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父子愤怒看了他一眼,他虽是恨这林向东,却也不得不承认林向东说的有理。
“天下人皆有私心。这可以理解,但像你这样不分黑白,混淆视听。只能你赢,却不能你输,你便当你刘家在江北茶商界一手遮天吗?”林向东不屑的看着刘家父子。
“那这火中取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苏姐姐无事情,我哥哥却受此重伤。”刘新月突然跳出来,一脸愤怒道。
“天下万物,一物降一物,此乃天道。”林向东冷笑道:“我先前已经给过刘公子机会了,是他自己畏首畏尾,放弃了机会。反观大小姐,苏家已被你刘家逼上了绝路,便是不要了这只手,她也定会取物。这般精神与意志,岂是你哥哥所能比拟?话说回来,这比试乃是你哥哥所提出,他受此教训,乃是咎由自取,却如何怨得别人?”
这一番话在情在理,厅中诸人皆是点头,今日这江北商会联手威逼苏家的事情,乃是大家亲眼所见,比试又是刘学成先提出,实在怨不得别人。
“刘公子,此次比试乃是你所提出,亦有本官公正,愿赌服输,你还有什么话说?”陆知州望着刘学成道。
既然是三局两胜制,苏家已经连取两场,第三场已没有了比试的必要。
刘学成眼神黯淡,这一次真是完败了,刘家在众目睽睽之下连输两场,正可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刘家输技又输人。
这林向东便仿佛是个怪胎,这两阵,自己却是输的稀里糊涂。
林向东怎会认得这祖母绿,又怎会对宝石如此了解?还有那火中取栗,为何同样二人,却是截然不同之结果?这其中的奥秘,林向东不说,天下怕是无人知晓了。
“学生愿赌服输,这就卸去青宁州府茶商会会长之职,请会中兄弟姐妹,另选贤能。”刘学成疼的一脑门子汗
,无奈说道:“我刘家之茶行,便无偿转给苏家,学生这就立下字据。”
在陆知州的监督之下,刘学成却是玩不出任何花样,当下便老老实实的嘱咐了刘新月立下字据,奈何他老子纵是茶马司的掌事,在陆知州的面前也不敢多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学成使了左手按下个手印,这刘家的茶行,便成了苏家财产。
大小姐恍惚看着眼前的事情,这一切,仿佛都在做梦,她看了林向东一眼,叹道:“这都是真的吗?今日之事着实诡异了些,我一时还弄不明白。”
林向东笑道:“人生之事便是这样,异变永远都只是出现在一瞬,等你明了地时候,一切都已是事实了。”
大小姐点点头,便收拾起感慨,仔细考虑要如何接收刘家茶行的事宜了。
陆知州一扫厅中诸人道:“诸位都是江北各地的掌柜,既然青宁州府茶商会刘会长辞职了,依本官之见,倒不如趁着今日两地商会聚集的大好时机,再选出新任会长,以确保青宁州府茶商会运转正常,各位意下如何?”
这一点自无异议,那个孙银花却是率先站起来道:“我提议由苏大小姐担任我们青宁州府茶商会地会长。”
今日苏家的表现有目共睹,无论学识、气度、意志,都是强过刘家多多,而且苏家又是世代经营,前几届商会俱是由苏家领导,经验丰富。
最重要的是,这陆知州陆大人的态度,早就站在苏家一边,如此一来,苏家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孙银花这提议一出,顿时得到了众人地响应,苏云若便毫无悬念的成了青宁州府茶商会的新任会长。
这位置她却不陌生,之前父亲在世的时候,便是这商会之首,如今却是女承父业,说来,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刘学成已经在刘新月地搀扶之下
,先行出去就医了,而刘怀德也眼颜面扫地,没脸留在这里了便急急告辞。
陆知州望了那个面色苍白的冯会长一眼,道:“冯会长,你们江北茶商会商会,现在怎么个说法?”
冯会长见一个时辰前还在被自己与刘学成联合打压的苏家,转眼却成了青宁州府茶商会之首,与自己不相上下,这打压之事更是无从提起了。
当下便只得道:“恭喜苏大小姐执青宁州府茶商会之牛耳。我江北茶商会的同僚。必定多多支持苏大小姐,为繁荣两地商事多做贡献。”
“如此便好。”陆知州满意点头,扫了大厅中诸人一眼,缓缓道:“今日茶商会可谓是精彩绝伦啊,本官也算是大开眼界。苏小姐,林公子,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本官便先回去了。告辞了!”
陆知州话完,吩咐差人将两个西洋人一并带走了,
这时,林向东追了上来,拱手道:“陆大人留步,敢问大人将这二人带回去,该如何处置?”
陆知州笑道:“其实早在前朝便有西洋人落难道我大宋境内。我天朝上国向来都是以礼治天下,与这些西洋人无仇无恨,也从为难过他们,让他们在衙门修养几日,便让他们回去吧。”
林向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具体说不上来,只好点了点头。
待将陆知州送走,其他诸人先是对苏家大小姐一番道贺,接着也陆陆续续走了差不多了。
今日这江北茶商会可谓是精彩绝伦,苏云若直到坐在马车内,仍觉得像是在做梦似的,不禁叹道:“林向东,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莫不是我在做梦?”
林向东靠在马车里,笑了笑,道:“大小姐若不信,掐一下试试疼不疼?”
苏云若心中欢喜,难得俏皮的抬手在林向东身上轻轻掐了一下。
林向东哎呦一下,揉着大腿叫道:“你掐我做什么?我是让你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