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贵妃不说话,她知道尘埃己定。她再辩解也辩解不过去。
过一会儿她抬了头,说:“皇上,臣妾是有错。臣妾错在心里太爱你了。臣妾容不得你爱别人胜过爱我。尤其是那个卫月儿。”
“我是恨她,恨她可以轻而易举在你心里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皇上,你宠我,也只是因为我和她相像,我是她的替身,是她的影子。”
“可我不想当替身,也不想当影子啊!”
“所以我猜到王妃会有所行动,我愿意相助。因为,我也想叫卫月儿消失。”
皇上认真看她两眼,皇上笑了:“珠妃,你太傻了。你还是凌江国的公主。你难道不明白。对一个皇上而言,江山永固才是最重要的。你见过有哪位皇上痴情得一辈子只钟情一个人呢?”
“你就是庸人自扰。”
珠贵妃问:“皇上,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曾经?”
皇上说:“有过没有过,有那么重要吗?”
皇上拂袖走了。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贵妃,你就好好在千禧宫呆着,享受你的贵妃生活吧。"
珠贵妃知道,这一次,皇上走了,便再也不会来了。
皇上不愧是皇上。在他的心里,皇权稳固才是最重要的。一切影响皇家利益的人都是他的仇人。而她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从此以后,她漫长的人生只能在这千禧宫中度过,她将会从一朵正在盛开的鲜花慢慢枯萎成一个干枝。
这一切是她自找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凌江国的公主,此时,说不定她早就被夺去贵妃称号。贬为宫中的役奴,去干宫里最赃最累的活。
不,说不定也许被一丈白绫赐死了。
珠贵妃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乌雅过来抱住她:“娘娘,别哭。说不定皇上过段时间又会回心转意了。”
珠贵妃目光充满着绝望,她说:“不会的,他不会再来的。咱们什么都没有了。”
乌雅说:“咱们还有繁星小公主。娘娘,你还有我。”
是的,还有她的孩子繁星小公主呢。以后的日子,就看着繁星小公主长大吧。
珠贵妃看看乌雅,泪水长流:"繁星小公主,都不知道留不留得住。"
隔日,有公公来千禧宫宣读皇上口谕:珠贵妃生产后郁郁不得安,为将养生息,从今日起,所有人不得前来打扰。千禧宫中人员,也不得随意走动。
这是变相地将千禧宫圈起来做了冷宫了。但皇上还是留了情面,他没有叫人将繁星小公主接出去,交给其他妃嫔抚养。
也许是看凌江国老皇上的面上,也许是珠贵妃那一番哭诉起了效果。
珠贵妃跪地诚心谢拜:对于她来说,能将繁星小公主留下来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往后年年岁岁花开花谢草长草枯,有繁星小公主相伴,这千禧宫不致于冷到彻骨,有小公主在的日子总还有些生机和盼头。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又到年底了。
戴千金和鲁三丁的婚礼在筹备当中。古月胡已搬进新宅子里住着。
古月胡没拒绝宅子,那宅子就在离酒楼不远的地方。宅子里有客厅有饭厅有卧室还有他心心念念的化妆间衣帽间,面积不算大但很精致,叫他无法拒绝。
但他谢绝了卫月儿和戴千金璎珞给他的股份。古月胡说:"我在酒楼里干着就挺好的,工银够我一个人花了。"
卫月儿几个勉强不了他。他每日还照旧去酒店二楼招呼八方来客。
卫月儿几个便暗地里说日后他老了,一品豆宴给他养老,管他一辈子。
一品豆宴在京中依旧红红火火,生意兴隆。当然,各分店的生意都很不错。各分店每月会派一名厨师上来呆两三日,学道新菜再回去。
戴千金和鲁三丁成亲后。军队里开始安排轮流休年假了。卫冬阳卫雷卫雨都回到褚将府来。
卫月儿也开始帮豆香石头准备婚房。老夫人开始安排褚将府准备过年的年货。
卫月儿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有些累,老想睡觉,就像瞌睡没睡够似的。一天到晚打不起精神来。
卫月儿笑:“这以前忙着的时侯倒不觉得累,现如今闲下来了,人倒困得不行。果然人是不能老闲着的。”
老夫人叫翠娘请安郎中来给卫月儿诊脉。
卫雨笑:“老夫人,还用请安郎中吗?别忘了,我就是军大夫。我来给阿姐号号脉就行。”
卫雨将手搭在卫月儿的胳膊上,细细摸了一会,卫雨跟褚青和老夫人说:“姐夫,老夫人,你们要升级了。”
“要升级了?”褚青和老夫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褚青是武将,他早己是一国大将军了。这一国大将军己是最高位了,还能升到哪里去?
卫雨笑着说:“是啊,姐夫,你要升级做爹了。老夫人,你要升级做祖母了。至于我吧,我和大哥几个要升级做舅舅了。”
褚青和老夫人停了一下,反应过来了,两个人欣喜若狂。
褚青裂着嘴傻笑:“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冬阳卫雷小星欢喜地蹦起来。
老夫人则赶紧叫翠娘去取香取火,她说她得赶紧跟老太爷说一声,还得四方祭拜,感谢祖宗保佑:褚家有后了。
谢天谢地,儿媳妇能干,开始开枝散叶了。
这是这个春节前最大最大的喜事了。她又叫了孙卫队快去取银子来,多取些,好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发喜钱。
小星说:“我当舅舅了。等我过几年考中了榜,我教他读书习字。”
冬阳卫雷说:“我们教他习武。”
卫雨笑:“我教他学医。”
孩儿还没出生,他们都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卫月儿说:“你们这又学文又学武又学医,不累坏他了?”
冬阳卫雷卫雨小星不说话了。小星说:“阿姐,你干脆,生个三胞胎出来!”
大家都笑了起来。生三胞胎是想生就生的吗?
卫月儿也笑。现在,她是这褚将府里最最受宠的那一个。这话说的好像也不对,很久以来,她都是这个府里最受宠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