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儿几个傻眼了,这车药要出城还得开路条?
卫月儿赶紧问守门官兵:“为什么?”
守门官兵解释给她听:“你买的,这是乌头。乌头是一直就有管制的,因为有毒性,普通老百姓是不允许多买的。除非你有批的路条。”
“我们也是照章办事。有路条就可以放行。没有路条,是不能允许过的。”
卫月儿问:“那我这路条是在哪儿批?”
守门官兵说:“去县衙里批。你只要有合适的理由,县爷一般是会给批的。”
好吧!那就只有先去批路条去!
卫月儿一行驾车去县衙,县衙倒是好找。县城中心便是。
进了县衙,找到县老爷,卫月儿说:“县爷,我购了一车乌头,出城去,麻烦县爷给批个条。”
县老爷问:“买一车乌头,是干什么用?”
“是治病用的。”卫月儿说。
县老爷问:“你是药材商吗?住在哪个地方?叫什么名号?”
说到卫月儿难住了。她又不是药材经销商,哪有名号。
卫月儿说:“县爷,我不是药材经销商。买这么多药材,是因为褚家军里要用。”
县老爷看看她,表情有些凝重了:“褚家军里要用?军队的药,都由药司局供能的,哪需要外面人购买?”
“再说这乌头,以往也不在军队常规药材列里。”军队里以前用的药材,地方上会优先统一收购。褚家军要用乌头,贯峪口是乌头的主产地,他作为县老爷,不可能不知道。
他将卫月儿上上下打量,满眼警惕:“你买这么多乌头,这乌头可是有毒性的,你老实说!你准备买这么多乌头送褚家军做什么?是不是不怀好意?”
他那两眼紧盯着卫月儿,就像盯着一个试图混到褚家军进去下毒的奸细一样。
卫月儿赶紧说:“真是褚家军里要的。褚家军今年进了小军大夫,他指定要这种药给将士们治病。”
卫月儿这越解释,县老爷越不信:什么小军大夫?褚家军会请小军大夫吗?
县老爷说:“那你既然说,这是褚家军要的。那就应该有褚家军开的文书或药方。你拿出来,我瞧瞧。只要我认出是褚家军的印章就行。”
别说,这县爷做事还是很认真的。
卫月儿暗自叫苦:那药方上边儿倒是有印章,只是那药方她让孙卫队拿上走了。这会儿上哪儿去叫孙卫队去?
卫月儿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县老爷那个架式,分分钟大手一挥,就要衙役将她抓起来。
县老爷看她拿不出文书,便说:“你究竟是谁?这样,你先拿出点儿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出来。”
拿出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来证明自己是谁?
可真为难了卫月儿,谁知道出门买个药,还需要来证明自己是谁。
我就是我,我天天在褚将府里待着。
总不能出个门儿,还得去找里长开个证明出来?
今儿这车药不光运不走不说,这人是不是还得扣在这儿了?
豆香赶紧提醒卫月儿:“公子,你赶紧摸摸你身上。看看你进宫的腰牌还在不在?”
豆香这一提醒,卫月儿赶紧摸摸身上,还好,这腰牌还在。这腰牌虽然证明不了自己是谁,但总能证明自己不是歹人了吧!
卫月儿掏出那枚象牙腰牌,递给县老爷:“县爷,这是我进宫的腰牌,这小牌牌能证明我吗?”
县老爷将腰牌接过来,细细看了下,他问卫月儿:“敢问这腰牌上面这月字是谁?”
豆香说:“那就是我们月掌柜的名。”
卫月儿也说:“在下月某。”
县老爷站起来,双手托着腰牌,恭恭敬敬递回给卫月儿:“月公子对不住了,小官也是职责所在,不得不谨慎行事。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下官马上便开路条,通知放行。”
卫月儿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路条就到手了。她不知道她这个象牙腰牌有这么大的作用。但县老爷他们知道。
这象牙腰牌,每一块宫里都登记注册过的,发出来总共也不超过二十枚。只有皇上信得过的皇亲贵族才能拥有。连亲王得未必个个都有!
如果这还不能证明其身份,还有什么东西能证明?
这个月公子说的买乌头送到褚家军是真的,月公子说的军中小大夫也是真的。这没准是皇上亲自安排的钦差来办这事的。
没什么说的,一切为抗战让路。
县老爷开了路条,又恭恭敬敬将卫月儿一行送出城。
县老爷还说:“以后有事,月公子只管来找下官,下官必倾力协助。”
卫月儿点点头。早知道这个象象牙小牌牌,有这么大的用处。她早掏出来了。
不过她想起一个事儿:如果要去大邑,须得弄个标志性的东西贴车上,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褚将府的车,这样一路上过关卡,会方便很多。
总不能时常得掏小牌牌出来让人看。
卫月儿跟豆香说:“咱们府上还有没有褚家军的军旗?”
豆香说:“应该二进那有,以前少主子他就住在二进。~公~子~,你要军旗做什么?”
卫月儿说:“有那么一面旗子立到车后面,这送药时,别人一看便知。肯定不会盘查。”
豆香说:“公子,这军旗可不能随便插的,只有褚家军的将官才有资格插这一面旗帜,咱们又不是。”
卫月儿说:“那咱们就不插这旗。咱让绣娘照着这军旗上的样子,单绣一个褚字,贴在车上,这总不违反规定吧!这本来就是褚将府的车。”
豆香想想:“我看行。”
弄个和军旗上一样的褚字,绣在车上,卫月儿想这应该和旗帜是一样的效果。
因为在出城门时耽搁了一会儿,回京中己凌晨了。卫月儿到了褚将府第一时间,去了二进,果然在褚青以前住的房间里,找出一面崭新的军旗。
她拿了军旗,去绣娘房中叫绣娘赶紧起来,照着军旗上的褚字,一比一绣出个褚字来。
绣娘便起了床,头都不梳,脸也不洗,取了绣棚黑线,着急绣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