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装束,荆楚薇眉头微蹙,左手轻轻一甩,掌心便弹出了袖剑。
忽觉身后风响,破空之声从耳轮边掠过,似乎有数道黑影从她身后袭来,如山呼海啸般,势不可挡。
荆楚薇眼角余光一闪,瞅得身后袭杀之人,皆是身着,蓝色衽衣,青色桶裤,手中各持一柄郁刀,一派南疆装束,应是南诏武士无疑。
“呛”的一声,眼见郁刀出鞘,荆楚薇却并不躲闪,只是右手在马背上一拍,整个人便借着惯性腾空而起,于半空中伸臂一刺,破空一击,袖剑似湖水中托起一团涟漪,刹间击中来人,那人顿时脑浆四溅,额骨贯穿,当场死亡,身体兀自还在抽搐。
其余南诏武士见荆楚薇如此心狠手辣,不禁惊了一惊,攻势乍缓。
那南疆剑客的目光,落在荆楚薇的袖剑之上,也不由微微皱眉。
就在众人犹豫的刹那,荆楚薇蓦地掏出苍鹰神爪,身形倏地一闪,便遁于阴影。
黑暗中,只见一柄黑幽幽的铁爪,在半空中飘忽而过,只听到嗤的一声,狠狠钩在了另一名南诏武士的肩胛上,未及反应,“哗啦”又一声,铁爪便被荆楚薇倒拽了回去。
刹那间,血花四溅,鲜血汩汩流出,那
人的整条臂膀,竟然都被硬深深扯断,脸色变得煞白,半边身子都好似不是自己的,失去了知觉,生生废了。
一出手,便杀伤二人,其余南诏武士一瞧,只觉心头发冷,一时间无人敢上。
乘此当即,荆楚薇收了袖剑,将阿史那公主抱上马去,一边吹着指哨,一边狠拍马臀,那格尔贡马会意,长嘶一声,浑身鬃毛喷张,蓦地扬起前蹄,拔腿就往紫塞方向奔去。
格尔贡马乃是草原王者,纵横肯特山脉的脱缰野马,本就暴烈绝伦,颇有灵性。刚才被那南疆剑客制住,完全是出其不意,加之南诏驭兽秘术才被着了道。
此时,忽然挣脱束缚,便无人再约束得住,那名剑客连连使出南诏秘术,也止不住马儿的去势。
施术之间,荆楚薇早已飘至其身前。
南诏剑客猝然一惊,却也并未慌乱,他摘下柳笠,露出了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颊,脸上的剑痕刀疤交错有秩,在淡淡的月色下,看起来有一种阴森森的死亡恐怖。
“啸”的一声,南诏剑客身形一蹿,自荆楚薇身边掠过,迅速绕其身后,但见精光一闪,剑客腰间的铎鞘,刹间出鞘。
一阵酸牙刺耳的声音,震得荆楚薇双耳嗡嗡乱响,
眼角边似有青锈之毒的液体滴落。
“有毒?”荆楚薇脸色一变,不敢用袖剑硬接,只能身后拔出“六诏剑”,运足内劲,在夜空中划过一个怪异的弧线,“铮”的一声,金铁交鸣后,荆楚薇晃了一晃,后退一步,一脸惊讶,手中那柄六诏剑上,多了一道半分深的缺口。
更诡异的,是铎鞘上的青锈之毒竟然变成了妖异的紫色,滴滴漏在浮沙之上,直冒白烟。
原来,铎鞘上本就带有锈毒,而荆楚薇的六诏剑,刚刚斩杀过薯条毒蛇,也不免沾上了大量的蛇毒。
两毒一中和,没有以毒攻毒,反而造就了全新的毒素
——一种还来不及配置解药的剧毒!
见有兵刃优势,南诏剑客再不留手,身法陡然加快,夜空中只剩残影,出手更是变化莫测,一柄铎鞘挥舞地呼呼生风,杀得荆楚薇连连后退。
他深知,自己剑上带有剧毒,荆楚薇绝不敢贸然近身使用袖剑搏斗。
是以,他可以毫无顾忌,专挑六诏剑上的缺口重击,以达破坏兵刃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