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收起慧眼,想了想道:“郑小姐,你我也算有缘,你若没地方去,可以暂时随我们去如龙宗住一段时间,等以后你有了好的去处,再走也可以。”
“如龙宗不是被取缔了吗?”
郑雨曦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狐疑之色,心里也提高了警惕。
不会是骗子了吧。
只是这骗子的脑子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竟然拿一个被取缔的如龙宗来骗人。
谁会信。
想骗人,事先都不做好相关工作。
太没有江湖经验了。
“如龙宗好好的,怎么可能被取缔,再说,如果被取缔了,监天司会发布告的,你见监天司发布告说取缔如龙宗了吗?”
凌宇非常认真道。
郑雨曦不是很确定,想了想道:“我这几天没去过监天司,不知道。”
“等下我们要去一趟府衙,监天司就在府衙对面,你可以去监天司问一问。”
凌宇为了打消郑雨曦的怀疑,只能这么说。
而且他本来就打算去府衙税课司交税的。
郑雨曦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
此刻在对面的王记典当铺中,王家家主王金福紧赶慢赶的来到了当铺。
“画在哪儿?”
王金福一进来就冲掌柜问道。
叶阳扫了王金福一眼,看得出来他非常急切,也非常关心。
“家主,就是这幅画。”
掌柜指着叶阳手中的画卷,急切道:“公子,我们家主来了,请您把画展开吧。”
叶阳自信的笑了笑,便将画递给王金福,显得非常洒脱。
他这种洒脱,在王金福看来是一种自信。
王金福不敢怠慢,双手接过画,将画放到长桌上,慢慢展开。
“嘶……”
画只展开一截,王金福便是惊的倒吸一口凉气。
画中那浓厚的道蕴已然跃出纸面,向周围弥散而去。
“果真神奇!”
当画打开一半,尚未露出真容,王金福又是一阵赞叹。
“此画当真是绝世奇画,绝世珍宝啊!”
王金福把画全部展开,整个人都被震撼住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的画。
画技如此高超,生平仅见。
那徐徐飞过的孤鸭,就像要飞出纸面一般活灵活现。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与长天一色。”
王金福喃喃念着这两句诗,神情大惊。
他虽然不怎么懂诗词,但这短短两句诗,却给他一种神清心明之感。
掌柜见家主比自己还震惊,心中自是欣喜:“家主,此画如何?”
“自是上品。”
王金福根本没有去看掌柜,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画,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画里。
他恨不得立马吸收画中那浓厚的道韵。
但,他忍住了。
这幅画对他有更大的价值。
只要成功,甚至可以影响王家的气运。
叶阳没想到王金福身为一家之主,看到这幅画竟然会如此震撼,就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王家主,怎么样?”
叶阳轻轻敲了敲桌子问道。
“哦……”
王金福这才把视线从画中收回来,抬头看着叶阳,笑呵呵道:“此画甚好,我要了,十万两是吧,我这就把银票给您。”
十万两白银,对王家来说并不算太多,完全拿得出。
叶阳爽快道:“既然王家主这么爽快,我也就不跟您讨价还价了,那就十万两,你给一千两现银,其它的都给银票。”
他并不打算坐地起价。
他是个讲诚信的人,说好了十万两就十万两,中途抬价,那很没有信用。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信用,一个人如果没有了信用,必将一事无成。
这是他父亲时常对他说的一句话。
王金福当即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沓银票,九张一万两,十张一千两。
“公子,这里总共是十万两银票,一千两现银算我送您的,就当交个朋友。”
王金福将银票塞到叶阳手中,即刻对掌柜道:“去给公子拿一千两现银。”
“是,家主。”
掌柜躬身应道。
叶阳赶紧接过话:“我说十万两就十万两,岂能让你们白送,这是一千两银票,换一千两现银,给我八锭一百两,十锭十两,十锭五两,二十锭二两,五锭一两,剩余的给我铜钱。”
“这……”
掌柜有点迟疑,看向家主。
“照公子说的去做。”
王金福用命令的口吻道。
“是,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准备。”
掌柜说完便躬身往账房走去。
“公子请坐。”
王金福请叶阳坐下,态度非常恭敬,试探性的问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我们只做交易,无须打听私事。”
叶阳神色凝重,显得有些不悦。
“是在下唐突了,公子莫怪。”
王金福不敢再多问,陪着笑:“公子以后如果还有画……不,如果公子以后用得着王某的地方,请尽管来找我,只要在王某的能力范围之内,王某绝不推辞。”
“以后再说吧。”
叶阳无关痛痒的回了一句。
他也没想到一幅画会让这王家家主对自己如此恭敬。
很明显,他多半觉得自己是某个隐世高人的徒弟,想巴结自己,结一个善缘,讨一份机缘。
饶是叶阳见过一些世面,知道怎么拿捏分寸。
不能表现的太过,也不能完全不给人面子。
把握好度,就能让他更加觉得自己是隐世大佬的徒弟。
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王家的地方。
“公子,喝茶。”
王金福见叶阳漫不经心,也不好多问,只是陪着笑请他喝茶。
“谢谢。”
叶阳道了声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随后,掌柜按照叶阳的要求取来了银钱,用一个精致的木箱装好。
“公子,这里是九百九十五两纹银,五千文铜币,您点点。”
掌柜毕恭毕敬道。
“不用点了,我相信你们不会骗我,这是一千两银票。”
叶阳将一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盖上木箱,拱手道:“好了,告辞。”
“我送公子出去。”
王金福欠身送他到了门口。
“王家主留步。”
叶阳客气了一句,便穿过马路,进了对面的王记酒楼。
“夫人,我好像看到打您的那混蛋进了王记酒楼。”
叶阳前脚刚进酒楼,郑家的人就过来了。
之前被打的一个家丁正好看到叶阳进了王记酒楼,只是看到一个侧脸,不是很确定。
毕竟只见一面,看的又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