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江两家人回了家。卫月儿和江大娘便开始动手做饭。说今天大力乌青辛苦了,竞演十分成功,为十里坡争了光,得做点好菜,庆贺庆贺。
羊腿加胡萝卜炖上一大锅,把肉切一块下来,做点炸酥肉,弄盘子油酥花生米,烧上个芋儿头,再调上盘凉拌杂蔬,另抓盘子卤肉出来。
两边屋子灶同时开火做菜。
江大力和乌青也说今天得好好喝点,不醉不休。
江大力想喝点酒,探听下乌青的想法。乌青想借喝酒,了解了解更多卫月儿的情况。
饭菜就摆在江家房中,因为江家屋子分了三间,里面一间是江大娘的卧房,侧面一间,是大力红花的卧房。
今天这两人要喝好喝醉,江家有独立的餐厅兼客厅,自然方便一些。
卫家江家人一起围着桌子吃饭。
锣鼓队的人和高跷队的人也三三两两过来,一人喝上两碗酒,吃上几块羊肉。都说今天的竞演太霸气了。五个队两个队拿头彩,这是多了不得的事情。
红花嫂江大娘还有卫家姐弟吃饱饭,撤下桌来,坐一边听他们胡侃瞎吹。
大柱子和二蛋也来了,两人在院坝底下叫:“大力哥,卫月儿,冬阳。”
他俩被黑豹咬过,不敢上来。
冬阳出来喝住黑豹,这两人才敢上院坝进屋。大柱子和二蛋是上来庆贺,也是来给乌青卫月儿赔礼道歉。他们还提了坛子酒来。
大柱子说:“以前没跟乌青哥接触,也不了解乌青哥是什么样的人,所以瞎说八道。乌青哥,你别怪!”
又跟卫月儿说:“以前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现在想想,我们心里都很后悔。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卫月儿,请你原谅我们。”
乌青说:“兄弟,没事,都过去了。来,喝碗酒,以前的事就都忘了。”
大柱子和二蛋将酒碗端起,一饮而尽。
锣鼓队和高跷队今年的彩头大家都没去拿,因为乌青的提议,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二两银子便留下来,给五个队都做红绸带,以后年年都可以拿出来用。
大柱子二蛋他们喝了两碗酒,聊了一会儿,也走了。只留下江大力和乌青两人喝得正欢。
红花嫂和江大娘回房睡了。卫月儿看天色不早,她带了冬阳几个也回了屋,安顿好几个弟弟上床睡觉,她也洗涮好,回小房间睡了。
江大力和乌青两人虽然都喝得有点高,但他俩的谈话才刚刚开始。现在人都散了,说话也方便。
江大力说:“兄弟,你看见了吧!大柱子和二蛋也叫你哥了,以后,他们不会再传月儿妹妹的坏话了。”
乌青问江大力:“他们以前为什么传月儿的坏话?”
江大力想想,说:“因为得不到啊!得不到就想毁掉。”
江大力又说:“你可能不知道,月儿妹妹一直就是咱们村的话题人物。”
乌青问:“为什么?”
江大力笑:“因为她好看啊!月儿小的时侯,和村子里那些同龄人也玩得挺好,一起去挖野菜,一起玩。后来长得十一二岁,那些女孩子就都不理她了。”
“为什么?”乌青有些好奇。
江大力喝了一口酒,说:“因为她漂亮啊,男孩子们都围着她转,那些女孩子忌妒,就不和她玩了,只有翠秀例外。所以翠秀是她在村子里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
乌青也喝了口酒。
江大力说:“又过了一年多,男孩子们也不和月儿妹妹玩了。因为围在她身边,男孩子们总打架,打了两次狠的,连家长都参战了。后来家长们就说是卫月儿害的,说卫月儿是害人精,所有人都不许孩子和月儿妹妹来往。”
乌青感概:“这恐怕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吧!”
江大力说:“对!对!对!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只怪月儿妹妹太优秀了,人漂亮,又聪明又能干。来,为你刚才这一句话,咱再干一碗!”
乌青和江大力踫了碗,两人又喝干了。
“其实月儿妹妹从小到大,都让我这个哥看着心疼。”江大力说。
江大力又说:“就那王家村那尹贵,他常来找月儿妹妹玩,所以慢慢人们就说他和月儿妹妹是一对儿。”
江大力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其实月儿妹妹并没多喜欢他,月儿妹妹和他来往,也只是觉得只有他,对她好。”
乌青想起南霸天来,乌青说:“月儿喜欢南霸天,她还说她惦记南霸天呢!”
江大力差点把口中的酒喷出来,江大力说:“月儿妹妹要能看上南霸天,她早就嫁他了!现在还舒舒服服在南府当南夫人!”
江大力手一挥:“月儿妹妹不光不喜欢南霸天,她还讨厌他!很讨厌他!因为她们姐弟在桃花镇卖豆腐卖得好好的,开始赚钱了,生活刚看到点希望。南霸天就瞄上她了,天天来纠缠。”
“南霸天来纠缠,生意差,还怕做不长久,卫月儿没办法,这才脸受了伤!”
乌青瞪大了眼:“你是说,月儿是自毁容貌,断南霸天念想?”
江大力凑乌青耳边:“是这样,这里面的事还多呢!”
乌青听到这儿,心里很震惊!
江大力又说:“你不要觉得我月儿妹妹又凶又贪财又小气,其实她不是!她又善良又孝顺又懂事!”
江大力喝了口酒:“很多事,她没办法,她太苦了!她得养活四个弟弟呢!”
“卫老爹走后,卫雨绞肠痧,花光了所有银子,一穷二白走投无路,她领弟弟们做豆腐卖。”
“你不知道,半夜三更,她领着弟弟们拖着板车走半宿去镇上摆摊,回来又得走好几个时辰。休息半天,又得磨豆腐出发。那种苦那种累你我可能都没试过。”
“所以卫月儿绞尽脑汁从南霸天手上弄了个铺子。卫月儿不想看见弟弟们太辛苦!”
乌青还在一点一点消化江大力说的话。喝了酒的脑子虽然清楚,但转得有些慢。
江大力凑过来问他:“兄弟,你跟哥说句实话,你喜欢月儿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