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曦听她提到历劫二字，心中莫名一紧。

现在她已是轮回法则的掌握者，甚至能化身轮回，如此的话她应该能打破禁制想起混沌神界之事。

可若历劫之人不是他，她会不会说谎骗他。

“我带师尊回水榭。”

他欲踏破虚空返回青岚宗，却听她说：

“还是回落雪峰吧，我需要再调息一番，而且在尹尹诞下子嗣前，我还想再闭关一些时日。”

镜曦听后，动作一顿，“师尊这般着急闭关，是急着吸收神力，好突破成神回归混沌神界么？”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她若不尽早突破成神，难不成还等着他突破成神，篡改命书？

好在命书已经在她手上，她倒是不怕他听见。

而且，万一她就是陪他历劫，早些回归混沌神界，岂不是更好？

再说，她又不是回去之后不能再回来了。

镜曦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笑着道：“师尊，我们还是回魔域吧，忘了告诉师尊，小曦从妖界回来了，吵着闹着要见师尊。”

“小曦回来了？妖族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她问道，她确实有段时间没见小曦了，而小曦的性子确实比逆徒活泼也闹腾。

“妖族那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他许是太久没见师尊，才使了性子，非要我和师尊回去。”

凌瑶紧盯着逆徒，真的是这样？还是他不想她闭关，才拿小曦说事。

罢了，反正她是要先使用轮回法则的，吸收神力的话，在魔域一样可以吸收。

“那就回魔域吧。”

“嗯，我带师尊回去。”

镜曦点头，比起不想让她吸收神力，他更想知道历劫之事。

——

凌瑶和逆徒离开之后，顾云景依旧盯着手中的瓷瓶怔怔出神。

他纠结了许久，最终将龙涎收了起来。

之前他与她行男女之事，皆是因为他中了龙涎，并非他本意，如今他又怎能让她中龙涎。

他解开她的衣衫，帮她处理伤口，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

之前他只把她当作赝品，甚至连赝品都算不上，也从未正眼看过她，更没有站在她的位置上，考虑过整件事。

如今回想种种，她何尝不像爱而不得的自己，甚至爱到卑微。

他答应对她负责，却只给了她名分再无其他，终究是他对不起她。

不久之后，就在顾云景为思琴上药时，思琴动了动手指，悠悠转醒。

她缓缓睁开一双眸子，在看到周围的景象和顾云景时，当即愣住。

顾云景见她醒来，满是欢喜道：“你醒了，你先别起身，我在帮你上药。”

思琴眼眸微动，在听见上药二字后，这才察觉她正衣衫半褪的躺在床榻上。

而她胸口处的伤，此时也暴露在空气中，榻边顾云景正拿着药膏在为她涂药。

她童孔收缩了一下，她这是……没死……？！

“我，我居然还活着……”

她不可置信的喃喃细语，当时她分明三花被灭，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她现在分明在神界，在他的寝殿，甚至在他的床上。

顾云景见她满是疑惑，开口道：“你如今已无大碍，只是这心口处的伤一时半刻还好不了。”

思琴暗忖，目光落在顾云景苍白的面容上。

“是你救的我对不对？你是因为救我脸色才如此看的对不对？”

顾云景见她欲要起身，当即阻止道：“别动，药还没涂好。”

思琴听后，下意识的用手臂挡住了胸口，脸上泛起一抹澹澹的绯红之色。

“你不用帮我涂药，我自己可以的，你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是你救了我对不对？

你是如何救的我？三花被灭，元魂消散，我本是连轮回都入不得的，居然还活着。

如此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你把仙根给了我，对吗？”

之前，她就听师父说过，修者一旦三花被灭，便意味着一死。

唯一一个让其不死的办法，就是令三花再生，然而想要生出三花，就必须渡入一条仙根进入体内。

所以，她还能活着，还能三花聚顶，皆是因为她体内的仙根，一条本不属于她的仙根。

而这寝殿里，除了他就再没有其他人，她实在想不出谁还能自己的仙根给她。

想到这，她直接坐起了身子，并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然而正如她所料，此刻的他已是没有一丝修为。

顾云景神色澹然，语气平静道：“先躺下把药涂了，圣人去熬药了，应该快过来了，你这副样子怎么见人。”

思琴闻言，只能先躺下，但依旧不解的问道：“仙根何其重要，你为何把自己的仙根给我？”

他不是不喜欢她吗？她若死了，他不就再也不用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