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一片寂静。
两百多个所谓的"仙师"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拖行,此时,他们被天道之力封印,无法走动,可谓连凡人都不如。
现在活着的都是罪孽深重的人,罪恶不深重的都被昊仁给活生生镇死,连带灵魂都一同毁灭成虚无,免得有什么轮回。
最后,昊仁坐在了大门上,身上的袍服已经大变,有着剑影,有着雷云纹络,有着神芒,有着二十四桥明月夜,有着生命之树,有着幽黑的渊口...
一共十四种秘术构成了他身上的袍服,而构造底衣的秘术,名为"君子不器"。
所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名为"君子不器"秘术是最适合"核心"存在的大五行法。威力并不强,却能用在方方面面,而且可以完美的承托各种各样的秘术。
各样秘术都很强,但昊仁感觉学完全之后,就暂时放下,没有去钻研某种秘术,而是专注摸索道藏。
对于道藏来说,修行之法并不重要,那只是几页"使用说明书",更大量的"道"和"理"都是对宇宙洪荒各方各面的阐述,所以飞升篇章中第一个层次名为"浑源"——这并不是说力量,而是描述眼界和心灵广度。
当然,谁都不能完全明白第一篇章的所有"道"和"理",因为受限人身的观察手段,只能以管窥天,以蠡测海。
昊仁在刚开始粗略学习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对文语的阐述...他也从而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法术的来源,就是道藏中对文字的阐述——各种各样事物的素质和运行法则凝聚在一枚字符内,每一枚字符都是法术基础,将字符组合起来,形成文章,就是术,就是法,就是道。
再深入学习,就是对生存斗争的阐述,对繁衍情欲的阐述,对"物理化"的阐述,对剑的阐述,对武器的阐述...
昊仁猛地抬头,看着不远处神剑吐露出来的赤红辉耀,已然完美,带着种种地狱之气和漫漫的血怨,同时伴随着一座山被斩裂。
"看来'帮手';该来这一座城了。"
昊仁挥手,一只巨大的深渊之手就在半空中浮现,将所有仙师拿捏住,而后统统埋入地下,不见踪迹。而后,他便潜入了黑暗之中,返回众人的民居中。
探知未来,哪怕只能模糊知晓未来,也能够直接判决生和死。就比如他在刚才,闲庭若步的进行裁决,搜集秘术,还悠闲地坐在大门上,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远方那一强大存在快要来临,群山中的仙师哪怕是察觉到不对,也不能深思,而是要守护将成的剑。
可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分善恶?
那是因为恶人只要符合利益,那就会抱团,更会讲道理,而不会去在意恨和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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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之间,血池之上。
宋照惊恐之色慢慢的平静下来,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神剑,望了一眼近处那倾倒的山崖,再望了一眼地下的断爪,更望了一眼地上漫漫的死尸,哈哈大笑了起来。
战在宋家之祖对面的是一只魔虎,身上披着漆黑的鳞甲,两道血红的神翼在身旁绽开,爪牙没有一丝光芒,其中一只已然断裂,它望了一眼满地的死尸,出声道:"你好狠的心,居然将守护'受伤';的你而挡在我面前的后辈血祭入剑..."
"哼,因为离开了本祖,他们也一定会死在你口中,你以为他们是好心吗?"
宋照想到了剑成之前,那一只按在额前的漆黑虎爪,一阵庆幸果断做出的假装受伤实际将死去的修士血祭的决定。
同时,他也颇为惊疑,一般的莽荒巨兽或者洪荒异种都比人类修士要弱一些,可这一次,面对通神巅峰的魔虎,近百名浑源层次修士组成的阵势加上他同等层次的修士,居然遭受到了残败,若不是在最后一刻剑成,他也成了虎中食。
但现在,神剑轻轻一划都能斩开一座山,有此威能,完全能将魔虎斩杀在此地,再用深渊之手掠夺魔虎的修为...
他心中顿时兴奋了起来。
"你现在很高兴吗?"魔虎望了一眼断肢。
"你怎么知道?"
宋照微微皱眉,如今年到暮年,根本不会显露什么情绪。
"我的一双眼被我炼成了神通,能看到很多事物,比如剑的力量...我等了足足百多年,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值得..."魔虎很人性化的笑了,"哪怕再付出半辈子的寿命..."
轰隆隆!
还未待宋照有什么反应,魔虎的身体便传来一阵阵雷霆之音,在他脑后,有着两只龙角冒出来,同时,身体上的鳞片也破碎,显露出了幽黑深邃的龙甲,那一道血红的神翼,内里也有着淡金的骨骼在蔓延,向着实质转化。
而断肢,也在以一种疯狂的姿态重生。
"吼!"
它向天咆哮,虎音中藏有雷霆般的龙音,巨大的震动让血池翻起了大浪,群山也在悚颤,数不清的草木断裂成粉碎。
这头有着龙头虎面神翼的魔兽凝注着那一把剑,让得宋照消逝的惊恐又一次浮现,根本不敢自己控制神剑,而是让神剑自主护主。
"龙..."宋照不得不惊恐,在道藏中的'龙';字,被"至力""至法"两个词语描述,单一个字,比之他掌握的十数种法术都还要强大。
那是一只带着爪的足,似乎跨越空间一般,向着宋照的头颅按压而下。
无声无息之间,剑撕裂开这一只足,可还未待宋照欣喜,在断口中的血肉就开始蠕动,龙鳞和淡金色的骨骼破出,组织成了新的足,按压而下。
剑再一次划过,铿锵声中带着灿烂的火星,似乎一道银河在泼洒,最终,时间拖延了下来,宋照足下绽放了神芒,疯狂的向后退步,拉开距离,但是脸庞也有着两三道血痕,在滴着血。
咔嚓!
魔虎的足爪再一次断裂,可是又一次疯狂的生长,更为恐怖而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