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院使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儿。
云乐贤上回来京城,就被安置在了西郊行宫,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就连自己,也不过是去看了一回。
见他伤成那样,自己这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虽然这孩子没在身边养几年,他就不得不回太医院当值,可这些年,但凡有机会,他还是会去河西镇看望他。
如今,见他意气风发回了京城,到让云院使有些无所适从了。
“孩子,你这一趟回来难道是…”
云院使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如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又犯得着需要易容吗?
这连回自己家都要借着来学医的名号呢。
可想而知,如今整个朝堂上的局势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阶段。
“是!爷爷,你能告诉我当年母妃怀我时的一些事情吗?还有…关于她死的真相!
你我都是学医的,自然知道这其中道理。
爷爷这对我很重要!如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都已经向圣上下毒了!
若非我回来得早,发现及时,恐怕他现在已经…”
说到忌讳的地方,云乐贤抿了抿唇,没敢再继续往下说。
云院使眼里风云涌动。
“难怪!难怪呢!原来圣上是中了毒!都怪我医术不精,此前还以为他只是得了风寒。
没想到那些人已经如此的迫不及待了。
我还听说朝堂上那边人整天都往圣上面前递折子,都是要求立太子的。
更有厉害的当众提出,可把圣上气得不轻。
这是巴不得圣上早些薨逝呢!只是不知道圣上究竟作何想法。
事到如今最立,太子一事绝口不提,我瞧着他也快扛不住了,还不知道究竟会立谁为太子呢?”
云院使叹了一口气。
“贤儿,难道你这次回来也是为了立太子?”
云乐贤闻言不由得一阵苦笑。
“爷爷那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对那个位置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
不瞒您说,我在河西镇上有了心仪的女子。
只是…这头上立一把剑的日子,实在难熬。
我不想让她也跟着我提心吊胆的,她不该承担这一切的。”
想到了郁小花,云乐贤那张易容而来的,平平无奇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云院使瞧着自家孙儿这个模样,哪里会不明白。
“这些那女子一定是绝好的,要不然也入不了贤儿的眼。”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里,云院使哪里还会不明白云乐贤,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
当下也不再藏着掖着,跟云乐贤一五一十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个清楚。
根据云院使这几年暗中调查的一些证据显示,背后的主使,就是太后。
只不过,这真正行动的人却是皇后。
至于后宫里那些传出来的女人的嫉妒心一类,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云乐贤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可听着旁人亲自说出当年的真相。
她这心里还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在不知不觉中,云乐贤已经泪流满面。
云院使看着这个大孙子,心里同样是五味陈杂。
“贤儿,你不要冲动,就这样的你根本就不是太后的对手。
她要的是那个皇位,太后遇到这些年来,无恶不作,搜刮民脂民膏。
都已经把整个朝堂上的兵权财权架空的差不多了。
给圣上留下一个烂摊子,如今又给圣上下了毒,可就等着取而代之了。”
云乐贤一双深刻的眸子越来越犀利。
是吗?
呵!
太后!
既然她害了自己母妃还不够还要害自己的父皇。
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再让她在这个世间活多久了。
医者,能救人,也同样能害人。
虽然上次被召见,也只是匆匆的一面。
却让云乐贤觉得,太后的城府实在太深太深,想要对付这样一个老女人,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必须回去和司徒刑好好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爷爷,既然如此,事情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这就回去了。
最近京城…可能不会太平,您还是多管教管教弟弟吧。
别让他出去惹事了!”
云乐贤本想说要是不行的话就把云沐一块送到河西镇去。
话到了嘴边,他还是没好说出口。
就自己目前这个样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保护这一家人。
甚至…甚至连郁小花都要靠司俊南来保护。
云乐贤慢慢的捏紧了拳头,巴不得现在就弄死太后**,清君侧,保住圣上的位置,自己回乡下过自己的太平日子。
“贤儿,你又要去哪里?这里可是你的家呀!”
云乐贤见云院使那一副委屈巴巴的小老头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大忍。
“爷爷,我现在住在司徒府,要实在没什么事的话,就不来云家了。
不能给云家添麻烦!爷爷你保重身子。”
云乐贤嘱咐着,朝着云院使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也不再等云院使发话,转身就走了。
云院使抬手想要拦住他,奈何又哆哆嗦嗦的收了回来。
只希望云乐贤能成功吧!
希望…下次再见到他,就是自己给他行礼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会有这么一天的。
云乐贤出了云府,立刻带着陈五隐到了人多的地方,一路兜兜转转,这才回了司徒府上。
云乐贤一走,云院使立刻叫来了小儿子。
“今日那个云大夫上门的事情,休要向外人提起,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要让沐儿出门了!
京城要变天了!还是早些准备的好。”
云太医听着自家爹这莫名其妙的话。
不由得也跟着他看向天边的云彩。
万里晴空的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不然他的脑袋里一个机灵,想到了一个大人物。
难道是…
云太医没敢再继续想下去。
“是!儿子这就吩咐下去,爹也要保重身子!”
云太医心里直在打鼓,擦了一把脑门上的虚汗,退了出去。
云乐贤回到了司徒府,打算着手准备复仇的事情了。
论手下的人和财,他是什么都没有。
既然,莫非是被人毒死的,那就让那个人尝尝毒药的滋味好了!
云乐贤勾起半边嘴角,眼底前所未有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