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疤眼也醒悟过来了:难怪南爷今天，处处反常。
二疤眼和花狸虎打听卫家姑娘的底细。集市上知道的人并不多。卫月儿他们是最近刚进来的。都只知道他们姐弟是十里坡的人。
南爷交待的事不敢马虎。
二疤眼和花狸虎驾了马车，直接去了十里坡，在十里坡这么细细打听，可有那嘴长又贪图少许好处的人，将卫月儿的事说得个一清二楚。
花狸虎和二疤眼，了解得透透彻彻，便回来跟南霸天报告。
“南爷，那卫姐，姓卫，叫卫月儿。”花狸虎说。
南霸天点头:“卫月儿，月~儿~，好名字，好听。”
花狸虎说:“这卫姐家住在十里坡，家里挺穷，一个旧房子一片薄田，家里爹娘都死了，有四个弟弟，跟着她过日子。那四个弟弟，在豆腐摊上，咱见过了。”
南霸天点点头，他记得有几个半大的小男孩。有两个大些的，还拿着木棒誓死捍卫他们的豆腐摊。
南霸天说:“说点我不知道的！”
花狸虎说:“这卫姐没许婆家。”南霸天的身子一下坐正了。
“卫姐刚满十五岁，原来有个青梅竹马来，今年卫姐的爹出事死了后，那青梅竹马嫌负担重，就另寻人家了。听村里人说卫姐不哭不闹，找见那小子，就给了那小子两个大耳刮，把那小子打哭了！”
南霸天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是她的风格。果然是他南霸天看上的人！
二疤眼说:“不过，卫姐在村里名声不好，村里人说了她许多事。南爷，你要不要听？”
“讲！把你们打听到的都讲出来，一点也不准漏下。”南霸天说。
花狸虎和二疤眼便一五一十给南霸天讲:
这卫月儿她爹死了，她带着几个弟弟在佟财主家闹，别人出事了赔十两银子，她带弟弟们讹了佟财主三十六两多银子，把佟财主讹得到现在还恨她；
这卫月儿长得挺好，村里有人想娶，她不嫁，她说她不找十里坡的人。后来夏媒婆给她找了个黄石王老五，家里很富有，就是人有四十多了，她弟弟嫌人家年纪大，也不嫁。
夏媒婆现在气都没顺过来。天天搁外面说她不知好歹，别人最多眼长在头顶，她的眼飞天上去了。
后来十里坡的人们疯传:说这卫月儿不找婆家，是因为她和她邻居江大力好上了，闹得江大力她媳妇大着肚子要回娘家。村里人都说她是狐狸精，不要脸，专门勾引别人家汉子！
那骂她的话那叫个难听啊！不过没人敢当面骂她！都说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又说有小子气不过，用黄泥巴去砸卫家门，卫月儿放狗，把人腿咬了，现在还没下地……
……
南霸天听着，一会眼睁得铜铃大，一会儿眉头又皱起来了，一会儿又咧着嘴傻笑。
花狸虎和二疤眼讲完了，等着南霸天说话。南霸天笑了一会儿，南霸天说:“就是她了！我要娶她做正正经经的夫人！”
二疤眼傻眼了:“南爷，她可名声不好听呢！”
南霸天说:“娘你个腿！咱们名声好听吗？咱们就是地皮流氓，泼皮无赖！”
“我看那卫月儿挺好，正合我口味，咱正好臭味相投，天造地设的一双！”
二疤眼说:“可是~可是~，她和邻居江大力还有一腿呢！”
南霸天问二疤眼:“那江大力老婆漂亮吗？”
二疤眼说:“没细看，他家有狗，只远远看了一眼，跟个黑塔一样，一丁点都不好看，据说还很凶，在江家厉害得很。”
南霸天说:“对了，要你有个这样子的老婆，又跟卫月儿这样的好上了，你选哪一个？”
二疤眼没吱声，花狸虎说:“肯定选卫姐啊！打破脑袋也得休了那丑的，跟卫姐过啊！谁也不是傻子！”
南霸天笑笑:“对了！就是这道埋，卫月儿要真跟那狗屁邻居好上了，就不会出来辛辛苦苦卖豆腐谋生。”
二疤眼有点明白了:“你是说卫姐那些都是谣言？是假的？”
南霸天点点头:“卫月儿长得漂亮。漂亮女人是非多。有那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爱把脏水往人身上泼，白的也能涂成黑的。咱也没少干这种事，这你们都看不明白？”
南霸天又说:“卫月儿要想勾搭人，凭她的姿色，吃香的喝辣的不成问题，又何必辛苦做豆腐卖？”
二疤眼和花狸虎连连点头:“还是南爷智慧。南爷不愧为南爷！”
南爷想娶卫月儿，二疤眼说:“我这就去给她下通知，送聘礼，三天后成亲！”
南霸天一巴掌挥二疤眼头上:“要不说你蠢呢！卫月儿这种人，是要强来的吗？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要慢慢来！”
“我是要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我，不是娶来和我吹胡子瞪眼过一辈子的！”
具体怎么个慢慢来，南霸天也没想好。外面的女人，拿些钱就能勾兑上，但这卫月儿，他感觉靠钱是打动不了的。
南霸天在这边苦思冥想怎么能赢得美人心。
那边，卫月儿依旧是磨了豆腐来集上卖，回去了补觉。她的生意越发好了。因为她又接了三个定单，都是给饭店送货。
她的时间每天很紧，她和弟弟们每天都很忙。但这种忙是快乐的，因为卫月儿手中的铜板，越来越多了。
老谢没再来找过卫家姐弟，他在家休息了好几天。等再去集上摆摊时，他不卖豆腐了，他生了些豆芽，做了些豆腐干在卖。
老谢说他老婆子还在家做了豆腐乳，做了黄豆酱，不过这些东西费时间，得先发酵，为此，他
还专门弄了个暖房出来。
显然，卫月儿的话，他听进去了。
老谢的豆芽倒发得不错，白白胖胖的，有些人买。豆腐干虽说做得不是特好吃，但没有人竞争，也能卖一些。
老谢说他让他老婆子去请教做豆腐干的高人了，还给了一两银子做学费，豆腐干以后也能做得更好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