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骆青青将长长的墨发扎成一股垂在脑后,额前两侧则留了大把垂下的发丝,刚好遮住了两颊上的伤疤,然后又在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这样一来,她出门就不必面纱斗笠的,脸上也不太容易被人注意到。
着了一身深色男装出了方家,骆青青用眼角的余光往左右两边扫射,周围似乎没有可疑的人,待她走了一段路,发现角落里好似总有那么一些人,在东张西望,难道那些是韩如水的人?她提了提胆子,漠然的行走,此刻,她大抵是不会被认出来的。
她料想韩如水虽不敢大张旗鼓的找自己,因为天音诀势必会让各门各派知晓,只能低调行事,如果被抓到的话,自己是断无生路了。
靠着这几日的修养,骆青青不多时便爬上了高耸的阳山寺,还记得那时与某人一同登山的情形与嘻笑声,历历在目,言犹在耳,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是已惘然。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或许她们的关系已进了好几步了。
骆青青眼眶有些许湿润,风一吹过,便风干了,她再也不要当弱者了。
这一次她没有跪下来乞求什么,因为人的愿望岂是如此简单就可以达到的,唯有人定胜天,事在人为才是真理。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满殿的佛像,或许自己从来不是什么信佛之人。
“姑娘,可要求签?”主持大师姗姗而来,双手合十,边嘴里又念叨着阿弥陀佛。与上次的见面别无二法。
骆青青一惊,主持竟然一眼看出她是女子,尽管她今日的穿着更逼真,更像一个男子。他的眼力很好,怕是已然认出自己了。她平静的道:“主持大师,我此番前来是想请教一些事,不知可否解惑?”
主持大师自顾自言:“施主,老衲有一句话奉送与你?”
他的话完全文不对题,难道他知道自己来的目的?骆青青虽有怀疑,也不敢造次,耐心的问:“主持大师请说?”
“过分的执着是一种罪,望施主放下、勘破才能自在。”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颇有得道高僧的风范。
这几句话如同咒语般敲击在骆青青的心里,她完全明白,是她太过执着么?但是接下去的情形不容她有任何质疑,她沉默了。
“不如怜取真心人。”
怜取真心人?骆青青朝他望去,呼之欲出的答案,他来过。
主持大师淡淡的笑容,接下来他说了骆青青最怕听到的,果然白凌霄来过,他是想劝自己怜取他么?
骆青青的手不知觉的抚上了脸颊,这样的她——他可以接受么,他那种害怕惊慌的表情以及没有认出自己,就连方正与大师都认出了。
“外表只是一副皮相,施主不应介怀。”
这教她怎能不介怀呢?骆青青蒙上了耳朵,不想再听他的话,她怕自己会动摇,既然已经下了决心,为什么还要去追寻有可能被拒绝的。他此时的真心并不代表永远的,甚至是见到她之后的。(未完待续)