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伤口,卫月儿问翠秀:“他为什么这么打你?”
此时卫月儿冷静了些。总得先问清缘由再说。
“还有,他把你打这么重,也不找郎中给你瞧瞧?”
翠秀说:“给我瞧?怎么可能?我是他们眼里的眼中钉。他们就是想叫我这样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卫月儿问:“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翠秀嫁过来,满打满算也只有四个月啊!
翠秀说:“我嫁过来后,他们对我就不好,那老太婆一天冷嘲热讽,指桑骂槐,我气不过,和她吵两句,曹家旺就向着他娘,和他娘一起跳着脚骂我!”
“后来我嫂子他们带我爹他们来闹过一回,就分家了,你也看见了,我住着这一边。”
翠秀说:“原以为分家后,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更难过了!曹家旺跟我,根本不是一条心。死老太婆记了仇,每日撺掇着曹家旺回来跟我吵架打架。”
“我也打不过他,身上总是伤。昨天晚上,死老太婆在院墙那边骂我,骂我是下不出蛋的鸡,我回了两句。那黑心肝曹家旺,就跑回来拿了锄头打我!”
卫月儿气得浑身发抖:“翠秀,你咋不来找我呢?他这么打你,这日子没法过,你迟早命都得搭这儿!”
翠秀说:“我想过去找你,可曹家旺说:我要去找你,他就去砸你铺子!”
翠秀不想连累她这唯一的好姐妹。
卫月儿说:“他敢!桃花镇是他也能来撒野的地方?翠秀,你咋这么傻?他说这话你也信?”
乌青凑过来,也说:“让他来,他来砸咱铺子,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卫月儿说:“就是,就是,我铺子里人多,不怕他来闹事!走,咱们收拾东西走!以后,别回来了,你跟我去,有我吃的,就缺不了你一口!”
乌青也连连点头。
翠秀眼泪盈眶:“我跟你们走。我再也不回来了!”
卫月儿起来,收拾翠秀的衣物,看看侧边一角的灶台,冷冰冰的,这才想起来问翠秀:“翠秀,你早上没吃饭?”
翠秀摇摇头,说:“没有。”
卫月儿气得直骂那曹家母子:真是群黑心狼,明知道翠秀一个人在这儿,腿又伤了,不请医看药,连口饭也不帮衬着做一做。
让翠秀从早晨饿到现在。
卫月儿和乌青给翠秀带了两盒子桃心酥,打开一盒,先取些出来给翠秀吃,又生了火,给翠秀先烧口水喝。
曹老太太在那边院子里坐着,但见这边院墙上,有炊烟生起,她在中间围墙那边骂:“哟,还生火了!小害人精小娼妇,还没被打死啊?!”
卫月儿气得在这边破囗大骂:“你个死老太婆!你咒谁死呢?!要死我们怎么得也得在你后头。你多大我们多大?等你死了变成灰了,我们还能活好多年呢!”
“骂谁小害人精小娼妇?我看你才是个老害人精老娼婆,你老缺心眼子黑心肺,盼不得别人一点好。你老死了,不是上绞肉台就是下油锅!”
卫月儿这嘴皮熘,曹老太骂她什么她回什么。曹老太没提防翠秀这边蹦出来个人跟她对骂,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嘴来。
这声音明显不是翠秀的。曹老太听得怒起,在墙根那骂:“你是哪蹦出来的一根葱?我骂我家死人,关你什么事?”
卫月儿说:“我是哪来的一根葱?我是你家祖上姑奶奶。看不得你缺德冒坏水不干人事!你瞅瞅谁家婆婆像你似的,把儿媳妇当眼中钉肉中刺的!”
曹老太怒:“你等着!我马上过来,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片刻,曹老太便带着曹家旺气势汹汹过从旁边院子过来了。他们一脚踹开院门,进到院中来。
卫青看见曹家旺过来了,也自动站在了卫月儿身边。曹老太和卫月儿吵他不插手。可他得在卫月儿旁边,防止曹家旺动手,他得保护卫月儿。
曹老太过来,看见是卫月儿,眼露讥笑:“我以为是哪个人物来给这死人撑腰来了,原来是你啊!”
“你个小丫头片子,自个管好自个的事就行,何苦管别人家的。对了,是不是太丑,寻不着婆家睡不着,所以跑这撒野来了?”
卫月儿眼晴眯了下,指指身边的乌青:“还真不用你老费心,我寻着婆家了。看,我的人又高人帅人品又好,看着比你那狼心狗肺狗模狗样的儿子强多了!”
曹老太看看乌青,马上说:“那是,谁不知道你卫月儿从小就会勾搭男人呢!脸破相了,手艺还没丢。这是你勾搭的第几个野男人?”
卫月儿还来不及组织语言反击。乌青听见,早就气得不行了,他不能容忍别人这么说他的卫月儿。
他不好对曹老太下手。他冲曹家旺冲了过去,拧住他胳膊,反手一个擒拿,将曹家旺胳膊扭到了身后。
这曹家旺不是这老太婆儿子吗?他要让他吃点苦头,逼老太婆低头认错。
“你,给卫月儿道歉!”他冲曹老太说。
这个动作帅气利索,卫月儿看得呆了。乌青什么时侯学会点功夫了?哇!好帅!好威武!
曹老太反过神来:“我道什么歉我道!卫月儿你这狐狸精小娼妇,你勾结野汉子来暗算我儿!”
乌青说:“你还骂?不道歉是吗?”
乌青抬扭住曹家旺的手又加了二层力度,曹家旺脸都白了。曹老太看出她儿被乌青制住了,想扑过来救她儿。
乌青又加了一分力度,曹家旺身子低得快跪下去了,痛得他呲牙裂嘴:“痛,痛!娘,娘,你别闹了,再闹,我胳膊快断了!”
曹老太这下是不敢动了。
乌青冷着脸说:“原本你家的事,我是不想管的,我们只是好心,来看看翠秀。但你骂别人可以,骂卫月儿不行。她是我的女人!你道歉!你如果不道歉,我儿子这胳膊,我马上拧断。”
乌青又加了一分力度,曹家旺痛得额上汗都出来了,顺着脸往下流,他受不了了:“娘,娘,疼!你道歉!你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