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成把自己的啤酒递了过去,大胡子接过喝了一口,过了好久才继续说道。
“根据我曾祖父的说法,当时那个人的精神已经陷入到了某种癫狂的状态。”
“不停的诉说着矿洞之中有一种无法描述的可怕怪物,整个人的语言都不再具有逻辑。”
“据说在场的人员看到他身上受伤的部分。”
“不同于寻常矿工遇难后被挖掘出的,早已成为一滩肉酱的尸体,更像是被某种生物撕扯的伤痕。”
“这下即便是再蠢的工人也知道,矿井之中存在着某种怪物,而之前的矿难应该都是由这种怪物引发出了的!”
“恐惧的气氛迅速传染到现场的每一个人心中,吉布森的少爷也急忙赶到现场来主持局面。”
“吉布森少爷花重金悬赏一队人带着武器一起进入矿洞。”
“进入矿洞后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那个塌方的地方。”
“从一处并未完全封死的小洞钻进去,发现倒在地上的矿工样子。”
“都像是在临死之前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甚至还有两个矿工不见了踪影。”
“矿业公司封锁了矿井,并且派人看住了那些当时在场的救援人员!”
“三天后他们走出矿场的时候,对这次事件只字不提。”
“没过多久便纷纷辞职搬离了这座小镇,在矿业公司的帮助下去了南方富庶的地带生活!”
“至于那个侥幸逃脱的幸存者,也被确诊患上了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还没等从医院里出院,便在一个无月的夜晚跳楼自杀了!”
“后续对外公布的调查结果宣称,那些矿工是死于地下缺氧。”
“而那个侥幸逃脱的家伙则是在塌方的过程中不幸压到了腿部肌肉!“
“这完全就是鬼扯!”
听到这里郭成忍不住说到!
“的确是在胡扯!可即便是这样严密的封锁了有关这件事情的消息。”
“这件事情也没能像吉布森少爷预想的那样就此平息下去”
“当初跟随下井的队伍里面,有一个充满着正义感的年轻医生。”
“他在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后,每一天都被强烈的负罪感和令人惊恐的噩梦扰的夜不能寐。”
“终于!在他整个人的精神崩溃之前,他理所应当的找到了镇子上口风最严谨的那个人;七曜教会的神父,来倾诉他的苦衷!”
“不过可惜的是,不管是医生还是神父都没有料想到,有一个人会偷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
“这个人就是神父的情人,擅长八卦的花店老板娘。”
“据说那天她像往常那样从忏悔室旁边的暗门走进教堂,意外的听到了忏悔的全部过程。“
“就这样一件令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消息通过这个八卦的女人传遍了整个城镇!”
“神父被调离了这座城镇教会,而泄密的医生和花店老板娘则是在不久后就神秘的失踪了。”
“这回不同于上次,人们惩罚那些个散播诋毁吉布森老爷的家伙,他们这次选择了相信。”
“与其说人们相信了这个流传出来的恐怖故事,到不如说在度过了这么长一段漫长而又恐怖的日子之后,他们只能相信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镇子里的每个人都陷入到了恐慌之中。”
“那个曾经在镇子里作为财富象征的矿洞,也终于被人们当成了恶魔的洞窟,通往地狱的入口!”
“不会有人愿意进入到那个矿洞之中了,哪怕是工头们也一改往日的和善。”
“拿着鞭子抽打着矿工,想要逼迫他们继续进入矿洞采矿作业!”
“还有矿业公司的高管,也同样派出了口齿伶俐的律师,威胁着工人要收回他们所居住的房子。”
“但他们都不会在靠近那个该死的矿洞一步!即便有一些迫于生活的压力想要妥协的家伙”
“他们的妻子也不会准许,她们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再进入到那个恶魔的洞窟!”
“整个镇子的负面情绪在不断酝酿着,终于到达了那个濒临崩溃的临界点上”
“人们开始收拾行李仓皇逃出了小镇,他们甚至没有想好要去哪,也未曾向居民社区备案。”
“只是想着要离开这座已经化为魔鬼猎场的小镇!”
“眼见镇子上的人们都像是受到惊吓的鹿群一般,疯狂的想要逃离那该死的矿洞,和这座噩梦一般的小镇!”
“吉布森少爷不得不关停了矿业公司,炸毁了矿洞,并且用钢筋混凝土给它做了一栋结实的石棺。”
“然后遣散了自己的血亲,分给他们一部分家产,让他们从事其他的生意!”
“但仍然无法挽回那些想要离开这座小镇的人们,这座曾经在斯加尔联邦北部红极一时的矿业重镇!”
“人口超过三十万的重镇,被誉为北部淘金者的天堂!”
“也在这漫长的岁月中被人遗忘,成为了这片土地上大家都不愿意谈起的诅咒之地!”
“即便是在数十年后的今天,在那个吉布森小镇上,随着那些逃离小镇的群众所蔓延出来的阴霾!仍旧诅咒着这片土地!”
“从那起事件之后,在吉布森小镇周围的几座城镇里,每年仍会有一部分人莫名失踪,或者是发生离奇的死亡!“
说完这些,那个大胡子渔夫拍了拍郭成的肩膀严肃的说到。
“年轻人,身为从那座满是怪胎城市里走出来的你,应该知道我所讲的故事,并非是一个酒鬼深夜中的妄想!”
“我能看的出来,你身上有着善良勇敢的美好品格,也如同所有年轻人一样对未知和冒险充满着向往!”
“但是答应我,不要去那座恐怖的小镇,更不要去试图揭示那段恐怖历史!”
郭成盯着这个大胡子渔夫的眼睛,能看出他眼眸中真诚的样子。
安抚了他几句,也丧失了继续呆在这个小酒馆里饮酒的欲望。
出于对交通法的敬畏,郭成并没有直接开车回去,他打了一通电话给茱莉娅,让她过来接他!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面对着茱莉娅鄙夷的目光,郭成无所谓的回答到!
“一杯啤酒,顺便还吃了一份炸鱼薯条,不得不说是真的难吃!”
茱莉娅没有继续在跟他贫嘴,在回去的路上郭成跟她讲述了那个渔夫对他诉说的故事。
“你雇佣的都是些什么草包侦探!?连这点事情都没有打探出来?“
郭成很显然对他们所掌握的线索,少的有些不太满意!
“您可积点口德吧!事出突然,他们在传出那几条信息之后便离奇失踪了。“
“至于那个传话的渔夫,不管我开了多高的价码也不愿意再透露出更多的信息来。”
“领完跟侦探商量好的报酬就急忙离开了!”
茱莉娅显然对郭成在大半夜指使一个淑女来做代驾很不满,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向之前两人谈话的那样和善。
在回到宾馆之后,他们发现在他们车边停放着一辆白色的军用吉普车,郭成和茱莉娅互相确认,在离开旅馆之前都没有看见这辆车的存在。
“一般情况下只有两种人会开这种型号的车!”
茱莉娅对郭成小声说道。
“一种是跟我一样的战地记者,还有一种就是联邦政府的特派干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