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贵在小屋中等了一会儿,王姬便轻车熟路地来到贾贵的院子里。她一个人悄悄驾车来的。
要说有些事,还真是有点巧。
古月胡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去了一品豆宴没多久,他肚子疼起来了。肚子过一阵绞着痛一下过一阵又绞着痛一下,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不光二楼伙计看出来了,连跟他学习的两个分店掌柜也看出来了。
伙计们都让他去休息,两个分店掌柜也跟他说:“古掌柜,你脸色不对,要不你先去看看郎中,或者回去休息休息。这儿有我们,我们帮着张罗。保准出不了什么事。”
这两个分店掌柜也跟着他学习有二十多天了,再有几日也该学成回去了。他们学得也认真。
古月胡想二楼交给他们管上一阵也行。
古月胡便下楼,跟陆掌柜打了声招呼。他去附近的医馆看了看,郎中说是肠胃虚寒给他开了两副药。说吃了这两副药保管好。
古月胡便提着药包回他住的院子。
中药在酒楼里是没法熬,一熬一股草药味,沾得饭菜上都能染味。影响饭菜质量。他只能回贾贵的小院子里来熬。
他刚一进院门,就看见院中停了两辆马车,一辆贾贵的,另一辆,他没看见过。他想:这贾贵准是带朋友回来了。
他瞅了一眼:贾贵的屋门关得紧紧的,他也就不去招呼一声了,他提了药,准备去厨房生火煎药。这时,他听见贾贵的屋里,传来一个年轻女人愤怒的声音:“贾贵!你怎么这么狠心!这可是你的亲骨肉!你说堕了就堕了?”
贾贵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古月胡摇头,这八成是贾贵惹出的风流债吧!
他又听见那女声说:“你什么都听那王妃的!王妃叫你吃屎你也吃屎?!你是个男人!怎么这般没骨气!”
古月胡一听,那女人说的有王妃两字,是八王府的王妃?他赶紧住了脚步,也不往厨房走了。
月老板跟他说过:让他在贾贵那打听八王妃的消息呢!既然提到王妃,那他得听听才好。
他提着药,轻脚轻手走近贾贵的屋子,听那房里说些什么。
他听见贾贵在说:“王姬,你别闹了行不行?这打胎药,你必须喝!这孩子真的不能留!八王爷要知道这孩子是我的,咱俩的命就保不住了!”
那个叫王姬的说:“我不管我不管。这药,我不喝!贾贵,这可是你亲生孩儿啊!你也这么狠毒!”
王姬哭了两声,又说:“贾贵,王妃要真是对你好,她能想出法子来的!”
贾贵:“不好想办法。八王爷这一个多月就进了你屋子一次。和这孩子时间又对不上。这肚子一大,叫郎中一号脉,就穿帮了!”
古月胡听出来个大概:大约是这八王爷的王姬和贾贵勾.搭在一起了。现在王姬怀孕了。这贾贵买了堕胎药来,这王姬不肯喝!
什么事啊!这八王府里,居然这么乱?
古月胡不想听了,这些花边事,跟他没关系,跟月老板也没什么关系。他的肚子又开始绞痛,他还是准备离开。
这时,他听见王姬冷笑着说:“穿帮就穿帮!到时侯,也不只你我二人倒霉,那王妃,在城郊弄了个院子,养了个褚将府的护卫当小白脸天天去那风流快活,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要倒霉了!就拉她当垫背的,把她也抖出来,叫她也好活不了!”
古月胡听见王妃和褚将府的护卫,心里吃了一惊,也不走开了,他忍着痛,继续趴在墙上偷听。
只听得贾贵说:“胡说!那个哪是王妃找的小白脸!那是王妃找的内应!是内应!原先跟卫月儿的!卫月儿少将军马上便回京了。王妃说,卫月儿少将军回京之时,便是他们家破人亡满门抄斩之时!”
“王妃说了,这事缺了他做不成!等这事成了,你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到时她赏我一处大宅子!咱不用再住这破屋了!”
古月胡听得浑身冒汗,他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听到这么大个阴谋来。王妃和贾贵一伙设下个圈套,还拉了个褚将府的护卫当内应。等着月老板夫妇往里钻啊?!
那个贾贵囗中的护卫是谁?古月胡反应过来,应该是九昌。去各大州开分店月老板没带九昌,另带了两个人。
古月胡想再听点仔细的,但屋里贾贵和王姬没再说这事了。贾贵开始哄王姬:“王姬。我对你是真心的。这孩子,我也舍不得,可是没办法。”
“王妃说:这孩子来得时机不对。八王爷己经起疑了。你把这药喝了。就什么事都没了。王妃还说,你只要把药喝了,年前她找机会,和八王爷说,提你做妾妃。”
“你做了妾妃,你想住八王府哪几间屋就往哪几间屋!你的待遇也会高许多。”
“……”
里屋传来那王姬的阵阵哭声。
古月胡不再听下去了,呆久了,他怕贾贵发现他回来了。
他提了药包,轻脚轻手下了台阶,出了院子。他飞快地往酒楼方向跑去。
说来也奇怪,刚刚他还肚疼,结果出了这一身冷汗,他肚子也不痛了。
刚才听到的这个重爆消息,他得赶紧去跟月老板禀报,他得让月老板提前做好防范。他不希望月老板少将军被这些坏人陷害了。
古月胡回了一品酒楼,他找到陆掌柜,说家里出了紧急的事情,可能要耽搁几日。他得赶紧回家。
陆掌柜看他一脸焦急,便说:“你有事你就先走。你那二楼,我先帮你代管着。那两个分店掌柜,我帮你指点。”
古月胡跟陆掌柜连连做揖,说这里就拜托他了。他驾了辆酒楼里送餐的马车,一拉缰绳,就出发了。
月老板在隧州,戴老板在淮北州,这是最后两个分店。而少将军,此时不在京中。不知道是回了军营还是在别处。
古月胡要去找月老板禀明情况。这样月老板便能找到少将军商议对策。他怕时间来不及,因此,他驾了马车,连夜向隧州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