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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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唐端春是唐家嫡长女,等宁松萝和章碧螺落座后简单说明了情况:

太子和燕北辰等人都在御书房,紧接着夜成也带了人去,大言不惭地说,今日无论是什么人捣乱,都是书肆保护金匾不力,此乃大不敬,务必要问责燕北辰。

而被燕六和邢璟捉住的琅赫人,至今不肯开口。夜成便说燕北辰贼喊捉贼,意欲用御赐金匾制造慌乱,找了几个人假冒琅赫射手,将锅甩到邻国头上。

他振振有词,说燕北辰阵前失踪,行迹不可查,很可能已经跟外族勾结,试图对我大熹不利。

章碧螺都被气笑了,宁松萝气道:“亏他说得出来!怎么,他们这回彻底撕破脸了?”

宁皇后冷哼一声,慢悠悠道:“不过是带兵无望,狗急跳墙罢了。”

章碧螺在心理捋了一遍事情经过,斟酌着开口:“当时那箭失有一半奔着金匾,另一半冲着将军,来势汹汹的,若不是将军身手过人,只怕身上都被扎成筛子。如今平安无事,周围百姓也无人受伤,仅仅漏了两支箭在匾上,已是相当不错的结果。”

太子妃点点头,深以为然,转而却叹了口气:“就怕有心人说,陛下墨宝头等重要,哪怕拼个此身殆尽也要护着金匾。”

章碧螺心道:这都特么是封建糟粕!最可气的是我特么还不能骂!但凡我来一句“应以人为本”,对家马上就会写折子说我无视皇权。特喵的,到时候我自己折进去不说,还得连累一大家子。

先忍着,管好自己的嘴,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颠覆整个大熹的思想,只能在现有环境下寻找突破。

章碧螺越发感到教育的重要性,若能人人懂礼,就会渐渐摆脱愚忠。就这样潜移默化的,思想自然会逐步自由。

因章碧螺开了个头,宁松萝也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形的确凶险,我站的位置刚好瞧见,箭失是从一间铺子的二楼射出来的,射手大概有十几人,臂力强劲,身形魁梧。燕家侍卫追过去时,对方并没急着逃走,倒像是有意被抓住几个。我知道的这些,燕将军应该已经查到,若是需要举证,我便去作证。”

章碧螺想了想,轻声说道:“书肆前脚出事,三殿下后脚就到御书房,这是有备而来。宁姑娘,你在排队的时候可曾见到什么人?或者说,左近有没有跟三殿下相关的人?”

宁松萝眼睛一亮,“章姐姐,多亏你提醒,还真有这么一个!”

她把自己遇见容缨,以及和容缨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宁松萝记性极好,学得活灵活现,宁皇后和太子妃听得直皱眉头,觉得这容缨简直无理透顶。

宁皇后冷声道:“若是吕霖娶了这么个儿媳妇,倒也是件乐事。正经忙帮不上,得罪人倒是一个顶俩。”

吕霖就是贵妃的名字,除了皇后娘娘,别人可不敢直呼。章碧螺心道,你们哪儿知道啊,书里夜成和容缨搅在一块儿,剧毒无比,霍霍了多少人呐,咱们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可都是炮灰!

宁松萝又说到容缨的丫鬟,将那丫鬟趾高气扬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章碧螺脸色变了,“这么说,三殿下当时就在毓秀街?长宁郡主也在附近?奇怪,他为什么不避着容缨?就不怕她说出去?”

她脑子急速运转,“是了,他认为容姑娘对他情根深种,二人出门打猎又是私会,而且一夜未归,怎么可能说出去?容缨就算为着脸面,也不会透露他的消息。”

宁松萝也点点头,“三殿下肯定觉得,到场的贵女都衣着光鲜,猎户打扮的容缨死要面子,肯定不会主动搭茬。”

太子妃笑了,慢悠悠总结:“结果他遇上个傻的。”

宁松萝轻嗤一声:“不仅傻,还养了个骨头没有二两沉、肚子里存不了二两香油、啥都往外说的丫鬟。”

章碧螺微微蹙眉,一直在考虑破局的可能性,“若我们将这丫鬟拿住,让她将今天的话再说一遍,是不是……三殿下便逃不了干系?”

太子妃笑着颔首,“燕夫人所言极是,如此一来,夜成岂不是嫌疑最大?诬陷忠良、居心叵测、毁坏金匾,说不准还有个勾连外族!”

宁皇后冷声一笑,“吕霖跟本宫斗了半辈子,却养出这么个蠢儿子!这等货色,能从我祯儿手里抢走一星半点儿?”

章碧螺心中暗忖:皇后您不知道哇,他不仅抢了,而且是全抢了!幸运的是,这次在尹始阶段剧情就偏离了轨道,夜成虽有野心,道行却没那么高,带兵历练的机会也没了,还未能成长为心思缜密、手段强硬的大男主。

也不知道夜成有多大的主角光环,反正只要有机会,把他按住就是了。

对了,还有一个人!

章碧螺道:“其实不止三殿下,长宁郡主也在左近,同样有嫌疑。”

太子妃不由心折首肯,“对,跑不了夜孟商!”

几人对视一眼,都诡异地想起被疯批折磨的岁月……

太子妃捏紧了手帕,“在闺中的时候,夜孟商曾往本宫闺房放蛇。”

章碧螺心道:果然无法无天!按时间推算,那时太子位还未定,夜孟商便仗着身份横行霸道。再怎么说夜祯也是皇长子,往他未婚妻屋里放蛇?这得多嚣张!

宁松萝叹了口气,“她还在马鞍上动手脚,若不是……若不是燕将军机警,我怕是不能站在这儿了。”

说完还怕章碧螺误会,做了个补充,“我说的燕将军,是燕家大郎。”

章碧螺点了点头,然后心有余季地说:“这些好歹是她派人做的,我这个更狠,亲自掐住我脖子喂毒药。”

其余三个女人全惊着了,宁松萝问:“那后来呢?吐出来了没?”

章碧螺道:“我把药塞回她嘴里,她吐了,没死,还活蹦乱跳地给大家使绊子。”

宁皇后叹了口气,“康王把女儿惯坏了,陛下对康王有愧,有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宁做那些事,要么没留下证据,要么不了了之,她不知天高地厚,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宁松萝握紧小拳头,“我这便去查,跑不了她夜孟商!”

太子妃皱了皱眉,“这里还有个疑点,他们明明布置下去就可以,为何亲自去毓秀街?”

章碧螺笑笑,“这大概跟作奸犯科的人同等心理,他们以为将军没准儿就交待在那儿了,想亲眼看个真切。”

宁松萝再也忍不住,起身行礼,“姑母,嫂嫂,章姐姐,我这就去拿容缨和她的丫鬟。”

章碧螺也站起身,“皇后娘娘,太子妃殿下,臣妾愿和宁姑娘一起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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