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香要去给卫月儿拿吃的,璎珞拦住了。
璎珞又问卫月儿:“早上,她们没给你端碗人参燕窝水吗?喝了那碗人参燕窝水,撑到晚上是没问题的啊!”
卫月儿在红盖头里小声说:“什么人参燕窝水,没人端给我喝啊?”
豆香仔细想想,豆香说:“我明白了,早上是有人端了碗水来,我们卫姑娘以为是漱口水,漱了下嘴便吐掉了。难怪那几个宫女公公一脸惊呆!”
璎珞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那是人参燕窝水!用千年老人参和珍稀燕窝小火儿熬制出来,又滤去了杂质,才端上来的。那一碗水,换成金子,也得值好几两了。”
卫月儿在红盖头里,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也没人事先告我,我哪想得到?终究我是个假公主,配不上喝这高贵的人参燕窝汤。”
璎珞也捂了嘴偷笑。卫月儿性急,她肯定看见水一下端来就喝了吐了,公公们都没来及说。
璎珞说:“月儿,你且忍一忍。等这儿的女客们少点了,再悄悄吃一点。”
璎珞戴千金也被请去吃席了。屋里女卷也都走完了。
卫月儿赶紧叫豆香:“豆香,看看这屋里有吃的没。”
豆香在屋里转了几圈,说:“没有。什么都没有。要不,我去东院厨房给你拿点来。”
卫月儿说:“你别去了,太显眼了,你一去,肯定有人发现。”
她看见坐的大红褥上有洒落的花生大枣。
“算了,先吃点这垫一垫。”
卫月儿垂着头,在盖头里捏花生吃,捏一颗吃一颗。要有人来,豆香碰一下她,她便不吃了,静等来人走了后再吃。
这么地捏着花生吃,一连吃了十来颗。
褚青回了新房,用眼示意了下豆香,豆香悄悄出去了。
褚青悄悄坐在卫月儿身旁,还没说话,便听见红盖头里传来卡察一声。
这是什么声音?
一会儿,听见红盖头下传来吃东西的细碎声响。褚青明白了:卫月儿饿了,一定是没吃东西,现在在盖头下像小老鼠一样偷着吃花生。
褚青心里好笑。
他出去,用盘子装了些炸鸡腿炸小排卤鸭脚卤猪肚丝,又要了一小碗鲜菌汤用个托盘装着,轻手轻脚进来。
他轻轻掀开红盖头一角,将炸鸡腿塞进去,卫月儿看见了,两眼放光。
卫月儿接过炸鸡腿就啃,一边啃还一边在红盖头里说:“豆香,你对我太好了。我快饿晕了。臭褚青,他在外面大鱼大肉,也不管我。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卫月儿以为外边是豆香。
褚青心里笑得不行,他也不吱声。就想听听卫月儿还会抱怨点什么。
卫月儿啃完鸡腿,问:“还有吗?”
褚青又递进去一块巴掌大的炸小排。
卫月儿把鸡骨头递了出来,卫月儿还说:“豆香,一会儿你把这骨头扔了,别让人发现,要不别人会笑我是个贪吃的新娘!”
卫月儿一边啃小排一边抱怨:“这成亲太累了,还好只成一次亲。”
褚青听得连连点头:甚合我意。
卫月儿吃了小排又吃了两块卤肚丝喝了半碗菌孤汤,这下打了饱嗝,才终于说她吃饱了,她问:“豆香,你去看看,褚青怎么还不来?”
褚青在她耳边说:“你等着急了吗?”
卫月儿吓了一跳,没提防这一直站在旁边的是褚青。
卫月儿:“你~你~你什么时侯来的?”
褚青笑:“我来,看见某人饿急了,像个小老鼠一样偷吃花生。于是,我拿来了鸡腿小排肚丝和菌孤汤,伺侯着某人吃了。”
褚青说:“别人进来掀盖头,我是进来送鸡腿。”
卫月儿在红盖头里吃吃笑了起来。卫月儿说:“褚青,你把红盖头取了呗。”
褚青这才找了戒尺,将红盖头挑开。
红盖头挑开,卫月儿穿着红嫁衣,明目皓齿,面若桃花,光彩照人,美艳绝绝。
掀了盖头,卫月儿才发现屋里点了喜烛,外面天都黑了,卫月儿问:“现在席散了?”
褚青笑:“散了!”
“人都走了?”
“走了!”
卫月儿奔到窗前,推开窗四处看看,只看见这一排正屋前,立着石头和三棍。
“真没人了?”
褚青笑:“本来是有很多人想来听壁根,我让石头三棍将他们赶跑了。我让石头三棍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卫月儿高兴起来,她关了窗,跳起来,把身上的凤冠嫁衣往下脱:“褚青,太累了!你不知道,这身衣服比铠甲还重,坐着还不让动,我都压得腰酸背痛了。”
她把钗冠霞帔扔得一床都是。
褚青看着好笑,不是说新娘都该害羞腼腆吗?他的月儿,自己先脱了嫁衣?
他提醒卫月儿:“你的衣服,不应该由我帮你脱吗?”
卫月儿恍然大悟,又将嫁衣胡乱往身上套,套上了,又叫褚青脱。
褚青笑得嘴都合不拢:全天下,有谁的新娘像他的新娘一样?这么可爱有趣?
终究是两人把那外边沉重的喜服脱了,两人穿了里边的衣服坐在床上。
褚青看看卫月儿,卫月儿身着红绢衫,头发摘了珠钗冠,披下来,秀发如瀑布一般。
穿了喜服的她看着高贵美艳,这一刻更显得妩媚动人。
卫月儿身上那玫瑰香也飘散开来,褚青心荡神驰。
褚青说:“时侯不早了,夫人,咱们这就安歇。”
这一刻他等得太久了!褚青将红鸾帐放了下来。
卫月儿忽然心跳了起来。
她想起个重要的事,她掀开红鸾帐,将她的鞋,一只放在了褚青的鞋面上。
褚青一脑门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卫月儿说:“我们家乡有个风俗,谁的鞋压在上面,以后就占上风,我得压着你。”
褚青笑。
卫月儿有点不好意思,她想想,又将褚青的另一只鞋拿起来,放在自己另一只鞋上。
“这样好了,你也压着我一只鞋,咱们俩,你压着我,我压着你。”卫月儿说。
褚青才不关心以后谁压着谁呢!他只关心现在,该怎么压着他的月儿。
卫月儿此时,在他的眼里,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诱惑。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