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和卫雷再问卫雨，卫雨信誓旦旦，说他百分百看见石头扔石子打大柱子了，他绝对没看错。打了三下。
卫冬阳卫雷是相信卫雨的。卫雨不会骗他们。那就是石头在假装。可是他身上确实又没找到石子。
卫雨说:“兴许他兜里只装了三颗石子。三颗石子正好用完了。”
这是极有可能的。石子沉甸甸的，他不会带一兜子在身上。没准他就带了三颗。
卫雷说:“哥，咱们明天，再搜下他。”
冬阳毕竟大一些，他想了想，说:“他有心瞒咱们，咱们肯定搜不到。这样，咱们现在假装相信他，等过两天，他放松警惕，咱们再搜他。”
卫雷卫雨连连点头。
现在做豆腐的人越来越多了。石头朱三棍两人替换着磨豆腐，也供应不上，石磨只有一个，石磨一直在转，人歇石磨不歇。
卫月儿去找江大力，让他晚上跑一趟，将翠秀家的石磨借来用几日，江大力答应了。
隔日早上，翠秀家的石磨也到了，两个石磨同时磨，这样刚跟上做豆腐的节奏。
冬阳不送货时进磨房磨豆腐，乌青不煮豆汁做豆腐时，也进来抽空磨豆腐。至于石头朱三棍，就更不用说了。一天都呆在磨房里，磨个不停。
卫月儿说:“得教这两人学做豆腐了，要不，咱老让人家帮咱免费推磨，也说不过去。”
乌青说:“急什么，快休市了再教他们做豆腐也来得及，等饭店不要豆腐了咱们再教他们。现在教他们，耽误生意。”
二虎将这两人送进来，肯定不会轻易让他俩撤回去，他在这儿呆多久，这两人一定会在这儿呆多久。
让学豆腐就是个幌子，他俩回部队，就得上战场领兵打仗。又没真指望他俩学会了去磨豆腐，他俩又不是炊事兵。
再说了，以二虎的心思，估计早就给那两人打了预防针:
你俩就是去帮忙干活的。不着急学做豆腐，学会学不会不重要，学会了也装没学会，重要的是要一直赖在豆腐铺里。
不过石头和朱三棍来了，乌青现在觉得也不错:至少卫月儿现在不用干这些重活了。她能好好轻松些，养养身子。
卫月儿听乌青这么说，也觉得有理。她问乌青:“他们年前不着急回家吗？”
乌青说:“我那天问了下掌柜的，他说他们晚点走，还有货要收。估计也是收市后再走。”
二虎什么时候走，那不是由他说了算吗？他想好了，腊月二十八收市，他让二虎他们二十八启程，连夜赶路，正好三十晚赶到军营，还能和大虎他们一起吃团年饭。
卫月儿点点头。卫月儿说:“等他们走时，咱给他们包个红包，一个红包放十个铜板，图个吉利，也表示下咱的谢意。”
乌青点了点头。
四虎他们这天中午到了安南。二虎带人接了他们，直接带回了县老爷给安置的老宅。有几天不见，兄弟们都十分开心。
四虎问二虎:“怎么样？在这呆着。”
二虎说:“还行，马马虎虎吧！”
“这不是马马虎虎吧？这旅店都不住了，住上宅子了。看来过得挺好。”
四虎问二虎:“你们回去了，我们还可以继续住这儿吗？”
二虎说:“兄弟，情况有变，少将军的意思，是让你们接了货就回，以后，也不用换班了，这儿，以后就由我和十一常在就行了。”
四虎听了，目瞪口呆，恰似六月天迎头浇了盆凉水，四虎说:“不是说好了一人守十天的吗？怎么能变呢？”
二虎说:“那是咱们约好的，少将军可一直没同意，他还说咱们尽瞎胡闹。少将军说人总这么换来换去，容易露出马脚来。”
四虎不肯信，他要听少将军当面讲这话。他巴巴地带了二十名亲信来，自然不肯就这样回去了。何况他还有事，要当面向少将军汇报。
二虎带四虎去卫家豆腐铺喝茶。一进门，卫月儿便看见他了。卫月儿还笑着跟他打招呼:“大叔，喝茶来了。”
二虎笑眯*眯点头:“是啊！这每天必须得来喝碗茶，不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卫月儿笑，这个胖大叔很会说话。又自来熟，卫家上下他见谁都能拉呱两句。
她见二虎身边多了两三个没见过面的生面孔，还顺口问了一句:“带了新朋友来啊！”
二虎笑:“是啊，老板娘，他们来看我。所以我带他们来喝茶，你家茶是越来越好喝了啊！”
几个人寻了座坐下。乌青提着茶壶和碗过来斟茶。二虎四虎一进门，他就瞧见了。
四虎看见少将军，刚要开口称少将军，又赶紧住了口。二虎带他来之前千叮万嘱不让他叫少将军的，说怕露馅。
乌青边斟茶边站他后面轻声问他:“怎么样？那边都还好吧？“
“好，都好。”
乌青点点头:“你有什么事，赶紧说！”
四虎说:“那谢家兄弟，似有察觉，收网吗？”
乌青说:“收！一个也别落下。”乌青说完，将斟满茶的碗搁桌上，又拿起了只空碗来。
乌青说:“四，你们辛苦了。你在这儿呆一天，让二狐狸带你转一转，吃点喝点，歇一歇，就带兄弟们回去。”
四虎说:“可是……”
乌青将倒了茶的茶碗搁他面前。
乌青说:“没有可是，这是命令！要绝对服从！”
一说这是命令，四虎条件反射，双脚并立，站起来挺直腰，答了声:“是。”
这一声是，把旁边喝茶的人都吓了一跳，卫月儿也往这边看，二虎忙把四虎按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是！我是答应把这批货给你们。不是还没有收够吗？收够了，就一定给你们的。你别急！”
“快了快了！再等个一半天，货就收齐了。”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才不再关注这边。卫月儿也将视线重新放回手中的新衣服上。
乌青斟了茶，摇摇头，就回磨房了:
这四虎是真虎，他在这儿，不定得弄出什么事来，让他回去是明智的。还是二狐狸滑头滑脑，看起来像个真正的来收货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