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家村,在唐国境内,靠近周国和南平国的边境,但是因为地处偏僻,在群山的环抱之中,多年来也算安静,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
艾泰和张军一路行来,不觉已经过了四日,距离艾家村已经很近了,看着周围那熟悉的山山水水,艾泰心情大好,儿时的记忆不时涌上心头,如今这里风景依旧,心里不禁暗叹。
如果艾泰自己赶路的话,从鄂州府到这,最多需要两天就能到了,但是因为有张军一起,所以才走了四天。
门口的那颗大柳树已经隐约在前方,艾泰说道:“张军,我们快走,艾家村终于到了,六年了,我艾泰终于回来了,哈哈!”说完加快了脚步。
张军也紧紧地跟了上去,“说好了,明天到我家吃饭啊!”
艾泰身影已经传出去老远,声音传了回来:“知道了!”
站在村口的大柳树下,艾泰一阵唏嘘,多少年了,这柳树还是当初的样子,真是怀念儿时的时光啊,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张军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艾泰突然感有点异样:“不对呀,张军,今天这里怎么这么安静,以前这个时候,这里都坐满了人乘凉聊天来着?”
张军也奇怪道:“是啊!你这一说我也发现了,怎么今天一个人都没有,真奇怪了。”
“不对,难道有什么事发生?我们赶紧走!”说完拉着张军急忙往村里走去。
越走越让他们心惊,一股不安的预感袭上心头。
村口几户人家都非常的安静,门口大开,就像没人一样,远处还能看到几间土房都倒塌了大半,而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马蹄印,像是军队经过一般。两个心下大骇,果然是出事了。
转过一个弯,艾泰一下看见了前边路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
“三叔!三叔!”张军扑了过去,抱起地上的人大喊,“还有三婶,三婶,你们怎么了!”
怎么了?艾泰在一瞬间都明白过来,他们都死了,而且是横死街头,这是怎么回事?如此的惨剧竟然发生在眼前,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这么惨无人道。
“爹……娘……”艾泰大喝一声,速度提升到极限,朝着自己家冲去,一路上的场景简直惨不忍睹,路边不时有横七竖八躺着的已经死亡的相亲,各家门户都是洞开,东西散乱一地,而且一头牲口也不见,就连一条狗都没有,就像遭遇了敌国军队惨无人道的劫掠一般。
疯狂地来到自家门口,自家也是门口大开,而且门板也斜了一道,上面有许多刀剑冲撞的痕迹,显然这门是被强行破开的,艾泰心里一下沉了下去,“不要啊,爹,娘,你们千万不能出事……”拼命地祈祷着,心脏狂跳不止。
走进大门口,各种物件散乱了一地,一片狼藉,艾泰家是这村里比较富裕的人家,房屋也有两重。
屏着呼吸,走入后院,让艾泰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院中,两个人影映入眼帘,一前一后,躺倒在地上,血迹,满地都是……。
“爹,娘!”艾泰大呼一声,冲上去扶起了地上的两句尸体,是的,尸体,身体冰凉,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呼吸。
父亲艾松被人一刀划开了脖子,而母亲王氏则是背后被劈了几刀。
惨,惨,惨。
扶着父母的尸体,艾泰直接懵了,他不相信这是事实,这,是梦,对,是梦,但是却那般的真实,无比的真实,心痛,无比的心痛,这心痛也是无比的真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听张军说前些天他出来的时候还一切好好的呀!但是现在,这人间惨剧就发生就眼前,让年纪轻轻的艾泰如果承受,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了。
“啊……啊………啊……!”艾泰仰天长啸一声,状似疯狂,然后直接昏迷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泰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艾泰,艾泰……。”
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张军一脸凄惨模样,扶着自己,不断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见到艾泰醒转,张军的脸色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遂即消失。
“艾泰,你醒了,你终于醒来了,你都昏迷了一天了!”
“昏迷?”艾泰嘀咕了一声,忽然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还在自家的院子中,而父母的尸体就在身边,这一切,不是梦,是事实。
艾泰脑袋轰的一声,几乎又晕厥过去,勉强站稳了身子,扶起父母的尸体,看着父母那熟悉的脸庞,眼泪扑簌簌直流,而张军呆在一边,见此情景,也是跟着直流眼泪。
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半晌,艾泰轻声问道:“张军,你父母呢?”
张军默然,眼泪止不住的哗哗只掉。
艾泰明白了,张军的父母肯定也是惨遭横祸。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爹,娘,我艾泰一走六年,你们时刻期盼泰儿有出息,现在泰儿出息了,泰儿已经是武林中年轻一辈的翘楚了,我也回来了……但是,你们却离我而去……为什么……”。
艾泰大声地哭泣着,心中的痛楚无意复加。
“到底是谁干的?”艾泰问到。
沉默了半晌,张军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查看了一下,咱们艾家村五百余口人,全部都惨遭毒手……。”
“各家都有许多刀剑劈砍的痕迹,父母相亲也死在这些刀剑之下……。”
“路上有许多马蹄印,看着像军队的战马,我估计是遭遇了军队的抢劫,这些丧尽天良的,他们顺手灭了全村……”。
张军一句句话,让艾泰心中渐渐怒火中烧,报仇,我要报仇!
但是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又能有什么办法,去找谁报仇,就算找到,对方如果是一支军队,那直接能敌得过吗?
落日的余辉,染红了天际,乌鸦凄惨的叫声,不时传入耳中,衬托着艾家村的惨剧,显得无比的凄凉。
艾泰默然地安葬了自己的父母,然后和张军一起,把艾家村的几百口惨死的乡亲也一一安葬。
时间过去了半个月……。
一间已经倒塌大半的土屋,周围长满了野草,无人来锄。
墙角一个颓废的男子靠墙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已经很多天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要不是偶尔的眼皮眨动几下,估计会被认为是死人。
这人就是艾泰,因为悲伤过度,他每日都在这里,回忆着父母双亲,往日的种种浮上心头,怀里母亲给他缝的衣服温暖异常,但是他的心却如死灰。
父母走了,艾家村也不存在了,我该何去何从,我该怎么办?
我要报仇,但是仇人是谁?这里毗邻边境,唐、周和南平三个国家的军队都有可能出现,周和南平是敌国,可能性较大,但是现在连是哪国的军队干的都没法确认,唯一的一点线索是艾泰家院子里遗落的一块玉佩。
一块玉佩拿在艾泰的手里,它不足拳头大小,品质极佳,质地温润中透着清凉,整块玉通透无比,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而且玉佩之内还有着一条龙模样的图像。这就是唯一的线索,艾泰确定这不是艾家村的东西,艾家村没有这么上得的好玉,而且龙的图案也不是一般人敢佩戴的,如果能找到玉佩的主人,肯定能找到在艾家村屠戮的凶手。
还有那天那位算命先生说的话,他说过近日有大灾难,没想到竟然实现了,找到他,说不定也能有些线索。
收起玉佩,艾泰抬头看着天,“爹、娘,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否则我誓不为人!”
一瞬间,他已经出现在十丈开外,落寞地向村外走去。
而张军几天前已经离开了,倍受打击的张军也发誓要报仇,去寻找凶手。
“艾泰,我先走了,我们的仇一定要报,我先去投奔军队,然后打探消息,如果有了凶手的消息,我会到轩辕通知你的。”张军说完就转身离去。
艾家村的惨剧,让艾泰倍受打击,现在他没有地方可去,唯一能去的就是回轩辕,和师傅说说这里发生的一切,然后下山找凶手。
还有就是更加努力的修炼,让自己更加强大,万一凶手厉害无比,自己也要能够对付,军队中也是存在着很多高手的。
虽然现在他是江湖中年轻一辈的翘楚,但是在那些真正的高手面前,他还很弱小,要成长为一等一的高手,路还很漫长。
迎着落日的余辉,艾泰缓慢而坚定地走着,在身后留下长长的一道身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