颜部黄金家族的后人。你心里再有不痛快,这多么些天了,如今也发泄够了吧。”
哈撒儿惭愧的说到:“母亲,儿子知错了。”
柯额伦点了点头,温和的说到:“嗯,我知道我的儿子不会让我失望的,去吧。”
哈撒儿起身,向柯额伦行了礼,走了出去。
……
这段时间,一想起桑昆说过的话,便不由自主的把对桑昆的仇恨,转加到了自己妻子身上。
而自克烈部战败,自己得了桑昆的妻妾后,每日夜里便与其纠缠。
起初,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恨。
而后,却也逐渐享受起这种霸占仇人妻妾的快乐。
未考虑,被自己冷落的妻子心里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