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天快黑时,江大力又匆匆来了,这一次他不是来报信的,他是来接卫月儿回去。
下午,红花嫂肚子就开始一动一动地痛了,刚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是肚中宝宝踢打。
江大娘到底有经验些,她说:“这就是阵痛,是快要生了!大力,你赶紧去接接生婆来,去接月儿来,我得赶紧准备东西。”
江大力请回接生婆,又驾着驴车来到桃花镇,来接卫月儿。
卫月儿和乌青小星二虎围着桌子坐着,正在切水果,去山楂仁,串糖葫芦。
江大力说:“月儿妹妹,你红花嫂今天肚子坠得厉害,现在开始肚疼,估计快要生了!”
“接生婆请了没有?”卫月儿赶紧问。
“请了,请了,己经到了。她到了,我才来接你。”
媳妇生孩子,男人不能进去。江大力也盼着卫月儿早点去,产房里面只有红花嫂和江大娘,他心慌。
卫月儿有主见,卫月儿见多识广,多个卫月儿在里面守着,哪怕她什么都不做,他也放心许多。
卫月儿赶紧放下手中的山楂果,进屋取了个事先早就备好的包裹,跑出来,她跟乌青和二虎说:“这儿就交给你们俩了,我先回十里坡,伺侯红花嫂去。”
乌青说:“那我陪你去!”
卫月儿笑笑:“你来做什么?生孩子你又搭不上手,连产房都不让你进。”
乌青只好不去。
卫月儿坐了江大力的驴车,两人冲十里坡飞奔而去。
卫月儿提着包裹进了江家,江大力在外面守着。
接生婆也来了,她和江大娘烧好了水,备好了产剪,布巾还有宝宝的衣服包布。
红花嫂躺在床上,肚子开始有节奏的痛。痛一会儿又消停上一会儿,一会又痛起来了。
红花嫂痛得直哼哼。江大娘跟她说:“媳妇子,你忍着点,是女人,都得过这一关的。”
接生婆也说生产可耗力气了。别哼吼太多,一会儿生孩子,没劲儿了。
红花嫂只好尽量地忍着。
可这痛起来谁能忍得住?生孩子的阵痛是层层加码的,从开始时肚子隐隐一阵坠痛,到最后肚子里翻江倒海如撕裂断掉般的巨痛。
刚开始还可以忍住,到后来,肚子痛的时间越来越长,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疼痛感越来越剧烈了,红花嫂终于忍不住吼叫起来。
“江大牛!都是你!啊~~是你害死我了~”
“痛啊~娘~啊~”
江大力在外边听着,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他在外面来回走着,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接生婆有经验,说到时间了,可以试一试了。她让红花嫂屈起双腿。开始往肚子有节奏地使劲。
接生婆说:“你就像是上茅厕一样,对,把所有的力气都使到下.身来!”
红花嫂声嘶力竭的喊叫起来,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她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每一次使劲,她都用尽了双身的力气。可每次能看见孩子的小黑脑袋在产道中出来一点,随后,又回去了。
接生婆擦擦额上的汗,说:“孩子太大了,又是头胎,难生。”
红花嫂痛得眼泪汪汪:“太疼了,我不想生了,我受不了了。”
接生婆说:“不想生也得生啊!孩子在肚里,也不能呆太久了,呆太久,孩子就保不住了!”
江大娘急得团团转,这生孩子就是鬼门关,如果不好生,孩子出不来,大人也有危险,弄不好一尸两命啊!
卫月儿沉着冷静一些,卫月儿说:“先停一下,这样下去,红花嫂力气使光了,就麻烦了!”
她从包裹里取出一长条人参片,放进红花嫂嘴里。
卫月儿给红花嫂擦汗擦泪,卫月儿说:“这片人参片,是千年老人参上切下来的。我花了三两银子买的,你先含着嘴里,吮吮。这人参片最是灵,能快速提升力气,等你有点力气了,咱们再使劲。”
她握握红花嫂的手,说:“下一次,你一定能行的,你肯定能生下来!大力哥在外面等着你,你儿子在等着和你见面!只要有力气了,你就能生,你想想:到时你多幸福!”
红花嫂就开始吮卫月儿给她带的三两多银子买的千年人参片。
卫月儿问接生婆:“阿婆,孩子太大,应该有别的办法,你能侧切吗?”
卫月儿提前,在白老那将生孩子了解得清清楚楚。红花嫂贪吃,又不爱运动,她怕红花嫂难生会出危险,早做足了功课。
白老说如果孩子太大,总也生不出来,可以在产道口侧切一小道伤口,等孩子生下来,再将伤口缝合就行。
白老虽然不接生,但他对这些也知道一些,想当初,镇上有一个产妇产后大出血,是紧急请了他去,才把那产妇从死神手里拽了回来。
卫月儿问白老:“缝合可以用蚂蚁吗?”她可是亲眼看过蚂蚁缝合的魅力。
白老说:“应该能,原理都一样。你带几只蚂蚁去。叫卫雨再开点孕产妇能用的防感染的药。”
正巧白宅有人受伤,需要缝合,卫月儿又认真看卫雨用蚂蚁缝合了一遍,算是又温习了一回。
卫月儿问接生婆,接生婆说:“不是我不愿侧切。能自己生最好,我也切过。但切个伤口,不好缝合,用线缝住以后怕感染还怕落下后遗症。很麻烦的。”
卫月儿说:“你不用管缝合,缝合我来,你只管切个小伤口就行。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这时侯再不当机立断,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卫月儿不敢多想。
接生婆有些犹豫:“这~”
红花嫂坚定地说:“听月儿的!”
江大娘也坚定地说:“听月儿的!”
卫月儿虽然年纪不大,但她见多识广,更重要的是,她们都信任她!月儿不会害他们,月儿就跟自家人一样亲。
接生婆便点了头,说她来侧切,她只管切,不管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