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儿卫冬阳卫雷三个,汗流浃背,脚不停歇,拉着痛得四肢颤抖的卫雨,冲进了桃花镇。
桃花镇前面是集市,后面是一大片居民屋,居民屋里有医馆。
卫月儿稍一打听,便得知医馆的位置,她和卫冬阳卫雷几个,又拉着板车,冲到了医馆。平日得跑四五个时辰的路程,他们这一路奔来,只花了三个时辰。
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拼了命一路狂奔的。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快些!再快些!这样才能救卫雨的命!
他们冲进了王家医馆,将卫雨抬了进去,请王郎中过来诊治。
王郎中看了一眼,问了症状,又按了按卫雨的肚子,王郎中说:“是绞肠痧。我不治,你们抬出去吧!”
卫月儿赶紧说:“王郎中,绞肠痧可以治好的,我们有银子,我们给你银子。”
王郎中摇头说:“这不是银子的事。十痧七亡,你家这病人年龄小,体质又虚,根本不敢治,说不好听,这根本没一点把握。我咋天这刚死了个得绞肠痧的,现在这事都还没了,你们赶紧走吧!”
卫月儿卫冬阳几个一听,心里都凉了,原以为把卫雨拉过来,能治病,万没想到,这医馆不收!
“王郎中,你帮帮忙,你救救我弟弟的命,医者仁心啊!我们感恩你一辈子。”
卫月儿卫冬阳几个,苦苦哀求。卫雨要拉回去,就没命了,疼也要疼死!急得他们眼泪都出来了。
王郎中坚决不肯医治,王郎中说:“这要命的病,不是我不治,是我医术实在达不到。姑娘,我也是没办法,我这昨天还刚走了一个呢!我实在不敢再治了!”
卫月儿眼泪双滚:“那我们去别处,说不定别的医馆能治。“
王郎中叹口气,说:“我这治不了,别的医馆也治不了。咱镇上就这两三家医馆。他们的水平我知道。”
卫月儿放声大哭:“那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弟弟等死了吗?”
卫冬阳卫雷卫小星也放声大哭。
王郎中不忍心,他说:“现如今桃花镇,也只有白老能治这些疑难重症了。只是白老不轻易给人看病。能不能治看运气了。白老不开医馆,他住在最后面那条街那白房子里,门口写的有白宅两个字,你赶紧去求求,看白老能收不。”
卫月儿卫冬阳听见这话,赶紧把眼泪擦干,拉上板车就走,卫雷卫小星哭哭啼啼跟在后面。
王郎中跟出来,大声说:“你多带些银子!”
卫月儿几个赶紧拉着板车找到桃花镇最后面白宅门口。卫月儿上前敲门:“白老白老,开开门,救救我弟弟,我弟弟病了。”
大门没开,门里一会儿传出个声音:“白老在休息,不治病,你们去医馆吧!”
卫月儿说:“医馆去了,说治不了,只有白老医术高明,只有白老能治,求你把门打开,让我们和白老说一说话,人命关天啊!”
卫月儿带着弟弟几个,跪在大门囗,苦苦哀求,说什么也不走。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一身白衣白裤的白老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了出来。
白老看起来六、七十岁了,瘦高个,精神矍铄,眉头处眉毛又白又长,看起来颇有几分仙气道骨。
白老问:“我早就不开馆治病了,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卫月儿跪着上前,给白老行礼,卫月儿说:“我弟弟病了,医馆王郎中说他治不了,只有你这儿能治。你是这的神医,只有你能治这些疑难重症,我求求你,白老,你救救我弟弟吧!”
白老望一下板车上蜷着的卫雨,问:“什么病?”
卫月儿说:“绞肠痧。”
白老说:“你这弟弟,这么瘦,一看体质就虚,治不了。你们走吧!”
卫月儿带着三个弟弟哭着给白老磕头:“白老,求你救救我弟弟。”
“白老,救救我弟弟吧!”
“白老,救命啊!救救我三哥的命。”
白老凑近些看下卫雨,又摸摸卫雨的肚子,号号卫雨的脉,摇了好几下头,便转身要往院里走。
眼看着白老往里走了好几步,卫月儿哭着喊:“白老,你发发慈悲,你救救我弟弟。我爹前一段时间死了,临终时我答应他我要照顾好弟弟们的。四个弟弟,一个也不能少啊!白老,求你救救他吧!”
白老进去了,弟弟的命就没了!卫月儿只有这点机会了。
“白老,你怜惜我们一下。我娘死了,我爹死了,我只有这四个弟弟了!我们相依为命,我不能看他死啊!”
白老本来走了好几步了,又停了下来。一个泪人似的姑娘带着三个半大的孩子跪在那儿哭,本来就有些同情,听见卫月儿这番哭喊,他终是不忍心,转身走了回来。
“这病真的凶险,我也没把握的。”白老说。
卫月儿连连磕头:“只求白老治治。若是治不好,我们也不怪白老,绝不找白老一丁点麻烦。那是我们弟弟命该如此。只求白老先治治,白老不肯治,我弟弟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卫月儿拿出怀中的装银子的袋子,推到面前:“这是我们全部的银子,白老,你收下我弟弟吧!”
白老点了下头,他的徒弟兼跑腿将小布包提了起来,惦了惦,里面还有些铜板的碰撞声,他说:“才这么点?”
卫月儿赶忙说:“家里只有这么多了,都在这了。”她掏出口袋里那十几个铜板,也搁在面前。
“不够了我以后慢慢给,我可以磨豆腐卖,赚了钱我一定送过来!”
白老瞪了有庆一眼,说:“有庆,你该搬病人进屋了!”
有庆没敢再吱声,将小布包揣到怀里,抱上在板车上痛得快昏过去的卫雨,跟在白老身后,进了宅子。
关门的老头儿跟卫家姐弟说:“白老治病,不喜欢被人打扰,你们就在门囗等信吧!别哭别喊,让白老专心治病!”说完,把大门关上了。
卫月儿几个,坐在地上,好半天没缓过来,浑身透湿,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