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合身躯的符道元神在易升近乎无止境的灵力灌注下充气似地膨胀变大,紧接着符道元神在他的控制下涌出地火水风四象之力,作为骨架构成小四象阵法与易升的身躯接驳,一拳一脚的力量皆可通过四象之力传动至符道元神,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最后作为充实骨架的血肉涌入四象之力的间隙构成小五行阵法,继续同符道元神里本就有的小五行阵法增幅易升的攻击与防御。
以镌刻有阵法的符道元神来驾驭直逼仙圣的符道灵力和术法神通,以本体来操纵变幻莫测的禁忌灵能和秘法诅咒,他的战力得到了成倍的增幅。倘若尚未进入符道元神的易升战斗力为一,进入符道元神的易升战斗力为三,那么现在,火力全开的他战斗力至少为十——硬实力实际上只是近十万的灵力和五万出头的灵能的叠加,但战斗可不是简单的比较数字大小,不然开打前直接报上数字就能分出胜负了。易升多种多样的手段再加上无限供应的灵力与灵能,决定了他的战斗力注定要用乘法计算。
现在的易升就像穿上了反超人战甲的蝙蝠侠,不复先前身着还未变大的符道元神时的轻盈灵动,浑身上下透着股似乎可搬山移岳的沉重与力量,只是看到就会令人生出敬畏。同时符道元神的表面也没有了略显浮夸的金木水火土五色,过于充沛的灵力使得作为动力的阴阳二气侵彻到了符道元神以外,像舞台开幕时流出来的干冰一样,黑白二气自胸口的动力核心流泻而出,均匀地覆盖了全身,把符道元神染成了水墨画中描摹山川与河流所用的朦朦灰色,平添一抹幽深高远的气质。
易升可没有放任劫云不停蓄势的打算,准备妥当后符道元神的脚底便宛如火箭喷口一样地喷出了纠缠旋转的阴阳二气。离开喷口后的阴阳二气没有了灵力的约束,直接靠近碰撞湮灭爆发出接近渡劫四重全力一击的力量,推动他向上飞去,转瞬间便突破了音速。
裹挟着伞状的音爆云,易升一头撞入风暴劫云电闪雷鸣的暴风眼中,抵御着怒袭而来成千上万道劫雷,以剑血的神通流光虚影剑来凝聚并发射太虚剑意,刹那间超过十万束高温高热的光束自易升全身上下迸射而出,他就像一头能够光速延伸身上尖刺的刺猬一样,扎穿气化了近三分之一的劫云——每个人的剑意都不一样,蜀山剑派的太虚剑意在易升如火炙热的思维力量的作用下,赫然变成了不逊色于真实激光的光束攻击。
而这仅仅只是平A。
区区一朵云,易升使出全力来平A已经够给面子了,难不成还要用李阿玄的断五行、碎四象、分阴阳之剑,来对付一个死物么?
底下的李阿玄,瞧见易升居然冲进劫云直接与天劫搏斗,登时为这逆天而行的气魄激动的浑身发抖。他恨易升夺走了蜀山,强学了蜀山剑派的无上剑典,毫不留情地践踏了他的尊严,却也为易升能把蜀山的剑道发挥到这般境界而感到心驰神往,佩服不已。
“剑,原来还可以这样使的么?”
李阿玄心有所悟,不由自主地便盘膝坐地,水到渠成地突破了渡劫四重与渡劫五重之间的障壁。赶来看易升渡劫的饮冰客和扫地僧,觉察到他迈出了那一步,进入了渡劫五重,也即渡劫中期,修为有了质变,正要过来为他护法,就见李阿玄身下浮出剑阵,头顶一束微光,灵力不断上涨,居然是要继续突破!
一株树后,饮冰客震撼道:“看那魔头斗法天劫,竟还有这种好处?我困在渡劫六重很久了,也想突破啊!”
扫地僧瞥了他一眼:“他来的若是武当,你就有机会突破了。”
“最近我学到了一个词,阴阳怪气。”饮冰客看向他,撇嘴道:“本来还不是很懂这个词的意思,现在我懂了,你这秃驴就挺阴阳怪气的。”
“要不我传你几手太极道法,调和一下?”
“不必了,一起给阿玄护法吧,他似乎还能再突破一重。”扫地僧古井无波道。
扫地僧冷哼一声:“所以我才讨厌少林寺,你原来多活泼一个人,见着女孩*****软肉就移不开眼,喝酒也好,吃肉也罢,全无顾忌,哪像现在,破个戒就跟杀了你一样,像话吗?”
“老衲入了空门,当然要守空门的戒律,不然谈何修行?”扫地僧反驳道。
“修行?你有这魔头一根手指强么?你少林可曾赈济过一次灾民么?”饮冰客反问。
扫地僧沉默不语。
饮冰客没有追问。
他走向李阿玄,护法去了。
蜀山二十里外。
秋湿荷被易升这似乎要贯穿天地的无匹剑意所折服,也是心有所悟,寻了个隐蔽的地方,盘膝坐地,几乎与李阿玄同时突破了渡劫四重。
面对不断涌现的感悟,秋湿荷立刻意识到这是连续突破的机遇,她当机立断,呼唤三名长老过来护法。立下禁制,遮掩气息,继续参悟突破。
追来的武当弟子杜自正,见峨嵋掌门突然消失不见,以为她觉察到自己追来,不想把行踪暴露给武当门人,故而隐去了身形,一时倍感沮丧。他想不通秋湿荷为何要提防同为名门正派的自己,也许是另有隐情?
说到底,渡劫有什么看头?
峨嵋掌门怕不是为了别的事,才一人先走的吧?
想到这,杜自正不再犹豫。
他取出昊天镜,偷摸搜索秋湿荷在哪。
突然,一片墨绿雾气毫无征兆地出现并笼罩了杜自正。
他只吸入了一口,登时便头晕目眩,灵力滞涩,一身实力消去了九成五,险些掉了下去。
“是谁!”杜自正强撑着气势喊道,艰难飞出毒雾,神识出体,试图给同行的赵长老传讯,却不想神识一离体就直接崩溃消散,明显是受了毒雾的作用,根本无法联络!
山林中,不久前吃着树叶喝着泥水,痴迷地盯着易升渡劫飞升的绿袍老祖,解开隐蔽术法,大笑着飞来,得意洋洋地喊道:“中招了吧!叫你不专心飞!”
“待会就把你卖到怡红楼,嘿嘿!”
怡...怡红楼?
我可是男的啊!
男的也能卖的么?!
杜自正直接被吓得一脑门杵了下去。
绿袍老祖迫不及待地飞向他。
就在这时,一束微光一闪而逝。
杜自正瞪眼看向绿袍老祖胸口突然出现的空洞。
绿袍老祖压根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受了致命伤,嬉皮笑脸地飞了一半,突然脱力,一脑门杵了下去。
杜自正:“?”
万米高空之上。
身着符道元神的易升,随手一剑刺去,看也没看这一剑的结果,继续绞杀已经变得十分稀薄的劫云。
正如李阿玄所说,不断绝飞升的念头,劫云便无穷无尽。
可这所谓的无穷无尽,说到底也只是劫云诞生的速度比较快罢了,真要是无穷无尽,直接汇聚一道无限强大的劫雷,不就劈死易升了么?
忽然,残存的劫云消失不见。
就近凭空生出一道有形无质的波动,扫向易升。
底下正为李阿玄护法,顺便看易升渡劫的饮冰客和扫地僧,一时汗毛倒竖,三个字脱口而出:“心魔劫?!”
不是应该只有雷劫吗?
御道修士渡天劫才会有心魔劫,他不是个符道修士么?
不会是天劫认为雷劫奈何不了这魔头才用了心魔劫吧?
易升奇怪地看向最后一片劫云消失的地方。
感觉到那缕波动逐渐消散,更觉诧异。
“我被什么东西攻击了么?”
“就这?”
“没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