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铺有了名气后,卫月儿开始叫这几个铺子加量。量得一点一点加。
卫月儿有个标准:卖完豆腐豆花,收拾铺子需大半个时辰。在这大半个时辰内,如果有五个以上的客人进铺要吃豆花或豆腐,第二日,便加一箱豆腐,小半桶豆花。
如果只有五个以内的客人,便不再加。
这十二个人中,卫月儿又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又选出四个小掌柜,小掌柜必是那做事可靠又负责的人。还得是店里其余人也都信服的人。
卫月儿选好小掌柜,跟他们说:“四家店铺,从今日起,就交给你们全权打理,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再去店里了。我相信你们。”
那四个刚提升起来的小掌柜,都说请卫姑娘放心,他们一定好好经营豆腐铺。
璎珞这日,来了慈孤园。她有一阵子没来了,在上将府养身子,这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就过慈孤园看看。
卫月儿正在慈孤园看雇来的人修孤儿住所和安平的屋子。见璎珞过来,笑了。
璎珞公主满面红光,人长胖了一些。肚子还微微鼓了起来,走起路来,颇有两分孕味。
卫月儿笑,她伸手在璎珞肚子上摸了一把,摸见软绵绵的,她将嘴贴近璎珞耳边:“你这肚子里放了什么?”
璎珞凑她耳朵上小声说:“塞了个小软垫,比着春喜肚子做的。母后说演戏得演真一点。怕这小软垫掉了,我还专门叫人缝了布条,绑在肚子上。”
璎珞冲她挤眉弄眼地笑:“你看像不像?”
卫月儿笑:“像,太像了!估计你家老太太,都没识破!”
璎珞说:“没识破。老太太心疼我,天天专门给我炖汤喝,我又不能不喝,生生把我双下巴都喝出来了。”
卫月儿逗她,假装提醒她:“别挤眉弄眼,有人看,你别忘了,你是公主!”
璎珞赶紧收了笑,背挺得笔直,脸上恢复了一脸冷傲,待她四处一看,只远处有几个玩耍的孩子。
璎珞拍卫月儿一下:“月儿,你又调皮!”
璎珞赶快下午时,回去了,说她要回去喝老太太炖的汤。她说她现在身体也养好了,以后可以常过慈孤院来看看。
璎珞走了没一个时辰,褚青带着大虎二虎回来了。人没进褚将府,只派了石头三棍回来报信。说他们先去枢密院,一会儿再回来。
老夫人卫月儿很欢喜,叫了府中厨房赶紧整治酒菜,准备给褚青大虎二虎他们接风。
从下午开始,等到天都黑了,褚青他们还没回来。
卫月儿急了,叫了石头三棍去枢密院打听,石头三棍去了。回来说:“少将军他们不在枢密院了,枢密院那几个首脑人物也不在。说是都去了养心殿。”
老夫人显然经过这些。老夫人波澜不惊。
老夫人跟卫月儿说:“月儿,只怕吃不上顿消停饭了!”她叫月儿小星,和她先吃点东西垫垫。
她又吩咐厨房,将些能带走的菜和能带在路上吃的菜品干粮加紧做些出来。
厨房得了令,点了灯又是好一顿忙乎,打包出好几个大包裹,还有几盒路上吃的吃食。
老夫人卫月儿小星坐屋里等着,老夫人叫小星:“小星,你先睡吧!”
小星说:“老夫人娘,明日我们放假,不上学。我等褚青哥回来。”学堂隔十日,会放一天假,称之为旬假。
小星到底小一些,多等了一阵,便在椅子上东歪西摇,终于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老夫人叫了两个婆子来,将他抬回屋里塞进被窝里。
赶半夜,褚青和大虎二虎终于回来了。大虎二虎都没进内院,在二进等着。
褚青匆匆进了屋,看看老夫人和卫月儿,满脸歉意,褚青说:“娘,月儿,我不能久留,我得马上回去。军务紧急。”
老夫人说:“我明白。你又不能留下吃饭了!饭菜我给你们打包好了,我叫人送车上去。”
老夫人又说:“儿子,月儿天天盼你,你跟她说两句话再走吧!”
褚青说:“谢谢娘。”
老夫人示意屋里人都跟着她出去了。
卫月儿看着褚青,眼里几分爱恋几分不舍。褚青同样如此。他过来,拥了卫月儿入怀。
他说:“月儿,我得赶紧走,要打仗了。三国联军异动,欲讨伐我国。枢密院委任我为三军统帅。这是场大仗,我短时间不能回来。”
卫月儿满腹话想要说,又不知道从何说。她想告诉褚青她每天都很想他,她还做了不少事,她开了慈孤院,她开了豆腐铺……
话到嘴边,只有一句:“褚青,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褚青说:“我也是。”
褚青低了头,寻了卫月儿的嘴,他那略带寒意的唇贴在卫月儿火热的粉唇上,肆意索取,疯狂地品尝久违的甘甜。
也不过是很短暂的时间,他又放开了卫月儿。他满眼不舍和爱恋,又低了头,在卫月儿的唇上啄了一下:“月儿,我真得得走了。你,你要好好的。”
卫月儿尽管心里万分不舍,仍然强笑着帮他理下披风系带,说:“褚青,我好好的,你也好好的!我等你平安回来!”
马车载着褚青飞奔而去,卫月儿在院中仍驻足远眺。
这个朝思慕想的男人,他来了,就像一阵风一样。
他又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唇上还留下那个短暂而火辣的吻。她都怀疑褚青是否回来过。
老夫人看着有些心疼,老夫人从屋里出来,把一袭披风披在卫月儿身上:“月儿,别看了。天凉了,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又说:“军务紧急,青儿不得不走。若能留,他一定会留下来多呆一会。”
卫月儿点头:“我知道。”
能看一眼就好。知道他在,知道他好,知道他也想她,就够了!
万般儿女柔情,比不过国之大计!卫月儿她懂,她不是往日只钻在几个小钱眼里的小老板娘!她分得清孰轻孰重!
卫月说:“老夫人,别担心,我很好。”
说了这句话,卫月儿这才带了豆香鸟鸟,缓缓往东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