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吃广寒糕,他看着卫月儿吃。
卫月儿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还大赞:“皇上,这糕真好吃!”
皇上告诉她:“这叫广寒糕。”
卫月儿吃饭,还是不像其他人一般,吃得那么文雅,她用手指捏着广寒糕,咬一大囗,还不忘再喝上一口桂花茶。
皇上看着卫月儿,只觉得她有趣,不矫柔不造作,不像他那些妃子一样扭捏作态。反正他怎么看怎么喜欢。
皇上问卫月儿:“皇宫里可好?”
卫月儿说:“皇宫当然好,雄壮巍峨,金碧辉煌。”
皇上又问卫月儿:“你觉得朕这个皇上怎么样?”
卫月儿说:“国家富足安康,皇上当是位好皇上。”
皇上作为一国之君的皇上,应当是不错。但作为这些后宫嫔妃的皇上,皇上就不怎么样了。卫月儿是这么想的,不过后面的话,她没说。
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一不高兴脑袋就落了。她得小心点,虽然她觉得皇上看上去似乎没那么可怕。
皇上其实心里不想听见这答桉,他又问卫月儿:“那你觉得朕这人怎么样?”
卫月儿说:“我刚开始,一直以为皇上应该年纪比较大,最少是位大叔级的,结果那天初次见面,才发现皇上这么年轻这么精神。皇上你别生气,我就是看你年轻才叫你磨豆汁儿的。”
卫月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上听得心里一阵舒坦。
“不生气,不生气。朕觉得磨豆汁儿也挺好的。朕准备弄个石磨,放在宫里,想起来了,推推磨当锻炼锻炼身体。”
皇上要买石磨,卫月儿想起自个在桃花镇的石磨来:“皇上,我以前开豆腐铺,买的石磨就是个白麻石的。白麻石在麻石当中属最好,够硬,也够有韧性,耐磨。磨出的豆花细腻,所以我家的豆腐豆花卖得最好。”
她看看皇上:“皇上,你最有钱,你干脆多花点钱,买个黑色花岗岩做的。听人说黑色花岗岩做的石磨最硬,最好研磨。我还没见过黑花岗岩做的石磨呢!”
皇上想笑:朕是有钱。不过,石磨还需朕买吗?朕说一声,自有能工巧匠做好了送过来!
皇上问卫月儿:“卫姑娘,等朕的花岗岩石磨做好了,你来看吗?”
卫月儿说:“那是肯定要来看一看的,我也要来长一长见识!”
卫月儿吃饱了饭,擦净手,她想起褚青小星老夫人来:“皇上,谢谢你和贤妃娘娘的蟹宴。天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再晚褚青他们该担心了!”
皇上叫了高煜,着他驾了他微服私访常用的马车来,送卫姑娘回家。
皇上还叮嘱卫月儿:“卫姑娘,你有时间,多来宫里走走。”
卫月儿回了家,老夫人和褚青还有小星都有些着急,看见卫月儿平安回来,几个人才放了心。
褚青问卫月儿:“你挺好的吧?没出什么事儿吧?
卫月儿说:“我挺好的呀,没出什么事儿啊!”
老夫人问:“怎么回来得晚了?是帐不好算吗?”
卫月儿说:“不是。帐早算完了。贤妃娘娘留我吃了饭才回来。”
褚青问:“你和贤妃娘娘吃的?”
卫月儿说:“不是,还有皇上,皇上也在。他还教我剥螃蟹肉呢!”
褚青心想:果然有他!
“皇上挺亲切的,他叫了高大人用马车送我回来,还让我以后有空去宫里走走。”卫月儿补充道。
褚青心想:今天,是姨姨来请,抹不开情面,以后,管他这妃那妃来请,一概推说卫月儿不在家。
褚青问卫月儿:“月儿,皇上还跟你说什么了?”
卫月儿想了下:“皇上说他要买个黑花岗岩石磨,放在宫里推着锻炼身体!他还说石磨做好后,请我去看。”
褚青心里窝火:皇上这是真准备和自己抢了?弄个石磨,到时侯又来邀请卫月儿看石磨去?!!
今天卫月儿走后,褚青一直心神不安,他去过宫里。宫里公公们说皇上不在养心殿。他等了一阵子,只能回来。
他猜到皇上也去了千秋宫了,但他没法去。千秋宫属后宫,没有特批,文武百官是不能入内的。
看样子,皇上还没有跟卫月儿说什么。而皇上多年已经养成喜怒不形于色。卫月儿也没有察觉什么出来。
这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
好的是,卫月儿丝豪未犯,皇上一直以礼待之。不好的是,皇上这回是真认真的!
褚青又去邵府找邵相。邵相也很为难:“少将军,皇上不提这事,我也没法挑明。我要挑明,皇上只会难堪。”
邵相说:“这样,皇上不批奏折,你先带卫月儿搬出褚将府,去别的地方散散心。这样,贤妃娘娘再派人来接卫姑娘,也找不见人了。”
“皇上只要一批奏折,我马上派人通知你们。”
褚青点点头:“现如今,也只有先这样了!”
卫姑娘走后,贤妃进了屋,皇上看看她:“贤妃,你果然最懂朕。”
贤妃说:“谢皇上夸赞。皇上好眼光。这卫姑娘,果真是难得。”
皇上看看她:“朕这么多妃子里,你果然是最真心为我着想的那一个。”
他叫了公公来:“贤妃宫中的铺设,都有些旧了,换一换,另外,取几匹刚进贡的软锻还有首饰来,让贤妃挑上一些。”
“贤妃贤良淑德,伺侯朕最是尽心尽力,以后,千秋宫的吃穿用度,尽着点心。”
公公们跪在地上“嗻”答应一声。
皇上说了这话,他回他的承乾宫了。
一会儿,就有公公们去千秋宫换幔帐,换几台。又有公公里托着首饰绫罗裯缎,往千秋宫送。
芸娥悄悄跟贤妃说:“娘娘,还是你最厉害。皇上这来一趟,咱们千秋宫都变样了!”
贤妃说芸娥:“芸娥,我就带了你一个入宫,你从小是我一手**的。但凡你要是个争气的,能拢住皇上的心,咱们何苦请那卫姑娘来?”
芸娥心里只叫苦:皇上他能喜欢我个小婢女?后宫三千佳丽,个个如花似玉,也没见谁把皇上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