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银盘似的明月,一任那银色的光辉,随着树影在曼妙轻舞。
“嘀……”一滴厚重的凝露,从桅子树宽大的枝叶上落了下来,滴在眼前女子瓷白的额上,凝露湮散开来,轻抚过如花般娇嫩肌肤,滑落,隐去。
凝露的甘凉,让女子如扇的长睫颤动了一下,复归平静。
她倚纤腰于翠壁,呈皓腕于扶栏。云鬟微松,双目微瞌,颊间微泛*,丽更胜百花,月见月羞颜。
凝视着倚栏酣睡的晨曦,席君睿久久地矗立,微风掠过,墨黑的发缕在不住飞扬着,扶过他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风拍打着衣袂,他的身影,拔卓挺立。
月夜下的风,虽刮走了那边晨曦和席君宁的丝丝软语,但他心内,已是了然。
该动怒吗?一个是他最疼爱的皇弟,一个是他新宠的妃子,可这二人,却挑战他,挑战他的权威。
这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这可是头一遭。
来不及细想今天早晨为何动怒,这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只因这女子未到大厅用早饭,好牵强的道理!
他的府中,美姬无数,他从未操过心。
却只为这个女子,只为这个牵强的道理。
他也无法说服自己。
直到着实见到她的珠泪,得知她泪为谁流。
竟是为了自己的皇弟!
一股被漠视的感觉,一股抽心疼的感觉,再一股怜爱的感觉,交织着,他是从未有过的心乱如麻。
美丽贤淑,她不及慕容霓裳,若论风情,更是青涩幼稚得令人捧腹。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却如此牵动他的心,因她的率真?因她的灵动?因她的倔强?呵!因她的一切!
该放弃她吗?若在过去,他一定毫不犹豫,只因她张扬的性情,是世人眼中只会惹麻烦的小丫头,心思缜密的他,断不愿被这些麻烦所绊羁。
但此刻,心内却油然而生一股不舍,不为情,不为欲,只为自己的羽翼能够保护她,又一个牵强的道理!
“呼,呼……”夜半的风,有些凉,席君睿不禁打了个寒噤。
“噌……”倚在扶栏上酣睡的晨曦,身子也不禁的瑟缩了一下。
心无由来的紧了一下,席君睿走上前去,抱起了那个绵软的女子。
她的身体,有些冰冷,许是倦了!累了!
臂膀紧紧地搂着女子,温暖着女子,竟有畅快的感觉。
“嘤,嘤……”怀中的女子动了动,双眸微启,“嗯,夫君,你还未睡?好困。”她的声音,似远远传来,有些飘拂,眸中,有流光溢出,有些迷离。
她揉了揉眼眸,复又微闭眼睑。
“小丫头,怎会睡在这个地方,抛头露面的,唐突了,知道吗?”他的声音,透着不满。
“哦,好冷,好孤独,好害怕……”她忽地有些颤抖,不由地往他怀里倦缩,伸出一双柔荑,揽住了他的腰。
蓦地,他有些僵住,心也不知不觉的颤动了一下。
一股负罪的感觉,却油然而生,毕竟,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还不谙世事,今天又为着父亲的事累了一天,硬撑了一天,是否对她过于苛求了?
凝向她的脸,只见她的双唇,有些颤抖。
俯身,正想说些什么,却一下子碰触到了她的唇,柔软,带着馨香的唇。
似着靥般,鬼差神使般地靠近了那股馨香,他攫住了她的双唇。触及那股柔软和清香,温润的、蜜一般的,他的心跳慢慢加快,双臂紧紧地搂抱着她。
舌尖触及她的唇瓣,顺着微启的樱唇,缓缓滑进檀口,抚过贝齿,卷起丁香小舌,那股逾来逾浓烈的蜜般的感觉更是让他迷醉,欲罢不能,他更紧地搂抱着她,也更紧地攫住她的唇瓣和丁香。
感觉到,她的一双柔荑,已经深入到他的肉里,咯的生疼,她的胸口,急促地一起一伏。
“啊,啊,啊,”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短促。
他忽地感觉,不对劲了,松开了她。
他腰上的痛感也霎时消失了。
她的一双柔荑,兀自捂住心窝,“呼,呼,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扑哧……”他再也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小丫头,敢情你只会呼气,吸气也不会呀,这就会闭了气去!你……”他待还要说点什么,
见得她又狼狈又窘迫的模样,他把话咽了回去。
“小丫头,不要想太多了,以后,为夫教你。”说着他又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