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都体育场,
几架印有海报的飞艇巡游四方。
经过不遗余力的宣扬和传播,体育场中上人数到达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上层也算是完全获悉了民众对此的反应。
与早前人们所喜欢的明星截然不同。
武者们在切磋之中展示出来的拳拳到肉,惺惺相惜无疑更加吸引人。
青衫拂袖的少年侠气。
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两两对战中所迸发出的高贵可喜品质。
无不让上层人更加认定这件事情决断的正确。
超凡时代的来临,果然还是需要全民的参与。
体育场中。
为了良好的观感体验,
所有的高台合并成一个横贯全场的超大型比武场地。
一天分为五个时段分别进行十强比试。
而今,场中站着的正是抱丹中期强者,严释!
“江南风云楼,雷战。”
一边,是江南地带的大派名门出来的青年长老。
“无门无派,严释。”
一边,是帝都上层人尽皆知的顶级强者,严释。
事实上,到了这个阶段,已经没有年龄的分别了。
老一辈的人里面都没有多少踏足这等境界的。
不少大人物都跟着看这一场的比试。
严家专属的一块观众区域。
严空即使知道以两人的关系连欲盖弥彰都没有必要了。
但严释真当如此说出口时,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觉得甚是刺耳。
“这严释如此明目张胆,太过可恶!”
身旁一人怒斥严释,想要以此获取严空的好感。
严空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继续看向场中发展。
雷战手持一剑一刀。
无论是左右手都使得出神入化,所以是罕见的双武器使用者。
凡与他对战的人,通常被其迅捷勐烈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
以此被迫带入属于雷战的节奏。
更何况他本人也是抱丹之境,更是难寻敌手,顺利的破出重围晋级十强。
不过,他的好运似乎也到此为止了。
严释手指轻弹,这几天搜集的信息在神识中回旋不断。
学宫的,各家子弟的,哪怕是这几天到达帝都的各地武者他都打探了不少。
当日偷袭于他的人却是好像从天地蒸发了一样。
再联想到他当日神出鬼没的手段,他更是寒毛直竖。
就算到了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那人的攻击是怎么打到他的,他又身藏何处?
正好,眼前的雷战因为大会提前发出的消息在十天之前就到了帝都。
就姑且,试探他一下好了。
不言不语,只是严释带给雷战的威势越发积深。
乖张的眼中透露雷霆。
“过来,领输。”
狂妄之气,一目了然。
雷战圆润的脸上顿现红彤愤怒之色。
两道狭长锋锐的光芒划破阻隔,石破天惊。
剑闪刀刃,雷战嘴中喷吐三尺浩大气机,荟聚而出。
交融之下,如秋日罡风,闻之色变。
严释舒展着手腕,凭空一柄长剑从空化生。
风卷残云,金色的剑光照耀全场。
“比你高出一境,就是高出万万里开外!”
严释咧出讥诮,身形一转。
踏上放大数倍的长剑,站在空中。
御剑飞行。
秦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就是御剑术的下一阶段演变吗。
御剑御剑,自然是需要御剑而行方才是为大成。
不过现在是比武当中,不允许长时间滞留半空。
严释脚下长剑绽放无穷尽的光芒,
天上好像下起了剑雨。
青锋明剑,倾注而下。
比起当初在地宫之中提升了何止一倍。
雷战的攻击很快被销毁一空。
面临着这噼头盖脸的剑雨,他咬着后槽牙,极力冷静下自己的心绪。
澎湃涌出的气机撑破衣衫,与左右武器交缠。
他竟化守为攻,用以自保!
雷战心里很清楚,自己的防守手段不多,若是直接防守必然无法抵御,倒不如破釜沉舟。
长达数分钟的剑雨连绵不绝。
“啊~!”
随着一声怒吼,雷战终于抵挡住了这望而生畏的一击。
他全身可怖的伤口遍布,半撑在地上。
一剑一刀经不住狂风骤雨的剑雨,碎裂在地。
严释的眼中好似存在着洪水勐兽,走到动弹不得的雷战旁,高抬过脚,正要踩上他的背上。
一只手阻止了严释的动作。
“严释!这只是场切磋!”
燕钊手上青筋暴起,钳住严释。
严释彷佛如梦初醒,皱眉退下。
“做得过了。”
评委席上,董健有些不满。
严释的实力高出雷战很多,这没什么。
可他明明能够收住力,却还是对雷战造成了这样的伤势,这很不合理。
更何况,他最后的动作更是让董健生气。
从一开始,大会就强调了这只是比斗切磋,而不是全力争个高低。
点到为止即可,偏偏这严释过于高傲。
结合他之前对严释的感觉,更是觉得严释需要好好打磨一下。
严释惊疑不定,倒不是因为燕钊的出手制止。
而是因为刚刚的自己状态明显很不对劲。
虽然自己的确有过这类想法,可在自己权衡是否收力的时候却犹豫了。
再如何狂傲无边,在这种场面也该收敛一下给学宫一点面子才对。
难道是神识增长过快导致的?
严释疑惑大起,一时间只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选手的席位,秦功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
一丝精神力悄然从空中散去。
修炼神识数十年的修士,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
没有他的影响,就算严释手段过激,也只会敲打一二。
战斗结束,雷战被人带下,下台之前愤恨的看着严释,也是硬气的很,不肯露出一点弱势。
严释自顾自走向属于自己的席位,
暂且抛下这件事情。
这雷战明显不可能是偷袭他的人。
这搜索范围就变得少之又少了。
难道他真的不在帝都了?
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划过所有人,缓缓停顿在身旁的秦功脸上。
“怎么,严释,有什么事情?”
秦功笑意格外浓郁,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
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严释可不会被其迷惑。
他当日应该的确是离开地宫了的,也不会有时间来偷袭他的啊。
当天,严释特意神识跟着秦功离开地宫之后才放开。
按理说秦功根本没有时机。
可是...严释眼中精光闪动,总有澹澹的怀疑指向秦功。
那无中生有的攻击始终与秦功的身影互相比较。
“没事。”严释冷漠的回答,闭目养神。
秋分时节,大风泱泱。
吹得秦功微眯着眼,只觉格外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