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宴会结束,姜果果也算是感受到了大佬之间的相处模式。
毕竟这整个宴会中,有两大王爷的存在,其他人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所有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家国大事展开的。
姜果果虽然听得懂,并且有着自己深刻的理解。
但在这种场合,她这个五岁半女娃儿还是少插几句话为好。
宴会结束,大佬们准备继续到房中议事,便是连王妃和世子都是不能跟去的。
姜果果本打算打道回府,就见东苍世子和他的母后来到面前。
世子龙孤云饶有兴致地看着姜果果,随后儒雅开口。
“小神医,我母后的身体,还得有劳您。”
姜果果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在宴会上便答应了要给东苍王妃看看身子,于是便欣然点头,扭头对花欣道:
“你先带着小白在此等候,我随后就来。”
跟着东苍王妃与世子到了城主为他们准备的下榻院子中,东苍王妃便率先坐在了院中石凳上,随后指着面前的位置,对姜果果笑道:
“小神医,请。”
——
而此时,北冥辰随着徐妍儿就在方才的大院里,瞧见了姜果果被带走的一幕。
北冥辰当即眼睛一眯,心中有些不忿。
徐妍儿也是撅撅嘴,半嘟囔道:
“东苍王妃倒是有福,本宫怎的就没想起来要找果果把把脉呢?”
徐妍儿后悔极了,总觉得让东苍王妃占了先,那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未来儿媳妇。
徐妍儿说完便朝北冥辰看去,想让自家儿子也帮她去说说,让果果回头给她把个脉。
谁知这一抬头,她就瞧见素来无欲无求的儿子,这会儿却是望夫石一般定定看着那姜果果离去的门洞发呆,眼神之中也藏着一丝情愫。
徐妍儿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心中更是暗自窃喜。
看来自家这小子比那东苍世子强多了,已经开窍啦。
她就觉得方才在正厅里,儿砸说的那心悦之人,便是姜果果。
看来还真是。
对于这种事,徐妍儿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至于年龄问题,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是事儿。
等果果长开了,两人也就相差五六岁的事,比起那些老夫少妻简直好太多了。
徐妍儿更是觉得,自家儿子若是能与姜果果走到一块儿,将来上了战场,结发妻医术了得,总好过她这个什么也不会的正妃来的有用。
姜果果这头,小手已然搭在东苍王妃的脉搏上。
东苍王妃长得算是清冷挂的,没有徐妍儿那般娇俏美艳。
但与长相粗犷的东苍王,却是挺般配。
东苍世子龙孤云随了母亲的长相,并不能一眼让人惊艳,但却是在时光里,可以越看越耐人寻味的那种类型。
此时,龙孤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果果,似乎对于自己娘亲的身子很是关心。
半晌,姜果果收回手指,目光定定地看着东苍王妃。
“小神医,这便把完脉了?”
龙孤云一脸困惑。
要知道自家王府里也供奉着几个医术了得的老郎中。
平素里,他们不管是为谁诊脉,时间至少得一盏茶起。
而姜果果只是搭了搭脉,两三言的功夫就把手收了回去。
虽然龙孤云没有习过医术,却是在耳濡目染之下知道,这望闻问切之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切脉。
切脉很是复杂,需要静心静气,仔细摸脉。
按老郎中们的话术来说,脉象一说千变万化,有一千个人,便会有一千种不同的脉象。
所以每次切脉,必然是一个复杂且漫长的过程,被切脉者也需静静等候,切勿心浮气躁,坏了原本的脉象。
所以龙孤云私以为,切脉不切个盏茶功夫,那都是假把式。
难不成这小神医的名讳实则是虚的?
只是因为会一些些医术,再加上年龄如此之小,所以被民间神化了不成?
越想,龙孤云越觉得有这可能。
只是良好的家教和素质,让他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而是选择了先看看再说。
“小神医,那我母后的身子可无异常?”
姜果果见世子这么担心,便是知道平日里,这位王妃的身子必然是有什么不适的。
不过从方才的诊脉结果来看,这位王妃的身子并没有任何病变。
但她眉宇间总有一股化不开的愁,并且有些气短,说话的声儿也是散的,中气不够。
也许,这位王妃身体上的不适,是由心里引起的。
于是想了想,姜果果便试探道:
“王妃,不知深夜睡眠如何?食欲可好?平素里打发时间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
龙孤云听到这些问题便是一愣,正要问,这与我母妃身子问题有什么关系。
却是听东苍王妃笑了笑道:
“倒也没什么,本宫向来睡眠浅,每晚睡个三两时辰便再也无法入眠。”
“食欲算不得好,府里的菜系都吃腻味了,对付两口。”
“至于你问的平素如何打发时间,倒是没什么,本宫除了喜爱种花养鸟,别无喜好。”
东苍王妃平淡陈述着,可说着说着,眼里便没了光。
姜果果看在眼里,心中一叹。
这大概便是宅门大院里头,那些看似光鲜亮丽的太太们真实的生活写照吧。
身为王妃,深居府中,那是常态。
时间久了,一些无法排解的东西便会成为心病,闷在身子里,心里出现些问题。
东苍王妃怕是平素里根本没什么解闷的事儿,再加上听闻东苍王不似北冥王,后院里有着不少女人。
性格寡淡的东苍王妃虽是正妃,但要论哄男人那一套,怕是不在行。
这一年到头缩在院子里,再好的性格都得整孤僻了。
半晌,姜果果便给出了答复。
她直言不讳道:
“王妃,您这是心有郁结,所以身子不快,常感乏力无趣,药是解不了的,顶多给您开一副助眠的药剂,其他的,还得靠您自己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