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漫步在砖石碎溅、火焰缭绕、枪林弹雨中，寇准仍有闲情雅致和朗笑的功夫。
今晚的一切，均在他意料之中。
唯一跳脱的、出乎意料的，便是这栋楼里面的九头蛇少了一点。
所以，别看娜塔莎·罗曼洛夫在飞机上打的正欢，一旦自己突入人群？呵呵，战机瞬间变为废铁。
寇准从容的移动着。
在当前时间段，神盾局被九头蛇全面渗透，可以说，用后者来取代前者的称呼，完全没有问题。
神盾局中，除了有限的少数人之外，其他没有一个不是九头蛇。
甚至还不包括“人”。
这种结果，自然也就意味着，寇准可以放开手脚，大杀特杀。
事后，也不需要对此做出额外解释，自有人会为其行为“买单”。
只是苦了九头蛇。
今夜过后，就要面临曝光的结局，一下子将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连死亡骑士造成的动静都不能媲美。
这么一想，寇准的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小情绪的。
尤其是此刻。
发现九头蛇的人数以及分布，要比自己预想的要少的时候。
情绪就更加明显。
“嘭！”
寇准一枪破开一道墙壁，纵马越了过去。
他此时已经开启了生物雷达，标记后，任何一名九头蛇在他眼中，都如同明晃晃的血色人形蜡炬，煞是碍眼。
从天而降的枪炮落点紧随其后，却永远距离蹄印还差着一截半厘，就是这么一点轻慢和细微上的差距，造成了天堑一般咫尺天涯的效果。
让娜塔莎·罗曼洛夫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却只能看着同僚被死亡骑士一一追上，屠戮……
克林特·巴顿早已转移了位置。
他尽可能的发挥出自己最快的移动速度。
但是，人力有时而穷。
做为一名箭道高手，地形的要求、空间距离的发挥等作用，严格限制了他的实力上限。
诚然，克林特·巴顿除了耍的一手好箭，近身格斗也是大师级别，但那又如何。
在狭窄的空间内，他绝不可能顶着昆式战机的弹链，冲上去用手中的弓弦挡住死亡骑士当头劈下的长枪。
更不可能在时刻移动的复杂环境中，有足够的角度用精准的箭矢去阻断死亡骑士的杀戮。
“该死的。”
他只能瞄准又放下，放下又瞄准，重复这项颓然的过程。
血肉之躯，毕竟比不上变态。
克林特·巴顿开始怀念绿巨人。
起码，有他在这里，不至于这样束手束脚。
外面的警察方阵，此刻也惊恐不安。
大楼内部打的热火朝天，大楼外面却是寒风萧萧。
战火尚未蔓延至此。
怎么办？
这并非是纽约警察局局长一人要思考和面对的难题，而是全部。
“嘭！”
寇准再次破开一堵墙壁。
藏身其中的一名九头蛇逃无可逃，面露疯狂。
在精神压力的极限被破壁触及时，他惨烈的嚎叫一声，拔掉高爆手雷的插销，攥着它拼命的向死亡骑士扑去。
白骨长枪轻轻的往前一送，一扎一挑，将他从侧面的窗中砸飞了出去，在四楼的高度往地面坠落的过程中，“轰”的一声，尸骨无存。
街道两侧停放的大量车辆受冲击波撞击影响，顿时齐齐喧嚣吵闹起来。
寂静的夜，本就被直升机声、枪声、爆炸声所撩拨，此刻又加入了新成员，就如同沙漠中干渴的旅人遇见了一汪清冽的泉眼，给人以生命力，以新鲜的活跃之姿，沿着街区迅速蔓延。
今晚的大行动，布鲁克林大部分居民都心中有数。
有的早早睡下，有的默默等待。
也有人惊醒，蓦然回首，望向那战火燃烧之处。
不知有多少记者准备好了长枪短炮，蓄势待发。
也不知有多少人，唯恐被波及，忧心忡忡，寝夜难安。
万家灯火，熄了又亮，亮了又熄，整个布鲁克林，乃至纽约，在夜色上空俯瞰下去，好似在向宇宙传递着信号不明的电波，一闪一逝，一闪一逝……
寇准肆意的破坏着建筑结构。
当然，这并非他一个人的功劳。
不过，这却不影响他转战了整个街区的外围。
托今晚大行动的福。
这里的居民早早被转移安排出去，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
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于无辜。
纽约警察局局长心有余悸。
万幸！到现在，民众和自己的手下一个伤亡都没有，等到白天……
源自空中的枪声哑了下去。
娜塔莎·罗曼洛夫在发现自己徒劳无功时，经过一段时间后，不得不停止放弃。
她当然不甘心。
可是，又能如何？
再这么下去，不仅对制止或消灭死亡骑士起不到半分作用，反倒给他提供了便利和掩护。
‘可恶！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娜塔莎·罗曼洛夫愤怒之余，理智上线，不由感到一丝诡异之处。
纽约，可是钢铁侠的地盘。
布鲁克林距离曼哈顿也并不遥远。
如果说第一天第二天，事发突然也就算了，第三天第四天，钢铁侠竟然始终没有出现，这就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并诞出阴谋论。
班纳博士在不变身的情况下也就罢了，斯塔克即便还没有到嫉恶如仇的程度，也不可能放任这座城市的秩序遭到破坏而置之不理。
难道？
娜塔莎·罗曼洛夫紧咬着唇。
却是不敢再深想下去。
因为，又有一个人名，突兀的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长官？”
玛利亚·希尔面色焦急，一见尼克·弗瑞露面，便立即上前询问。
神盾局特战队成员自队长上下，无不惨遭屠戮，而死亡骑士偏偏又对纽约警方秋毫无犯，这幅画面诡异也就罢了，事关活着的人生死大事，必须要立刻着手解决。
而尼克·弗瑞在关键时刻还跑去和托尼·斯塔克进行单独通讯，置大局于不顾的行为，让身为副指挥官的玛利亚·希尔很想越权指挥，却又顾忌会不会破坏某些自己不知情的布置，也不敢逾越。
此时，她眼巴巴的望着，希望能从指挥官的口中得到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答案。
没想到，尼克·弗瑞非但不答，第一个动作竟然是环视左右。
他的目光从舰首一侧移到另一侧，将整个空间都一览无遗，这才将视线定格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