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用完膳,回宫了。褚青拿了皇上赐给卫月儿的象牙腰牌去给邵相看。
邵相躲在东院褚青的房间里,一直不敢露头。连饭菜都找人送入房中,就怕皇上和他的那些侍卫看见。
这会儿邵相也吃过饭了,正等少将军过来。
邵相看了这刻了龙符的象牙腰牌,沉默好一会儿,邵相说:“少将军,这事难办了。皇上这回,是认真了。”
这龙符象牙腰牌,发出来的并不多。每一块龙符象牙腰牌,必得皇上亲赐,还得登记入册。
褚青说:“我知道这事难办,所以才请邵相劝着皇上些!”
邵相说:“皇上一旦认了真,恐怕我也很难劝回来,毕竟他是君,我是臣。”
邵相看看褚青:“少将军,如果皇上一意孤行,你看你能不能退一步?毕竟他为君,咱为臣。”
邵相的意思:如果皇上真要卫月儿,少将军你能不能成全了他。毕竟他是皇上,我们是臣子。
褚青看着邵丞相,极认真地说:“邵相,在我心里,你便如父如兄一般,今天,我也不妨跟你说句实话:卫月儿是我此生唯一心动想要与之同度终生的人。她就像我生命一样!别的都可以商量,唯独此事,不要说退一步,退半步都不行!”
褚青眼中有了几分寒意:“如果真有那一天,君不为君,那臣便不为臣!”
邵相听出褚青话里的意思,赶紧说:“不至于此。少将军千万别乱来。我回去催催皇上,看看情况再说。”
褚青眼色柔和了些,褚青说:“邵相,我只希望皇上尽快批了奏折,这样我心里也踏实了。我褚家上下对皇上忠心不二,世代忠勇,我也不希望忠勇之名断送在我褚青手中。”
邵相点头,少将军心意他己十分明了。他只能去皇宫中旁敲侧击那春心泛滥的皇上去。
皇上啊皇上!你三千粉黛,还嫌少?
举国上下妙龄美女随你挑!你挑谁不好?
你偏偏能看上这少将军的心上人?这少将军前段时间为这女子,连命都能舍了!如今,又岂会拱手相让?
少将军手握雄兵,因了他,国家才能如此安定祥和。你怎么能喜欢上他的女人!?
为一女子,君臣反目,国家将动荡不安。闹不好,这事发展下去,不可收场!
邵相回了府,一晚上长吁短叹,彻夜难眠。
邵相回了府,褚青和老夫人开始在卫月儿面前有意无意地说起后宫之事。这是为了给卫月儿打预防针。防止她被皇上的外表迷惑住。
褚青说:“咱这圣上,是天生多情之人,后宫三千佳丽,他还有时会来宫外尝鲜。”
卫月儿:“尝鲜?”
褚青点头:“就是尝鲜。我们也只是听人说起,现在的潇婕妤,就是皇上一时情起,微服私访时遇上的,皇上见她美貌,便将她拉上了马车……后来,后来带回宫中,封了婕妤。”
卫月儿惊得目瞪口呆:“皇上还能这样做?”
褚青说:“怎么不能?他是皇上,四海之土,皆是他的。所有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当然以为所有的女子也都是他的。”
卫月儿说:“这样子怎么行呢?真没想到,皇上居然是这样的人!”
老夫人跟着说:“那潇婕妤进了宫,满心欢喜,以为以后就圣宠常在。结果皇上三天新鲜劲一过,再也没去她那过。她就像被打入冷宫一般。”
老夫人说:“她还不叫打入冷宫,她是个嫔,不是妃,连个宫也没有,她依附着丽妃娘娘住着,没权没势,时时还得受妃子们的苛刻嘲讽,那真叫个苦,天天以泪洗面。”
“像她这样的嫔,在后宫很多。”
卫月儿还从没听人跟她说起过这些,她真同情这潇婕妤,这皇上,太花心太滥情,太不负责任了!她对皇上一点好印象,全没了!
老夫人又说:“就是宫里那排得上名的几个娘娘,也只是看着锦衣玉食外表光鲜富丽,其实背地里日子也不好过,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暗地里搞阴谋算计的人多了!一不小心,连小命都没了。”
卫月儿连连点头说:“那是,皇上只有一个,娘娘那么多,自然争宠闹事不得安宁。我就不喜欢一夫多妻制。我就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
卫月儿看看褚青:“还是咱们这样的好。”
她看看褚青,越看越觉得自己运气真好,能找到一个这么能干这么富有又还这么专情的人来。
褚青和老夫人也点头:“卫姑娘说的对。像咱们这样式的就挺好!”
老夫人现在也放弃了原先还想以后给儿子纳两个妾的想法。这卫月儿很好,有这一个儿媳妇,足矣。
诸将府这边,在说皇上的后宫。却不知后宫有位娘娘,也在打问褚将府。
打问的这位娘娘是贤妃。贤妃今年二十**了,只生得一个小公主。家中父兄都在翰林院。翰林院只负责科考,为朝廷输送人才。
这样的职位,没有多大实权,在一众嫔妃的家世中,算不得出众。但这位贤妃能封了妃,能位于五大娘娘之中,全凭了一个贤字。
皇上回宫后不久。贤妃娘娘,便把皇上身边的公公请到她的长秋宫中。
贤妃娘娘问公公:“皇上今儿个,去哪儿了?”
公公说:“皇上今天去了褚将府。”
公公是贤妃娘娘早就买通了的。他低了身子,凑近点,跟贤妃娘娘说:“娘娘,皇上前几日也悄悄地去了褚将府,上次,小的没有跟着去。”
贤妃娘娘问公公:“这次去了,皇上做了些什么?”
公公说:“皇上和少将军还有少将军接回来的卫姑娘在会客厅说话,小的也不好进去听。在门外伺侯着。后来吃了饭就回来了。”
贤妃娘娘心里一动,她问公公:“那卫姑娘长得如何?”
公公说:“小的不敢抬头看,只斜着偷瞄了一眼,是个绝色女子,和少将军很相配。”
贤妃娘娘给了公公几锭银子,嘱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