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老二有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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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老二石涛,好不容易混到高中毕业,大学录取分数线的边都没挨上,他也无所谓,他来到了广州,在哥哥石磊的公司里边干边学,帮大哥打理日常事务,家族企业嘛是亲三分向,他自然成了公司实际的二当家的,何况石氏兄弟的爹死得早,石磊是个孝子,自然得担当起长兄为父的责任,弟弟即便是块顽石也要雕琢成玉。

老二在大都市待的时间更短,见识阅历更浅,对打石头的工人出的这种事,更是摸不着头绪无从下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给北上的哥哥打电话求救,电话照例打不通。人生就是这样,没事的时候,到处是朋友熟人哥们,真到了有事,茫茫人海,相依几人?

石家老二想到了他一向敬重的丽丽姐,丽丽姐是谁?她是石磊的小学老师也是石磊未过门的媳妇,两人的经历复杂得象一部情节曲折的小说,暂且留待往后再叙述。石磊与秦丽丽吹了,秦丽丽便嫁给了岭南名画家丛画家的公子,成了丛家的大少奶奶。但在石老二的心目中,丽丽姐永远是他不二的嫂嫂,这回电话倒是打通了,可此时的秦丽丽,正在一百多公里外的萝浮山,跟画家公公学作画,给画家公公当人体模特哩,怎能走得开?况且,女人为了老石家的男人,还寻了一回短见,芥蒂犹存,怎肯抛下自己的事不管?

秦丽丽心说,为你石家的事,我从一名黄毛丫头,都熬成了快三十出头的女人,我是前辈子欠你石家咋的?可一转头,又习惯的觉得于心不忍,习惯的放不下,于是他告诉石家老二,“这种事儿我也不曾处理过,没有经验,要不你去找一家律师事务所,聘请一名专业的律师吧,律师对这种事在行的。”

石家老二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别的人都不太信,惟独信丽丽姐姐的话。这也难怪,当年石家穷得家徒四壁叮当响的时候,丽丽姐给了他们家多大的帮助啊,他清楚的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丽丽姐会时不时的将一把好吃的零食,悄悄塞进自己破旧的百纳衣的破旧口袋里,那是他从没吃过的或者很少吃过的好东西,上小学的那会儿,做民办老师的丽丽姐没少将自己香喷喷的有肉有蛋的工作午餐,让给自己吃。如果说每个男人内心深处都藏有一位完美女性形象的话,秦丽丽就是石涛心中的完美女神。

石家老二得到秦丽丽的点子,高兴的说:“丽丽姐,我也有这个意思,谢谢你!”老二也懂一些法律知识,当年,他精心策划,把偷他娘的野男人村长,做在了深深的水底,至今没被人察觉或怀疑,不能不说,与他运用了相当成功的反侦察手段有关。

本来,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倒也中规中矩无可厚非,可也许是秦丽丽出于好心关心不放心,又加了两句多余的话:“现在是法制社会了,一切按法律程序走,你哥不在,你要独自挑起公司的大梁,当年,赵子龙单骑救主,宋太祖千里送京娘,都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我相信在困难面前,你也会表现得象一名响当当的男子汉!”显然,女人在担心打石头的工人们会不讲理闹事,会趁机敲公司的竹竿,她在为石家老二打气鼓劲。但女人万万料不到,效果恰恰适得其反!想想看,一个石家老二如此敬重的女人,激励他要当一条男子汉,那是怎样令他激昂的局面?即便是要他再去做掉一个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石家老二本就是一条血性血腥的汉子,经秦丽丽一激励,更是气血翻涌,浑身充满了劲儿!他本来就对哥哥跟打石头的工人们称兄道弟心存不满,他认为现代企业,老板就是老板,工人就是工人,他本来就想证明自己这个二当家的,不是吃干饭的,他本来就相信法律的神奇力量。谁说杀人犯都是法盲,那说这话的人,压根就是法盲中的法盲!

超级大都市广州,常住人口一千万,流动人口一千万,据说还有常住老外五十万,从摩天大厦到小棚屋什么都有,有的是律师和律师事务所,石家老二没费多大劲,就聘请到了一名擅长处理非诉讼法律业务的律师,律师的咨询很专业,专业得如同一块坚冰,滴水不漏!律师说:“象这种情况,不是工伤事故,也不是意外伤害,而且,严格的讲,打石头的工人跟公司的关系,也不是劳动合同的关系,因此,公司实际上对打石头工人的猝死,不用承担什么责任,要说有责任,那也是出于道义上的关怀责任,给一些经济上的补偿,意思意思就行了。”石家老二无异于得到了一柄尚方宝剑!可一贯重兄弟情义的打石头的工人们,能接受这样的咨询结果吗?

石家老二聘请的律师,是位戴深色眼镜的中年男子,给人一种老练而深不可测的感觉。他和石家老二来到闹哄哄的现场,迅速的召集死者妻子,死者舅舅及所有的打石头工人,说出了几点意见:一,在这个时候,不管有什么意见分歧,都暂且搁置一边,天大地大,办理后事,让死者入土为安的事最大,二,办理后事的一切费用,都由公司先行垫付,三,死者遗体火化后,再商谈具体的补偿数额。

有打石头的工人提出异议,说要是匆忙的将遗体火化了,所有的证据都化成了灰,到了那个时候,不就是任由公司说了算吗?还能商谈出个啥?

石家老二听后微微不满,冒出一段反击话:“这事儿就摆在这里,懂法律的律师也在这里,你可以不相信我,甚至不相信公司,不相信律师,那么好,咱们就来个一是一,二是二,先等你把证据拿到手了,咱们再走正规的法律途径解决,法院判公司该陪多少,我一分不欠照判决书全给,另外还送上几千块路费,怎么样?”

那名有异议的打石头的工人不再吱声了,他只是个普通的靠打石头为生的农民工,法律跟他向来不熟,对于能不能找到对死者有利的证据,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舅舅见状,强行陪着笑脸说:“二当家的,他啥也不懂,你别往心里去,咱们跟石老板的关系,那是啥关系呀?简直比亲兄弟还要亲,怎么可能把事闹到法院呢?怎么可以让同行看笑话呢?就这样的一档子事,其实也用不着请律师的,咱们商量着解决就是了。”

律师听到这话不干了,立马插嘴道:“你这个做舅舅的,说这话就有点不对了,律师依法执业,是受法律保护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我们做律师的基本职业道德,你们要是觉得怕吃亏,也可以去聘请一个懂法的律师嘛,再说都法制社会了,走诉讼或非诉讼途径,都是解决问题的光明正大的方式,有什么怕人笑话的?”

不善言谈的舅舅,被人家三言两语驳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的使劲吸着廉价香烟。

死者妻子号啕大哭:“老公呀,你的命好苦呀,就连死了,都没有人愿意收尸啊,你抛下咱孤儿寡母不管,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呀,”哭着哭着,便要往墙上撞,被众人拖住。

这个时候,城中村窄窄的路面上,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在那里窃窃私语,房东也闻讯了,一大早从珠江那边居住的高尚小区赶到,他大喝一声:“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放着个尸体不管,象什么话?!律师不是说过么?先让死者入土为安的事最大!这个月的房租我不要了还不行吗?算我求你们了,钱是人赚的,别太计较,赶快把尸体弄到殡仪馆去吧,我的房子日后还要租给别人住哩,”房东觉得挺晦气,恨不能立即将尸体弄出他的房子。

围观的人群中,不少跟房东熟,也跟着附和,说天气热,得赶快弄走尸体。

不一大会儿,几名警察还有穿白大褂的法医,和一大群村里的联防队员也赶来了,法医走进暗暗的屋子,爬上矮矮的阁楼,弓着身子在里面检验,外边带头的警察和中年律师打着招呼:“马律师,情况怎么样?”马律师扔过去一支大中华,两人走到一边的墙角低声交流了几句。

村里的联防队长,认识石家老二,石磊的公司租的是他们村里的地自盖的厂房,平时办各种培训班的时候,收各种管理费的时候,他们时不时的要打打交道,联防队长对石家老二说:“石老板,死者是你公司的人吗?怎么搞的,出了这档子倒霉事?”石家老二忙不迭的给众人散烟,不住的摇头叹息。

法医忙乎了一阵子,走了出来,摇摇头说:“这年月啥事儿都有,年纪轻轻的,居然猝死了,”他填了一份鉴定意见表,让死者妻子和石家老二签了字,然后递过去给了马律师,淡淡的说道:“抓紧时间通知殡仪馆来拉人吧,下午相关人去法医鉴定室领取死亡证明,有异议的话,可以申请身体解剖,不过我个人建议没有必要,摆明了就是夜间睡觉时,呼吸不畅导致的窒息猝死,还是给死者留个完整的身体吧。”

众打石头的工人听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死者女人哭得更惨了,让人动容,只有她怀里年幼的儿子还在乐呵呵的笑,他尚且不明白,幼年丧父意味着什么。有几位围观的观众,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口袋里摸出几百元,塞在可怜的女人手中,一声叹息,默默的离开了,有几个年长的,还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马律师掏出手机,拨了个8后面带很多位4的电话,通知殡仪馆的人派车过来拉人。约摸过了二十几分种,一辆白色的中巴,缓缓的开到了狭窄的现场,跳下两名工作人员,看了看法医开的意见表,便走进屋里,顺着竹梯子,爬上了阁楼,摆弄了半天,又下来说:“遗体太沉了,地方又低矮,我们两个直不起身子,发不上力,实在搬不动。”

还是马律师见多识广,见状掏出一张大钞,吩咐一名打石头的工人,到附近的小商店,去买几条宽软的带子来,打石头的工人,拿着钞票蹬蹬蹬跑去,一会儿便将带子买回,顺便把找零的几十元票子,塞进马律师手中,马律师一转身,把票子塞进了死者妻子手中,再转身,又掏出二百元,塞在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手中,说:“二位还是想想办法辛苦一下吧。”

殡仪馆来的工作人员,接过票子,拿着带子,又一次的爬上阁楼,连捆带背,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将死者拖下了阁楼,又往上边盖了一块布,迅速的抬着塞进白色的中巴车内,中巴车不作停留,缓缓的驶出了城中村,死者的女人,追着车尾,撕心裂肺的哭喊,被打石头的工人拉住。

马律师吩咐石家老二,在城中村找一处家庭旅馆,安排打石头的工人,还有在附近打工闻讯赶来的死者的亲属,暂时住下,并叫石家老二留下两千块钱,作为那些人的吃饭费用,又吩咐几个人,把阁楼里的物件清理搬出,临走时,死者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将钥匙交到房东手中,算是终止了租赁关系,房东也掏出几百块,塞在女人手中,说了句:“人都没了,节哀顺便吧,”便迅速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马律师又吩咐:“让死者的爱人和石老板,跟我一起去一趟法医鉴定室,咱们把死亡证明拿来,”说完,率先钻进了他的那辆银白色的轿车。

马律师轻车熟路,载着石家老二和死者的妻儿,出城中村,进内环,上高架,再拐过两条街,便到了设在区公安分局里门一侧的法医鉴定室。

为死者作死亡鉴定的那名法医,已经填好了所有的事项,只等着死者的直系亲属,以及公司的负责人,签字认可,一单猝死案,就算是在该系统结案了。在签字前,法医还是按程序,再次告知死者的妻子,“如果你对本鉴定有疑义,可以申请尸检。”

“算了吧,人都已经不在了,就让他安安静静完完整整的去吧,干嘛还要折腾活着的人呢?”女子这时倒平静下来,显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很快的就签了字。石家老二更是二话没说,也把那有些歪扭别扭的字给签了。

死亡证明拿到了,几人出来走到院子里,马律师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作为较早的“孔雀东南飞”一族,马律师尽管在事业上,相对已经站稳了脚跟,但内心里边,仍然有一种挣扎在河中的感觉,既回不了头,又上不了岸。职业的特点,使他时常接触到很富很穷的两种人,时常要跟很强很弱的群体打交道。他出入极奢侈的场合,他走进极困顿的社区,他为极残暴的犯罪嫌疑人辩护,他为极善良的受害人维权。强烈的反差和巨大的不确定性,使他不得不随情势的变迁,转换成不同的角色,有时一天里甚至要转好几次。

随着年龄的增长,马律师同样渴求能过上一种内心安宁的日子,可现实无法满足他的渴求。除非他离开这个行业,而离开之后,他又能做什么呢?事实上,可供他选择的余地很小,和许多人想的一样,他期待下辈子可以有机会转行。

马律师对死者的妻子说:“事不宜迟,要不通知家属,到殡仪馆去,做个遗体告别仪式,然后火化,火化后大家再坐下来,平心静气的,商谈一下具体的补偿数额,双方签一份协议,这事儿就算告一段落了。”

死者妻子答道:“火化倒不急在今天或明天,要不我还是先回去跟家属商量一下吧?

石家老二有点不耐烦的说:“你是他的妻子,法律上规定这事儿由你说了算,别人说什么,都是不管用的,没有法律效力,我看就按律师的意思办吧,拖得越久,浪费的钱就越多,我公司里还有一大摊子事,这年头赚点钱都不容易。”

死者的女人说:“我男人的父母,正在从家乡坐火车赶来,明天一大早就到了,再怎么样费钱,总得在遗体火化前,让老人家见上儿子最后一面吧?咱乡下人的命苦不值钱,可总归也算是一条命吧?”女人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怀里的幼儿,伸出小手,抚摩着女子的憔悴的脸,“妈妈别哭,小明乖,”自个儿倒先哭了。

石家老二表情尴尬,一声不吱了,低头踢着脚边的石仔。

马律师说:“谁家都有父母,这话倒是说的在情在理,那就等明天人到齐了,咱们再商议吧,你回去跟亲属们先商量出个方案,确定具体的数额要求,免得到时谈起来不着边际。

石家老二补充道:“你把公司的意思转达给你的那些亲属,遗体必须先火化,然后再谈补偿事宜,这是前提,否则,我不会奉陪的,你们该走哪条途径就走哪条途径,”显然,死者的女人刚才的那几句抢白,伤了他的面子。

死者的妻子问:“我想弄清楚,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哥石老板的意思?”

石家老二有点冒火的答:“都一样,我的意思,就是我哥的意思,现在公司的所有事情,都由我说了算,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个意外,跟公司挨不了多少边的,你们心中要有数!”

马律师见两人有些较上劲了,便劝阻道:“什么事情,都可以回去关起门来好好谈,用不着在外头吵囔的,”他掏出二十元钞票,对女子说:“你先打个车回去吧,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去办理,就不送你了,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拿出一个合理合情的数额要求。”

死者的女人抱着儿子,蹒蹒跚跚的走了,背影是那么的落寞凄凉。

“石老板,乡下的事情,我还是了解一些的,没了老公的儿媳妇,在婆家通常是说不上话的,所以你跟她较劲没有用,俗话说,人命关天,碰上这种事儿,光**律规定,是不见得有好效果的,不必急在一时半刻,等明天他们商量出了结果,咱们再考虑如何应对,我要去西城办点事儿,不顺道,你也先回去吧,有啥事随时跟我保持联系,二十四小时开机,再见,”马律师说完,钻进白色轿车里,一眨眼消失在茫茫车流中。

石家老二又掏出手机,尝试给他哥石磊打电话,可仍然是无法接通,“为了个不懂持家的女人,丢下一大堆业务不管不顾,值得吗?”他唠叨了一句,他说的不懂持家的女人,自然是女画家丛虹。石涛迈来大步,步步生风,很快的走出公安分局的大院,向一个就近的公交车站走去,他舍不得花钱打的士。

死者的亲属朋友,正在源源不断的,从不同的方向,向广州这座大城市聚集,加上原有的打石头的工人们,那将是一个何等庞大的阵容?围绕着责任的分担,围绕着数额的多少,一场大规模的拉锯式的吵闹,是几乎不可避免的。

“幸好听了丽丽姐的话,请了一名律师,而且,马律师看起来是那么精明能干,要不然,我还真不知怎样面对这一大摊子破事哩,事成之后,真得好好感谢他,”石家老二坐在行走的公交车上,思绪也在行走,他无意欣赏两旁富丽堂皇的街景,他知道,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大群人,会来到公司,拉锯式的激烈的商谈,就要拉开序幕,也许还可能要发生肢体冲突,他清楚的明白,工人们并没有真正把他这个二当家的,放在眼里,到了那时,考验他是不是一名真正男子汉的关头,才真正的到来。

“该来的终究都要来,躲是躲不掉的,既然如此,那就让它来吧!”石家老二握了握拳头,仿佛要去经历一次人生重要的战与火的洗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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