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自己也是一颗棋子。
天星嘴角微微翘起。
“活着真累,总是会有各种莫名奇妙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加到自己身上。”
“不过如果没了这些莫名其妙,生活也就太无聊了。生活就是许多莫名其妙的集合体,这才是生活。”
天星走在‘厚德城’的街道上。
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天星这个时候心情很好。
而在这个时候,他耳边传来了不少吆呼声。
“新鲜出炉的烧饼……”
“肉包子啊,肉包子啊,皮薄汁多的肉包子啊,两枚铜钱一个,童叟无欺,绝对超值啊……”
“打铁打铁,想要什么纹样都可以,现场打造,祖上宫里出身,品质值得保障。”
“写字卖字,写诗作画,无所不能,穷秀才挣点辛苦钱……走过路过的客官不要错过啊……”
……
天星走走停停,一路看过来,发现这厚德城里果然比青山上热闹多了,人的气息浓厚了很多,充满了生活的味道。
他走到一位写字作画的摊子前,老板是位书生打扮,头戴方巾,二十多岁的青年。
“这位小哥可是要买画?”书生青年见天星的目光一直在摊子上的画图上流连,便开口问道。
据他观察,这位小哥穿着与气度皆是不凡,像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公子。
往往像这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只要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那出手都是十分阔绰的,往往做这种生意做一份,就等于平常做十分生意,所以遇到这种顾客,书生都是极为高兴的,脸上的笑容也比寻常时候多了一些。
天星听到老板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老板,这里可有人的肖像画?”
书生沉吟了一会儿,从背后抽出一个画筒,从里面抽出一个画卷说道:“公子,这是我年轻的时候为一名花魁所画的自画像。”
说这话的时候,书生脸上也是涌现一抹羞红。
天星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看来这之中又是有一段风流往事了。
书生小心将那副画卷展开,天星就见上面画着一位穿着绯红长裙,面如桃花的一名雍容女子。
在这画旁边,还竖着写着一列字。
“梅自开在百花先,群花之中谁为魁。”
天星顺着念出声,脸上笑意更盛。
看来这位老板年轻的时候确实颇为风流啊……
书生看到天星脸上的笑容,脸上的羞红就更甚了。
“公子可否满意这幅画?”老板咳嗽了两声,以缓解自己内心的尴尬。
“老板愿意卖出这幅画?”天星抬头反问道。
这幅画画的确实传神,而且这女子雍容的姿态也极为迷人,对二十岁以上的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至于二十岁以下的男人?
天星自问自己更喜欢清新可爱一点的。
只是这幅画是老板年轻时候为一位‘花魁’所画,是否愿意卖出,还是一个问题。
谁料书生一点也没犹豫,连忙点头说道:“公子愿意自可以拿去。”
“哦?”天星轻咦了一声,没想到老板这么干脆。
“可是夺人所爱……总是不好的……”天星眉眼微低,轻声说道。
书生摆手笑了笑道:“哪里是夺人所爱,人家花魁可看不上我这种落魄书生,再说老哥我现在可是穷怕了,能卖出去一幅画,就卖出一副。”
书生目光看向天星:“尤其是卖个像公子这般的人物,那也算是我这幅画的荣耀了,总比跟在我身边好。”
天星被老板这么一说,脸皮也是不禁一红。
“咳咳。”天星握拳堵嘴咳嗽了两声,“既然老哥都这么说了,正好我也需要这幅画,不知老哥愿意以多少价钱卖出?”
一般这种彩色画是要比单纯的黑白水墨画要贵上一些的,毕竟那些用矿物打磨而成的颜料价钱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所以天星做好了支出一笔‘大钱!’的打算。
至于为何要买这幅肖像画,那自然是因为天星要将客栈老板糊弄过去。
好在昨天客栈老板晚上没来找他,今天早上也没见着客栈老板,天星便抽空出来溜达溜达,路上正好看到卖画的,就自然想到了自己也要给掌柜的画上一副肖像画,便上来看看是否能找到一副自己满意的。
没想到老板拿出来的第一幅画,天星就十分满意。
至于画上的人和掌柜的到底像不像?
这个时候的画并没有那般写实,面容一般都只是画个大致模样,主要是体现出人物的风姿气韵,而在这方面,这画中的人物与掌柜的还是有些相似的,这也是为何天星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买下这幅画。
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
天星看着老板,脸上露出笑容,期待着老板说出他觉得合适的价格。
书生眼睛一转,说出了一个价格:“二十枚银钱,公子觉得如何?”
二十枚银钱?!
天星心里被吓了一跳。
只是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二十枚银钱!那可是两千枚铜钱!
如果以一个包子三枚铜钱来算,这一幅画能买六百六十六个包子,如果一天吃十个包子,那可是足足两个多月的饭钱。
这一幅画就要支出两个多月的饭钱……
天星暗暗咬了咬牙。
不过对方说的价格,可能真的是正常的价格。
“嗯……”天星皱眉沉吟了一会儿。
书生见面前的公子皱眉,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自己的画在公子眼里不值这个价钱?
不过这书啊画啊的,确实是有价无市,有人觉得值钱,有人觉得不值钱,有时候也确实不好定一个价钱。
要说如果让书生自己评定自己这张画值多少钱,书生觉得至少值一枚金钱,毕竟这幅画包含了他大部分的青春记忆。
二十枚银钱,书生觉得还算是个公道价钱。
“有些贵了。”天星眨了眨眼道。
书生双眉一挑,摆正了姿势,看向天星问道:“那公子觉得多少钱合适?”
天星没有直接回答书生的问题。
“要不然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天星似乎是自言自语的低声说了一句。
只是他声音虽然低,但书生就站在他对面,又怎么可能听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