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答案，最终也只有在场的三个人知道。

看到葛学斌跟在林芃和刘妍的身后，默不作声地走下楼，小芳拍拍胸口。

还好还好，小葛看上去既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至于有没有内伤，一时还不清楚，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他这算是幸存下来了。

注意到小芳的视线，葛学斌抬起头，正好与那双熟悉的大眼睛相对。他心中立刻响起了密集的鼓点，脸上开始蒸腾着热气。他正想习惯性地低下头，避开对方的目光，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这一次他咬紧牙，硬是保持现在的姿势没有动。

“小，小芳！”他叫道，“我来做你的模特吧！”

“嗯，之前不就是这样说好的吗？”小芳不解。

“我，我这次是认真的！”葛学斌声音再次提高。

小芳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小葛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呢。像是被葛学斌涨红的脸震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找回声音。

“这样啊，谢谢。小葛，你好像特别拼命？”

“这是当然，谁让你是他的心上人呢。”刘妍随口接道。

“等等，学姐，你，你在说什么？”葛学斌被刘妍这话吓得差点没从楼梯上跌下来。

“就是说啊，小葛是个认真的人，你别开他玩笑。这么说他会当真的，多不好意思啊。”小芳笑嘻嘻地摆手，觉得刘妍这个玩笑开得有些离谱。

“嗯，是啊……”看到那姑娘脸上轻松的笑容，葛学斌松了口气，但同时内心的某个角落，又缓缓扩散着一种晦涩的迷雾。其实他是希望她能当真的吧……

按耐下这种难解的心思，葛学斌加入到几人的谈话之中，一起讨论了一下接下来小芳的备战计划，就和小芳一起提出告别。

两人在一个路口提出分手，葛学斌看着小芳被夕阳染成金色的背影，默默握紧了拳头。

葛学斌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咔嚓。”

电线杆后的女子收回手机。她看着手机屏幕上偷拍得到的照片，缓缓扬起一个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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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跟我说说你这些都是什么鬼？！”

“所以说，这是针对在场几人的风格做出的形象设计啊……”

“我知道这是你的设计图，可是你这些奇葩的造型是什么意思？”

高歌一手指着小芳摆在桌子上的几张设计图，另一手头痛地捂住额头。他其实是想咆哮来着，不过这有些毁坏他倾国倾城的形象。他对面，小芳低着头，正委屈对着手指。

闻言，林芃有些好奇，伸手拿起那几张设计图瞧了瞧，然后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以前不知道，现在这么一看，小芳的画工还是很不错的。

不管是像是健美先生一样，举这胳膊，展示自己雄伟的肱二头肌和八块腹肌的王大壮，还是乖巧温顺，如同白兔一样安静微笑的何青芝，或者是身材小巧玲珑但气势惊人的刘妍，以及身形完美风姿夺目的高歌，还有体型匀称但是多少有些文弱气质的自己，在小芳的笔下，都活灵活现。

这几张设计图，可以说是相当出色的人物肖像。当然，这是建立在不去看人物身上的服装的基础上。

大力水手王大壮如果能脱下那身粉红色公主泡泡裙的话，一定会更英武。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通便利尿效果拔群的变态。

小动物何青芝即使笑得再纯良，穿着那身野性十足的庞克风牛仔装也不是真正的绵羊。真要说的话，反倒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刘妍的外形的确是个精神的萝莉，可是如果和那套黑色低胸紧身衣搭配在一起，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古怪又滑稽。最重要的是，对于干扁四季豆来说，低胸的女王套装实在是个大杀器。

高歌嘛，他嘴里叼的玫瑰，和那一身屎黄色的V领滚边黄金甲，这种凡尔赛玫瑰的宫廷套装，完美展现了他胸前的肌肤，十分诱惑。如此风骚的扮相，林芃觉得这简直就是水仙花内心的真实写照。不过看他本人表情，就知道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这一点。唔，打到半残，说不定还有点可能。

最后轮到他自己，说到这个林芃的心情就有点复杂了。他知道自己是个充满了神秘气质的好男人，即使是再超前个性的风格他也能驾驭，可是这一身驱魔钢盔的发展，再怎么说也太玄幻了吧？

好吧，你说那件外套虽然金属材料高达表面积的百分十七十以上，钢钉铁链无数，但这些也勉强可以归为摇滚风。那么，外套表面那一条条像是锁链一样密布的诡异符文是怎么回事？他难道是某座千年古墓里跳出来的粽子吗？你确定这是衣服而不是封印法宝？他穿上之后，不会还有随机喷出黑狗血或是定时召唤天劫的惊喜吧？

林芃多少开始理解高歌那种想要晕过去的心情了。

“咳咳，小芳，能问一下吗，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些衣服适合我们？”林芃抽着嘴角问道。

“因为总觉得很合适啊。”小芳继续对手指。

很合适吗？以单纯的直觉来说，这姑娘还真是直接得可怕啊……

林芃看着设计图默默想着。

“其实小芳画的也没错啊，最起码我就可喜欢这件裙子了！”一旁看热闹的王大壮突然插嘴，他拿起属于他的那张设计图，看着画里自己身上的那件梦幻风格的公主裙，单手托腮，笑得也十分梦幻。

“同感，这么帅气的衣服，可一直是老娘的理想！”刘妍对那件诱惑度满满的紧身衣也很是垂涎。

“心情有些复杂啊……”何青芝对着自己那张设计图，皱眉沉吟。他仿佛是被识破了秘密一样，表情有些微妙，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对情绪。

“高歌你呢？”林芃问在场唯一直接反对的人。

“唔……倒也不是说不喜欢。”高歌扭开脸，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他声音又拔高起来，“他们喜不喜欢是一回事，问题的关键是，你这些设计图示无法通过评选的！”

“这是为什么？”小芳惊讶追问。

“很简单，这些造型不符合大众对于‘美’的一般认识。”

“可是造型师的工作不就是发觉并展现客人所希望的形象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这是建立在大众审美的基础之上的。你服务的公司毕竟是大型娱乐影视公司，客户也多是艺人，太过于个性而忽略了观众的喜好，就本末倒置了。”

高歌绷着脸，表情高深肃穆，看着仿佛他就是那个终于等到意外坠崖的少年，准备免费传授葵花宝典这类的武林至尊功法后，再顺便灌顶传给少年一甲子功力的得道高人。

可惜，他的高人形象仅维持了不到三秒。因为他的面前，坐着欠扁的霉神和他肩膀上那只同样欠扁的青蛙。

“矮油，小白脸，你不会是被人穿越了吧？这么有见地的话居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这是喝了变质的牛奶。还是大姨父来了？又或者这是3013即将提前到来的预兆？不行，我觉得我有必要提前开始采购储备粮了。”林芃捂嘴惊呼。

作为响应，蛙神东东大人也爆了一下存在感。

在高歌堪称狰狞的怒视下，青蛙淡定自若地用后腿挠挠痒，随后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嘴，无比响亮地连声叫了三声：“呱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