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如此郑重,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风无痕,“他会对我动手?”
“即便不直接正对你,也不会轻易放弃你这个可以扳倒易璇晖的棋子的。”风无痕提着太监服阔步走来,要不是知道他是淫贼,还真会以为他的货真价实的太监,忒嫩了。
“主子这些日子正在忙着重建往日的武林盟以及抵御李飞鸿那个废物的兵马,一时半会抽不出身子来保护你,你最好还是听他的。”
“是这样吗?那他、、、”我还想再问,可惜风无痕没有意思回答,应该说是不想向我或者璇晖透露武林盟和冷公子的消息,直接迈开步子往宫门口处走,那姿态比璇晖还有王爷范,这里是皇宫,他就不怕别人逮着无礼的他?
“走吧,他既然安排他们在你身边,你就要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保护自己。武林盟虽然毁在了十四年前,但好在他们下一辈的人都是不可小觑之人,只要冷寒清有本事像他父亲一样杀伐决断,武林盟早晚会恢复往日风采的。”璇晖一边往宫门口去一边安慰着我。
我或许真的不该担心太多了,有些事情即便我担心我害怕也不会因为我而改变的。马车回到景王府只是已近正午,阳光懒洋洋的照着大地,可温度却实在不高。
人总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此刻看着站在眼前打扮的极其素雅贤惠的玉郡主,我竟生出一丝夸赞之意。真真是三日未见,自从那日从凤仪宫出来我就再没有进过宫,自然也就不会见到她了
周叔今日一早来报说玉郡主登门拜见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耳朵有问题呢?殊不知她对我的成见可不止一点点呢。能和李月华成为一条船上之人的她必然也知道我的身份,就不知道她这一次来是为了璇晖还是为了我呢?
“草民见过玉郡主。”我穿戴整齐的去偏厅见她,毕竟身份上有所差距,为了不被她抓住什么把柄,还是小心为上。
她和颜悦色的转身虚扶了我一把,在我愣神期间浅浅的笑道:“季姑娘很快就会成为景王妃了,到时候本郡主还得向你行礼呢?”
笑颜如花,可那浅笑终究无法深入眼底,让人看着默然生寒。我只好干笑的接过话茬:“郡主礼数周全,实乃草民所不能及的。今日驾临景王府竟然还带了那么多厚礼呢?”
她眉头一挑,转身看向那铺满圆桌的各色包裹,良久才道:“本郡主今日是来探望表舅母的,怎么不带这些呢?这些可都是她老人家最爱的东西,你以后成了景王妃的时候可得注意着些呢。”
“多谢郡主指点了,既然是来看望贤妃娘娘的,草民就不做打扰了。”我笑着点头转身吩咐道:“周叔,麻烦您派人送玉郡主去安栖院。”
“是,老奴知道了。”周叔恭敬的弯腰,随即对姚文玉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她也不作忸怩之状,整一副女主人的模样颐指气使的吩咐身后的人将礼物悉数搬了起来。
扭着纤腰轻盈的从我身边路过,那姿态倨傲十足,却在我以为要走过之时突然停了下来,低声在我耳畔说道:“凤仪宫的耻辱,本郡主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最好祈祷你能活到婚礼那天。”
我的身子猛然一怔,再回头姚文玉已经领着一拨人离开了偏厅直奔安栖院而去。
果然,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凤仪宫发生的事情搁在谁身上都是一个终身不可磨灭的耻辱,也难怪她这般恨我。但她似乎恨错人了,毕竟拒绝她的不是我。
姚文玉一离开霁晴轩,我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她威胁我的话,真不知道她会拿什么样的方式在婚礼之前解决了我。
日今中午,柔月自觉的将午膳传了上来,嘴里还小声咕哝着不知道什么说辞的抱怨之语,总是是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害的我吃个饭都不得安生,最后只好放下筷子问道:“又怎么了?”
“啊?小姐、、、”她欲言又止,再三思索之后还是低下了了,可我的胃口已经被她吊得足足的了。
“说啊,从开始吃饭到现在,你一直板着这张脸,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索性将饭碗推到一边,一副你不说我不吃的模样。
“柔月姐姐,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安宇也挑起好看的眉眼望向她,整张桌子上只有风无痕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继续看着他面前的一亩三分地,继续马不停蹄的夹菜。
柔月瘪了瘪嘴才道:“安栖院那边的人今日让人减了我们这里的用度,说是、、、说是、、、”她的话有卡住了,见我们继续盯着她,复又开口:“说是小姐你还不是王妃,没资格在王府里横行;还说你近日竟然以王府女主人的身份接待了玉郡主,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原是如此,难怪柔月这般难开口。霁晴轩的用度不是我规定的,它到底是不是比对王妃用度我更是不知道了,嗯,这一条算是冤枉了;今日接见姚文玉其实也不是我自告奋勇的贴上去的,周叔来禀报说她要见我,我只好洗漱洗漱的就出门了,这一条勉强也算冤枉吧。
我在心中合计合计了一番,大度的拍着柔月的肩膀,“说完了你就可以吃饭了,她们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你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呢?”
“啊,你不生气啊?”柔月有股起了腮帮子,倒是真心可爱。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我连是谁传出来的都不知道该生谁的气呢?
“谁吃不到葡萄偏说葡萄酸呢?”
筷子刚塞进柔月的手中,门口处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柔月深知这是谁的声音,手下意识的一抖,筷子迅速脱离了她的手心,一如她的臀部脱离凳子的速度。
安宇放下手中的碗筷,恭敬的对他鞠了个躬,唯有风无痕依旧坐如松,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抛给璇晖。
“怎么,闻见饭香啦?”我站起身子,眼见着一桌子的残羹冷炙调侃他一下。自从恢复王爷的身份,他又开始了那无止境的忙碌,那朝廷的折子似乎永远没有止尽,即便我住在这偌大的王府里,依旧很少见到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