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衙门介入,场面控制了下来。
可百姓们的怒气依旧没有得到平息。
相反,赵家人开始伸冤,当起了受害者。
姜果果看在眼里,眉头不禁蹙起。
看来赵家真是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生而为医者,却如此不知仁义道德,事到如今仍不知错在哪里,实在叫人唏嘘。
因此曹峰也是没给好脸色。
在赵家主和那几个赵家老逼灯反过来斥责百姓,诉自己苦的时候,曹峰很快冷哼一声,打断了他们的此番无耻行为。
“赵家主,你们赵家这些年在百姓们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也是不在少数,小神医方才已经给了你们台阶下,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
“城主大人念在府上三夫人与你赵家有亲缘,又是亲家,仁慈没有插手你们赵家的事,可事到如今,城主他也是保不得你们了。”
曹峰话到一半,赵家几人的脸色便已是十分难看,似乎是预料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曹峰见此接着道:
“如若你们依旧执意认为自己没错,那便通通随本官到衙门里喝杯茶吧,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这些年赵家的账目。”
话到此,曹峰转而又看向百姓,话锋一转:
“当然,此间若是尔等有冤要申,欢迎你们随时上衙门鸣冤鼓,此事本官会一五一十告知县令大人,他向来公正不阿,定然不会让有罪之人逍遥法外,而让受害百姓继续积怨。”
曹峰一番话,说的百姓们各个点头称赞,心里美极。
终于,他们终于可以扳倒赵家了。
而赵家人闻言则是一个个面如死灰。
那赵家主闻言更是两股战战,老脸仿佛又一下子增加了好几十道皱纹,呼吸间憔悴了很多。
他心里清楚,一旦让衙门的人过手自己的账目。
那事情可就不是赔点银子,出点药材这么简单了。
这些年,赵家光是欺压百姓收受的虚高诊金便已经数不过来。
加上在各地以赵家几个医官之名,强压药材商,以超低价买入,再以高于市场价两三倍的价格卖给百姓。
这一件件事情要是真的被查清楚,怕是凤凰城的赵家要完。
赵家出人头地的那几名医官也得跟着遭殃。
京城皇宫里的太医,边境军营里的随军医官,那可都是他们赵家骄傲。
可说到底,那几个医官以权谋私的事儿,也在赵家账目上有所体现。
此等大逆不道,触犯龙阳国律法之事一旦暴露,轻则抄家发配,情节严重者,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所以这会儿,赵家主的脑门子上便是不断渗出冷汗。
到头来,只能咬咬牙,将满口血牙咬碎了往肚里吞。
随后,硬着头皮败下阵来。
“我赔,就按她说的,我们赵家药房这几天随时开放,大家都去拿吧。”
说完这句话,赵家主仿佛身体都被抽干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朝姜果果感激地一拜再拜。
姜果果见此也是微微一笑,从人群中默默退了出去。
小白跟着身侧,打了个哈欠,心说人类幼崽终于撤退了,再不退的话,它都要肚皮朝天睡迷糊了。
赵家医馆门口再次热闹了起来。
这会儿不再是先前的申讨声,而是百姓们胜利的欢笑声。
他们成群结队涌入赵家医馆,拿着从广缘医馆看病得来的药方子,问赵家医馆要药材。
越来越多的百姓赶来。
今日,终将成为赵家有史以来的噩梦一天。
走远后,花欣忍不住好奇道:
“主子,赵家人敢派人暗杀你,为何还要给对方台阶下?又赔银子又赔药材岂不是更好?”
姜果果摇摇头:
“话虽如此,可真要动了一个家族的根基,怕是不会妥协,反而会狗急跳墙,这样百姓们非但得不到补偿,反而会让赵家做出过激行为,这谁也把控不住。”
“相反,只让他们赔药材的话,赵家人兴许就会忍下去,只要银子还在,那几个赵家医官还在,就不怕家族倒下。”
“今日我也是没想到百姓们的怨气这么大,让赵家吐点血出来,便先这样吧。”
花欣不禁佩服起小主子的心思来,既为百姓们在赵家嘴里得了利,还让赵家大出血。
不过……
“主子,那赵家找人暗杀你的事,就这么算了?”
姜果果把眼一眯,脸上立刻划过一抹肃杀。
“谁说要算了?敢惦记我的命,赵家还没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