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香跟鸟鸟说:“鸟鸟,卫姑娘待我们不薄,你别起什么歪心!”
鸟鸟有些恼羞成怒,她强词夺理:“你看见什么了?我不过就是好心,想帮少主子浇水沐浴。”
她猜想天黑,豆香也未必看得真切。
豆香看她几眼:“少主子又没叫人帮忙,你往人跟前凑什么?少主子就是叫人帮忙,咱叫婆子或小子来帮忙就是,用得着自个往上凑?!”
“咱们可是伺侯卫姑娘的。咱伺侯好卫姑娘就行!”
鸟鸟生了气:“豆香,我真没什么。再说,少主子卫姑娘都没说我你急什么?”
这豆香,吃多了撑的,别人的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豆香看着鸟鸟:“好,你若只是这样便好,你要让我发现你做了对不起卫姑娘的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豆香对卫月儿,那就是一心一意!她庆幸自己遇到这么好的一个主子:这个主子,没把她们当下人。
豆香换个口气又说:“遇到这样的主子,是咱的福气。鸟鸟,伺侯上卫姑娘几年,卫姑娘不会薄待咱们,到时侯在咱府上护卫队,指上个好人家。咱这一辈子,也安安稳稳。”
鸟鸟不吭声,但她心里不以为然,配个护卫队的人,再好再好,那还是下人,一辈子还是伺侯人的命。她要的可不是安安稳稳。她要的是做被别人伺侯的人上人!
凭什么卫月儿一个乡下丫头,便能嫁了少主子,还成了公主?她比她差哪了?!
褚青早上天还没亮,便带着石头三棍出发了,走得早些,是因为他不想褚将府的人送别。
尤其是现在又添了个卫月儿。很少和卫月儿分开过,他怕卫月儿眼泪花花,他又舍不得离开。
卫月儿早上起来,发现褚青住的屋里没有人了。被褥倒叠得整整齐齐。她冲到二进,问:“你们少主子呢?石头呢?三棍呢?”
二进的人说:“少主子带着石头三棍一早就走了。”
卫月儿有些遗憾,她去了东院,陪老夫人吃早饭。
卫月儿跟老夫人说:“老夫人,褚青怎么不等等我们就跑了?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
老夫人想想,说:“青儿以前,从没这么早走过,大约是他怕你看见他走心里难受吧!”
老夫人又笑:“你那话,留着等他回来再说。”
小星一边吃他的糖水鸡蛋,一边说:“老夫人娘,我也有话要跟褚青哥说。”
老夫人笑:“你有什么话跟褚青哥说,那你也留着,等他回来再说。明天,你该去学堂,见先生了!”
京中有处学堂,名叫知天学院。里面请有先生,是专门给朝中官员的子弟读书的。
京中还有岳如书院,沉鹿书学院。那两书院都是京中富豪自己筹资修建的。
只有这个知天学院是宫里拔款修的,学院内的一切费用,包括先生的报酬,都是由皇宫划拔的农田供给。那里面的先生,是请的翰林院的院士。
能入得了翰林院里都是些很有才华的人。翰林院一部分人,负责科考,另一部分人,被分调到如中书省枢密院等机构,还有一些人,被派去教皇子公主们学习。
这么一说就应该明白了,这知天书院,其实就是内部为皇上培养人才输送人才的地方。
褚青走之前,己经派人联系好了知天书院。明天,便是小星去知天书院拜见先生,入斋的时侯。
孙卫队第二日一早便带了人,赶了马车,送小星去知天书院。小星穿戴一新,豆香背上了书箱,书箱里,是老夫人为他准备的新新的笔墨纸砚。
卫月儿和老夫人送小星上了车,卫月儿问:“真不用我去送?”
孙卫队说:“不用。我去就行,少主子都安排好了,送小舅爷去书院报个道就行。”
卫姑娘毕竟是女子,去了反倒不太方便。
卫月儿点了点头。
小星去了知天书院,孙卫队领着他去找先生报了道,先生叫他写了自己的名字,又考他写了一二十个字。
先生问:“卫小星,你这些字,是谁教你的?你以前在书院念过?”
小星说:“都是阿姐教的,阿姐教了大约有四~五百字了。”
先生又问:“那算术你也会一些?二百以内加减会吗?”
小星点头:“加减都会。”他天天卖糖葫芦,莫说二百以内加减,就是五百以内,也没问题。
先生点头,说:“你识得些字,也不用去外舍了了,去内舍吧!”
小星孙卫队谢过先生,进了书院里,找见静心斋,选好桌椅。这才回了褚将府。
回来孙卫队向卫月儿老夫人禀报说知天书院挺好,小星入内舍分到静心斋,静心斋共三十个学子。
老夫人卫月儿得知小星入了内舍,很是高兴,因为新入学者,都得先入外舍,成绩优异者,才能入内舍学习。内舍学习满两年,再考试,成绩优异者才能入上舍学习。
小星能入了内舍,证明他得到了先生的认可。卫月儿教他的那些字词他还没忘,还有基础在。
老夫人跟小星说:“去了学堂要好好听先生的话,好好学习。不听话,先生是会罚的。”
书院管得严,学子不听话,打板子罚站罚抄书罚跪是常有的事,严重些,便会请学子将家中大人带去,连同家中大人一起罚。
先生一脸虎住,噼头盖脸一顿训,也不管你是朝中什么重臣,也不管你脸上是否挂得住。
常听人说某某某家公子没书写整齐,先生将其叫了去,一起训斥,让领回家一起书写三百张。父子俩连夜抄到天明,第二天再恭恭敬敬送入学院。
卫月儿说小星:“你褚青哥不在,家中只得我和老夫人,你要不听话受罚,让我和老夫人去了站着挨训,多丢脸啊!”
小星忙说:“我不会的。”
学院费用全免,褚将府准备了拜师的六礼束脩,隔日,褚将府派了马车,送小星和豆苗去了学院。正衣冠、行拜师礼、净手净心、朱砂开智,小星正式入了知书学院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