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姐弟早上起来,煮豆浆点豆花。豆腐是每天晚上睡前就做好的。
点好豆浆豆花了,放在包了棉被的桶子里保温。再将饭店预订的豆腐送去。给白老也送些豆浆豆腐去。哦,还有黑牛和丁老头儿。
黑牛和丁老头儿还在原先那地方摆摊,距离卫家豆腐店有一段距离,但这也阻碍不了他们继续往来。
卫月儿他们早上也喝豆浆或豆花,吃烧饼。吃完早饭,赶集的人来了,几个人就开始忙乎:
小星依然负责吆喝,卫月儿负责打包豆腐,舀豆花加卤,倒豆浆。卫雨负责收钱。卫冬阳和卫雷,负责给顾客端豆浆豆花拿饼子带收拾桌子。几个人分工明确,配合得十分默契。
赶到下午人少了,姐弟几个收拾碗快,关门休息。
到下午这个时候,温小娘子过来,陪卫月儿去白宅换药。
这是卫月儿换药膏第十四天了,白老给卫月儿依旧抺点药膏,包扎好。白老说:“卫姑娘,你明天不用上药膏了,今天晚上,你将伤疤做好,明早取了纱布,你就可以以丑模样见人了。”
卫月儿点点头:明天,很关键,明天不赶集,便也不用做豆腐豆花卖。她有的是时间,在家细细地化一个丑丑的伤疤出来。
温小娘子说:“卫姐,我觉得咱俩在一起有说有笑,挺好。你真不打算进南宅吗?”
这十来天相处,温小娘子和卫姐每天接触,她觉得卫月儿身上有一种吸引她的东西,她有点希望卫月儿嫁进南宅,和她做伴。
卫月儿说:“算了,南宅就是个牢笼。你还是自己在那儿安心坐你的牢,我还是算了。”
温小娘子笑了,不过她也就是说说,她也不勉强。
卫月儿又说:“以后你要觉得闷。不赶会的时候,你来找我。咱姐俩聊一会。”
温小娘子有些开心:“可以吗?我真的可以来找你吗?”
卫月儿说:“当然能啊!只要你到时候不怕我丑。”
温小娘子说:“我不怕,你当然不丑。”
这天温小娘子回家了后,她提醒南霸天:“南爷,明天卫姐都要拆药膏了,你要去看吗?”
南霸天想了想:“要去!”
他也想知道:到底卫月儿的脸伤的有多严重,毁容毁得有多厉害。
卫月儿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关着门在屋里画伤疤。她将白老给她的鱼鳔胶隔水加热熔化了,放点温小娘子给的胭脂调上。然后先用黑炭灰加点鱼鳔胶画出疤的轮廓。
白老给的鱼鳔胶就是好,没有一丝鱼腥味。
卫月儿等第一层鱼鳔胶干透,再将调了胭脂的鱼鳔胶再适当地涂上一些。鱼鳔胶干透后,那伤疤看着有深有浅。有黑黄色的烫过的皮肤,也有粉嫩些的就像刚长出来的一条一条的新肉。
鱼鳔胶干后,又拉扯着四周的皮肤,那一片就有点变形。
画好了后,卫月儿将几个弟弟叫过来看,几个弟弟都说这画得比原来那个更真。就是凑近细看,也没人能看出来。
卫月儿这才将药膏包上,安心等南霸天和温小娘子过来。
中午刚过,南霸天就带了二疤眼花狸虎还有温小娘子过来,接上卫家姐弟几个去白宅。
卫月儿和温小娘子进了里面,白老将药膏取下来,将伤口表面的药膏残渣处理干净。
卫月儿画得伤疤让白老温小娘子有庆几人都佩服不己,都说这伤疤画得太真了!别说南霸天,就是一般的郎中,打眼看一看,都瞧不出真假来。
没呆多久,卫月儿和温小娘子从白宅出来了。
南霸天其实心里有些紧张:虽然他心里己经知道卫月儿脸会毁,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幻想。
但他见到卫月儿时,他简直失望透顶:卫月儿的半张脸,从眼边一直到下巴处,简直没法看:那伤疤有黑有黄,还有刚长出的粉色的新肉,像几条蜈蚣一样盘旋在脸上。
丑!不是一般的丑!
南霸天没想到曾经花容月貌的卫月儿,如今变得这么丑陋不堪。曾经他对卫月儿的喜欢,在这一刻已经烟消云散。
南霸天连多看一眼的意愿都没有。他黑着脸招呼二疤脸花狸虎温小娘子上车。驾了车就走了。
卫月儿和弟弟们看着南霸天扬长而去,他们心里没有失望,这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局。
卫月儿甚至心情大好,说要去买块肉,姐弟几个庆祝庆祝。只不过今天不赶集,卖肉的铺子也不开。
南霸天回了家,几个人坐下说话。
二疤眼说:“天啦,真没想到卫姐脸变得这么丑,那疤,看得我都想吐了。”
花狸虎说:“是啊!真是没想到。”
温小娘子说:“卫姐真的太可怜了,那么大的疤,连脂粉也遮不住。”
花狸虎问南霸天:“南爷,你还娶卫姐吗?”
南霸天说:“我呸!我娶她!我看见她都饱了,我还娶她?我要跟她在一个床上躺着,晚上还能做梦吓醒!”
二疤眼说:“就是,卫姐本来凶,现在更是个丑母老虎,谁娶她?”
温小娘子想了想,说:“南爷,你不想娶她,我可以理解,我看见那疤心里也发憷。只是她一直等着和你成亲。她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她想做什么?脸是她自己烧伤的,又不是我弄的。她变那么丑,还能逼着我娶她吗?哪有强娶强嫁的道理!我是不会娶她的!”
“她要来闹怎么办?”温小娘子问。
“她闹就闹,我叫人把她赶走!”
温小娘子说:“是,南爷你不怕,你有人。可是满桃花镇的人都看着呢!她到时领着四个兄弟天天来这又哭又闹,口口声声说她对你一片痴心,你答应娶她,现在见她丑了你又反悔了!你总不能天天找人赶她吧!”
南霸天说:“惹急了我,杀人我也是干得出来的!”
温小娘子说:“问题是,桃花镇现在好多人知道这事呢!大家都看着。她和弟弟们在一起,你总不能连杀他五个人吗?”
“这……”南霸天也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