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原来如此
“我说，雷霆你怎么站在这么暗的地方，我差点都没发现你！”王司长推开车门对街边阴暗处的雷霆，笑呵呵的打趣道。
“你们不是正在抓捕笑罗汉的吗？我配合你们制造点紧张气氛嘛。”雷霆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呵呵“王司长笑了一下，侧身把车门上了出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上来说。对你，我可是越来越好奇了。”
这是一辆小型商务车，里面颇为宽敞，除了前面的司机，还有一个话务员似的女警之外，也就只有雷霆和王司长两个人。见雷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车内的布置，王司长笑道：“怎么，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这。。。这是防弹车吗？”雷霆伸手摸了一下车窗玻璃。
“呵呵，这是一台信号车，用来指挥抓捕行动的。有时候也起屏蔽作用。防止一般的子弹也是没有问题的。”王司长解释的很相信。
“哦。你这么急着找我，是想问信息来源吧？”雷霆收回了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司长。
王司长一拍大腿，道：“我正在想怎么开口呢，你这么一问倒省了我费口舌了。”
“警方有保护线人，不泄露线人信息的规定吧？”雷霆问道。
“这个当然了。”王司长以为雷霆怕泄露了线人的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保证道：“你放心好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雷霆却朝前面，努了努嘴，道：“不见得吧。”这下子那个司机和话务员有点郁闷，我说，你知不知道我们是纪律部队，就算听见了也只会烂在心里面。
“哈哈，放心好了，我们是有纪律的！”王司长解释道。
雷霆顿了一下，方才说道：“我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不过，我是一个很重承诺的人，如果王司长今天来只是问这个问题的话，我想你会失望的！”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既然你已经知道笑罗汉的事情了，那么我必须把整个案情给你再仔细的介绍一遍，咱们在商量商量具体的计划。说实话，上一次没有告诉你具体的案情，一方面呢，是由保密的要求，在上面没有同意卧底计划之前，我是不能把案情告诉你的，你毕竟不是我们警察；另一方面呢，根据我们情报分析，王老五显然是知道李傲安的，可是，李傲安和王老五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李傲安在三月中旬，也就是古董抢劫案发生后没几天，他就来到了武阳，而笑罗汉他们很可能是在四月中旬，甚至下旬才来到武阳市的。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除了和武阳大学的一个女生来往密切点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那李傲安和笑罗汉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呢？”雷霆说道。
“这才是这个案子的重点，他们是通过什么方法联系上的，联系上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不过，根据我们情报显示，在古董抢劫案发生之后的两天内，国际古董走私渠道上已经有消息传出来，这次失窃了那些古董，全在那上面了。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笑罗汉或者是十八罗汉他们，极有可能找了不止一个卖家！而李傲安极有可能就是卖家之一。”王司长分析道。
雷霆眯着眼睛，说道：“那王老五呢，他是另外的卖家？”
“王老五这个人是有古董走私嫌疑的，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罢了。别人涉黑都是在城市里面开个娱乐城，设个地下赌场，或者搞个拆迁什么的，可是王老五却偏偏守在郊区，嘿嘿，还不是为了出货方便！”
雷霆瞟了眼王司长。王司长苦笑一声，道：“你别看我。有些事情，我也看不顺眼，可是偏偏碍于身份，没办法做。李再峰靠着一个派出所所长，都能够嚣张的不可一世，独霸郊区的王老五能简单的了吗？黑社会我是不怕的，我怕的是身后躲不过的暗枪。”
雷霆呵呵一笑，道：“你不用说这么多，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正义感过剩的人。还是继续说案子吧。”
王司长点了点头，说道：“这王老五只是一个走私的渠道。或许是这次古董数量太多，价值太大，或许是为了取得暴利，十八罗汉他们并没有只找一个卖家。他们应该是通过王老五找了一个新的卖家。可是，这个时候，笑罗汉他们在接触李傲安的时候，出事儿了。而这一切正好被王老五知道了。于是，王老五就开始寻找李傲安和笑罗汉他们。”
“他们怎么知道李傲安和笑罗汉没有离开武阳呢？说不定人家已经走了。”
“李傲安的人可能离开武阳，但是古董却绝对不可能离开的。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各个出市道路上的检查，可不是白查的。事实上，只要警方控制住了机场、火车站、高速公路，其余的路口，都尽在王老五的掌控下，他可是郊区一霸啊！”
“再说了，李傲安走没走，雷霆你应该心里也有数啊。”王司长呵呵一笑。
这个时候的王司长，当然不会无聊的认为雷霆就是李傲安。雷霆眨了下眼，他明白了，肯定是张天宝那边透漏了口风，就算是张天宝被抓之后什么都不说，单单是张天宝在楼顶上的话，已经足够王司长分析出一些端倪来了。要知道，当时候在楼顶的可不知雷霆、张天宝两个人，还有小李那个活宝呢？
“没想到郊区的凶杀案居然会和李傲安是联系在一起的！当时，在树洞里可是发现了古董的。可惜，当时我们不应该把古董取出来的！”王司长有点感慨。如果不把古董取出来，那就是绝佳的一个圈套啊，我就不信李傲安不回来取。现在这个套已经完全做不成了，因为当时在场观看的热心群众实在是太多了，而吴刚又却是有点立功心切了。
“可是李傲安的线，到了这儿也算是断了。如果不是王老五等人在寻找李傲安，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竟然还掺合了一腿。”王司长目光中有些异样，他看了眼雷霆道：“如果没有你的出现，这案子还真的迷雾重重啊。就在李傲安的线断了以后，你和邓晓雯竟然抓了几个小混混送到了警局里面，而这几个小混混又引出了李傲安居住的宾馆。现在，我们可以肯定，李傲安在宾馆里面肯定藏得有东西。雇佣那对夫妇的人，应该是李傲安的接头人。李傲安虽然消失了，可毫无疑问，他留下了线索，告诉自己的同伴。只不过，我们把宾馆里所有的床单包套都弄出来，可仍旧是找不出一点线索。”
“那对夫妻是怎么做的？”雷霆突然问道。
“他们啊？他们就是把床单被罩放在水里面浸泡着，然后对这日光灯找一下，如果没有异常的话，就放一边去。我们就按照他们的办法做的，各种洗衣粉我们都试过，连那对夫妻家的洗衣服我们化验分析过，和同样品牌的洗衣粉，没有任何一点区别。”王司长说道。
显影草，一定是显影草。可是，可是破解显影草的配合是什么来着？雷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听到王司长说这个事情，雷霆就想到了显影草，可是，他不知道破解显影草的方法。他这几天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无奈之下甚至求助于百度大神，结果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
雷霆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一种草，叫做显影草。叶子应该是细长型的，恩，长于南方，用它的汁液在布料上写字，等干了之后，字迹就消失了。”
王司长忽然睁大了眼睛，一句话差点的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的？回去之后，是不是应该让技术人员再分析分析录像。这丫也真是给人惊喜连连啊。
“那怎么让字迹重新显露出来呢？”王司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最好不要在洗那些床单了。显影草确实有效，但是，如果洗的次数太多之后，字迹会不会被洗掉，这谁也说不定。洗衣粉可是含有化学药剂的，如果淡化掉了，那就神仙也没办法了。”雷霆说道。
王司长点了点头：“这个原因我也想到了，让技术科的人做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让他们动过了。我们正准备请一些化学分析师来，帮我们想想办法。现在有了你所说的这个显影草，那就好办了。明天我给你安排一个素描师来，把这个草的样子给画出来，然后送到农大去，咨询一下那些教授们。”
“还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雷霆问道。
“恩，刚才说的哪里了。恩，就是李傲安不认识王老五，而王老五却认识李傲安。”王司长说道。
“这是为什么呢？”雷霆问道。
“十八罗汉并不是第一次做古董生意，他们和王老五之前是熟识的。只要临海的古董从王老五手上过一道手，王老五获利丰厚。这么一来，我们假设王老五知道了十八罗汉们找了不同的卖家，王老五心中不满就派人跟踪十八罗汉他们，毕竟，王老五是地头蛇，做这事儿非常简单。然后王老五就发现了李傲安，知道李傲安手上有货，接下来，他恐怕就打着黑吃黑的主意了。王老五急着找李傲安，而另一面由于李傲安的失踪，跟他接头的人，恐怕也急于找他。这种情况下，我就想请你来假扮李傲安。”
“好一个一箭双雕。”雷霆赞道。可丫心里却想到，不知道这王司长知不知道日本人的事儿，王老五的卖家可是已经露头了。
“王老五这边，还有什么新的消息吗？”雷霆问道。
“没有，王老五做事非常小心，现在又有了电话、Email这些高科技手段，想知道他和别的人怎么接头还真不容易。不过，他们知道你手上有货的话，一定会出手的！”
“清泉明涧一旦出名，章乐蕊、胖刘他们说不定也会被人盯上，他们的安全。。。”
王司长截道：“我建议你的这些员工，能够住在一起。”见雷霆眼睛一亮，王司长呵呵一笑，道：“便于我们集中保护啊！”
雷霆心里面原本就有点小疑问，王司长若无其事的话，倒也罢了。他偏偏这么急于解释，其实他完全不用解释的，是个人都应该想象得出住在一起的好处。他急于解释，似乎有地啊欲盖弥彰了。而清泉明涧里面，除了他之外，还是有高手的。
“有人想请我去王老五的地盘上玩几把，你觉得我可以去吗？”雷霆想起李晓生的话，突然问道。刚才雷霆没有同意，是因为他觉得李傲安可能和王老五是认识的，而且不知道王司长这边是怎么安排的，怕打乱了王司长的布置。可现在不一样了，王老五既然认为自己在暗，哥们我在明。那么我一带在王老五的地方出现，王老五肯定会和哥们套近乎的。到时候。。。恩。。。对付那几个日本人似乎不需要这么麻烦。
“是谁？”王司长看了眼雷霆，见雷霆没有说话的欲望，他不禁一笑，说道：“是李晓生吧。我听说他这两天有麻烦了。左膀右臂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伤，我已经派人警告过他了，再出现这样重大的伤亡事件，我可要收拾他的。哦。。。我明白了，笑罗汉的消息，是他告诉你的吧。这个滑头。。。”
王司长猜出来了。不过这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以他的地位，以他所能得到的信息量，对武阳市了如指掌，雷霆漏了口风，他再猜不出来，那他就不配拥有今天的地位了。
“他只是告诉我，有几个人日本人在找他的麻烦，想请我帮忙罢了。据他说，这些日本人可能和王老五有关系。”
“日本人？”王司长一愣，他的脸色一紧，问道：“是不是日本太空谷考察团的人？”
还是那句话，信息量决定了人的眼界。这世界上，大家伙儿的智商其实是差不多的，很多人看起来纵使英明睿智，只不过是比普通人多指导点消息罢了。就如同一些所谓的股神一样，如果能和证监会有点联系，提前知道点内幕，那。。。当个股神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不错。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个事情有点棘手。抓人要抓赃，如果没有日本人走私的真凭实据，这事儿可就麻烦了，至少武阳市这边就会带来很大的压力。”王司长慎重的说道。
这年头，经济挂帅。发展经济最重要的一件事，不是自己的基础多么强，也不知自己的地理位置多么好，关键是有没有人来投资，政府手上有没有充足的资金。日本人的考察团规模颇大，还都是一些具有世界声誉的大公司，大财团。没有真凭实据，就抓了这些人，一旦闹腾起来，武阳市的压力可就大了。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只要抓了他们的现行，他想跑也来不及了！”王司长想了下，对雷霆说道。
雷霆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心里暗想，对不起了王司长，谁让你这话说的太晚了呢？而哥们我已经答应了别人要对付这些日本人了。至于，日本人的抗议，我想，他们肯定应该不会抗议吧？
和雷霆又聊了一会儿，王司长把雷霆放在了清泉明涧的门口，自己这才开车离开。雷霆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钟了。他瞟了眼身后的清泉明涧，身子一纵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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